“哦,這樣啊,金某人明白了,”金總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沈局醒了有段時間了吧?你看平時因爲一些工作也會和他打交道,一直沒去看看他,真是不好意思,沈小姐代我問聲好。”
說完,金總帶着那幾個人走了,汪曉丹隨着他們的腳步離開,我再次拉住了她:“你還要去?”
汪曉丹幾乎是用一種憤恨的眼神看着我,聲音裡帶着讓我寒心的諷刺:“沈言,你現在是利用你的男朋友,把我最後一點退路都斬斷嗎?”
我震驚地對視着她的眼睛,她認爲我這是在害她?萱萱一把拉過我,語氣也很不好:“言言,別管她,她這人不識好人心!”
汪曉丹看了一眼萱萱,也許在萱萱那裡,她看到了曾經的自己,也是那麼愛爲我出頭,她最後看了我一眼,轉身融入了眼前那金碧輝煌的走廊盡頭,消失不見。
“算了。”我吐了一口氣,好好的一個生日,因此而變得有些難受起來。
“要不言言,你早些回家休息吧?”喬琬不知道何時出聲了,她是個聰慧的女人,我和汪曉丹之間的事情,這些簡單的對話她應該也能大概想清楚是怎麼回事。
我看了看時間,還早着,我不想掃了大家的興,再說了我現在回去會更加想得多,我說:“不了,琬姨,我們繼續玩,現在還早着呢。”
樑笙附在我耳邊:“累了就早點回去休息。”
“沒事,我只是覺得有點遺憾。”我輕輕搖搖頭,不知道爲什麼,身子總是不由自主想依靠在樑笙身上,一種虛脫無力的感覺,讓我想找個人靠着。
樑笙輕易地發現了這一點,他摟過我,沉穩的感覺讓我有些安心,一行人又回到了包廂裡坐下,只是氣氛已經不如之前那麼輕鬆了,我滿腦子都是汪曉丹的話,我覺得我和汪曉丹之間之所以會變成這個樣子,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是我不知道的,可是汪曉丹不願意告訴我。
“別想了,她自己選的路,你無法去插手。”樑笙今天出奇地溫柔,他伸手拍了拍我的背,輕柔得像在哄一個嬰兒一樣,他對於我來說總是莫名地有一種安神的力量,有他在我即使再慌,卻也不會手足無措,就像去韓國和榮基談判合同,遇到他以後我才徹底地安心,找回了底氣和信心。
“嗯,我知道。”我端起一杯啤酒喝了一口。
一旁的萱萱正在無聊地選歌,楚靳死皮賴臉地纏着她,小聲在說着什麼,楚靳和樑笙真是完全不同的兩
個人,才分開一兩天,楚靳便厚着臉皮來求和了,好像在他的世界觀裡,只要能和好,他低頭也無所謂,而樑笙卻不會,我們之間總是有漫長的冷戰,誰都很驕傲似的。
不一會兒,萱萱便氣急敗壞地過來坐在我旁邊了,嘴裡罵着“楚靳你丫的去死吧”,我笑着問她怎麼了,她還沒開口,一首《老鼠愛大米》的清新旋律就豔驚四座,只見楚靳一本正經地拿着話筒,站在燈光下,如同一個盛裝打扮的求婚者一樣:“這首歌,送給我家的老佛爺,是小的錯了,不該跟宮女瞎聊瞎逛,所以老佛爺,你一定要原諒小的啊,不然,我就去跳樓!”
