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女人應該從情竇初開的年紀就會開始充滿期待,想象世界上有一個男人,他完美無缺,卻又偏偏喜歡普普通通的自己,願意用他的優秀來填滿自己乏味的人生,這種幻想雖然有些幼稚可笑,可是恰恰可以看出女人對有一個優秀的男人愛自己的這種渴望,多麼普遍而強烈。
我的渴望在樑笙這裡好像成爲了現實,我看着他還微微上揚的嘴角,趁他沒注意伸過去啄了一下,蜻蜓點水一般,樑笙卻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乾脆還環顧了一下四周:“剛纔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我面前晃了一下,這醫院難不成鬧鬼?”
“那是我親了你一下好嗎?樑總。”我爽快地翻了一個白眼,這人裝無知的樣子真欠揍。
“不是吧?應該是有什麼類似魂魄的東西在我面前晃了一下,不然怎麼會一閃即逝?”樑笙精緻的眉眼正兒八經地看着我,薄脣正兒八經地胡說。
我伸手在樑笙面前晃了一下,然後咧嘴一笑:“是不是又有鬼魂在你面前一閃而逝了?樑總是不是有什麼副職比如跳大神捉鬼之類的?”
樑笙面容嚴肅,然後伸手在我面前,我以爲他也要一閃而逝一下,結果人家直接給我了一個爆慄,彈了一下我的額頭,然後問我:“醒了嗎?”
我發現樑笙有時候還是一個冷笑話專家……
我沒有告訴樑笙關於醫院裡看到了金總的事情,也沒有告訴樑笙後來我爸打過電話給我的事情,我靜靜地看着他的臉,他則是目眺遠處,看着國貿那座輝煌的大鐘,我以前聽別人說,眼睛越是好看的人,好像越容易近視,反而是眼睛越小越醜的人,視力反而好,這說明上天是公平的,當然這些我也不知道有沒有什麼科學根據,但是樑笙好像就是屬於例外,他的視力極好,他數着秒數:“56、57、58、59,九點!”
“你好無聊。”我笑樑笙。
樑笙看着那座大鐘神情有些凝重,他的側臉線條真是可以秒殺一衆當紅男明星,我暗暗地藉着花園裡的路燈光芒偷看樑笙的鼻子有沒有透光的地方,聽說那樣就是隆過鼻子有假體,樑笙忽然一把摁住了我偷偷移動尋找最佳光線的頭:“不用看了,原生態。”
我滿頭黑線:“你又知道?”
“你偷偷問過楚靳和秦主任不少次了吧?”樑笙斜斜地看着我,滿眼的嫌棄:“你腦子裡裝的什麼?”
好吧我承認,有時候我無聊的時候和楚靳他們瞎聊,也會八卦地問到
這些問題,因爲現在娛樂圈裡不管男女都流行整容,樑笙雖然不是混娛樂圈的,但是長得這麼標緻實在是不應該,是不是做過什麼微調啊之類的,楚靳和秦主任一般都是笑而不語,一副三緘其口的姿態,所以我有時候還是暗暗認爲樑笙應該是個人造美男。
被人揭穿以後我老實了不少,我老實巴交地問樑笙:“你老盯着那口鐘看幹什麼?”
“我在想時間能不能倒流。”樑笙的手還搭在我頭上,這個別緻的動作從小到大也就他對我做過,我被人壓着頭還要憋屈地不恥下問:“爲什麼要時間倒流?”
“因爲遇見你真的很慘。”樑笙露出整齊的牙齒,笑得極爲欠揍,我一把甩開他搭在我頭上的手,他卻又順勢拉住了我的手,說:“傻,逗你的,我是想如果時間能夠倒流,我一定阻止我爸所做的那些事情。”
我微微一愣:“樑笙,那些事情不能怪你,我自己心裡一直都清楚,就好像我外公的事情,我那時候也是無能爲力。”
“以卵擊石也要去試一把。“樑笙將我的手放在他的腿上,然後像個小孩子一樣數着玩,如果我是手控的話,我應該也被樑笙的手迷得七葷八素了,修長而骨節分明,堪稱完美,我都想知道他到底有什麼地方是不完美的。
我反過來抓住樑笙的手,然後也學着他數指頭,輕聲問:“爲什麼?那時候你又不認識我。”
“因爲我知道以後會遇到你,能給你一場光明正大的戀愛,讓你得到家裡的祝福,過你想過的所有生活。”樑笙說着竟然沉沉地嘆了一口氣,那種沉重的感覺讓我第一次覺得他是這麼無助,時間是這個世界上永遠無法扭轉的一樣東西,我們都是凡人,只能遵守世界的規則,隨着時間的長河往前漂游,而無法往回游去尋找那塊看到過的,突然覺得很美好的石頭。
樑笙的話裡有一絲無奈,我緊緊地握住他的手,只要他有這份心我覺得已經很