“你去啊,我一定推你一把!”萱萱立馬大聲回道,楚靳一臉的悲從中來,乾脆也不管那麼多了,抱着話筒唱了起來,大家都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萱萱做了一個打顫的動作,表示她實在不能理解楚靳這貨。
一曲完畢,居然只有樑睿聽得津津有味,我覺得他一定是被那動畫片一樣的MV吸引了,而不是楚靳那腦殘的歌聲。
“萱萱,楚靳被你冤枉得不輕。”樑笙忽然當起了和事老,他將我摟着往沙發上一靠,然後頭伸到萱萱這邊,我成了一個擺設……
“我怎麼冤枉他了?他還需要我冤枉?”萱萱的語氣其實是聽得出一些動搖的,樑笙一般不說這些事情,但是就是因爲如此,所以他說的話,纔可信度極高。
樑笙盡職盡責地擔當起了楚靳的說客,他說那天楚靳之所以和江朵在一起,是因爲江朵說要給她父母買戒指當結婚週年禮物,楚靳順路送了江朵一程。
這跟我知道的都差不多啊,我聽着樑笙的解釋,送了一程還要陪着選戒指?我依舊覺得不可原諒。
果然,萱萱也是這麼想的,她沒好氣地說:“關我什麼事,他們既然關係已經那麼好了,不如我退一步,成人之美。”
濃濃的醋意,都快把我給酸翻了,樑笙也不賣關子,他的手很順其自然地伸到了肩頭那裡,繞着我的頭髮有意無意地卷着玩,繼續說道:“你去問問他要跟去幹什麼?”
萱萱瞪了一眼還在聲嘶力竭地吼着“我愛你愛着你”的楚靳:“不問。”
“那不要後悔哦。”樑笙收回身子坐好,一副淡定從容的姿態,萱萱卻一下子坐不住了,樑笙說得越是輕描淡寫,就代表着越可信,我拍開樑笙的手,有些嗔怪地問:“你幹嘛繞我頭髮?”
“喜歡。”樑笙的手搭在我肩頭,不正經地笑道。
“喜歡你個頭。”我嘀咕了一聲,他也不和我爭辯,只是拿起了骰子,說:“言言,我們來玩個遊戲吧?”
我看着那骰子,立馬搖頭:“不玩。”
根據以往的經驗,每次秦諸仁他們和樑笙打牌划拳玩色子,都死得很慘,而我要是和樑笙單挑,可能會死無全屍,我不會那麼天真地以爲自己能靠運氣贏他。
“玩三局就好,我要是輸了,答應你一件事,無論什麼事,你要是輸了,也答應我一個條件。”樑笙的眼睛炯炯有神,染着迷離的光芒,我有些遲疑,因爲樑笙的話對我來說很有吸引力,無論什麼事情,都可以答應,那麼也包括永遠不要和蔚藍有任何聯繫?
萱萱不知何時已經走到楚靳那裡去了,秦諸仁正低頭玩手機,喬琬則跟樑睿在那裡鬧着玩,我一下子覺得包廂裡好像就剩我跟樑笙兩個人,我盯着那骰子,也許我真的會運氣好呢?選最簡單的玩法,拼一把運氣。
“好!”我拿過骰子:“最簡單的,比大小。”
“沒問題。”樑笙的嘴角有一絲笑意,若隱若現,我拿着骰子搖了起來,聽着那清脆的響聲,我一陣忐忑,還沒開第一局,我卻已經有點後悔了。
第一局開了以後,我意外地大梁笙兩點,第二局打平,第三局我幾乎是屏氣凝神地看着那骰子,希望幸運之神可以眷顧我,樑笙沒開之前問我:“想好要提什麼條件沒?”
“沒。”我故意搖頭。
“我想好了,所以這一局,我贏吧。”樑笙攤開骰子,我頓時捂臉,我果然如願以償地輸了……
樑笙笑得像一隻狐狸,特別地別有深意,我尷尬地主動問:“什麼條件?”
“我們可以和好如初嗎?”樑笙沒有多想,他應該早就已經準備好了這個“條件”,我驀地望着他,他也沒有迴避我的視線,“何非墨的事情,蔚藍的事情,都應該由我來負責,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你。”
樑笙說得很認真,每一個字我都清楚地聽在耳朵裡,記在了心裡,我忽然充滿了期待,樑笙答應我爸的事情,是不是有了眉目,所以他纔會跟我如此鄭重地道歉,我問:“樑笙,你還記得你答應我爸的事情嗎?”
“記得。”樑笙點頭,不過他的神色似乎微微複雜了一些。
“有什麼眉目嗎?”我覺得,剛纔樑笙神情的微妙變化,會是另一場風暴的來臨預兆,他這一次點頭點得很遲疑,彷彿不想我知道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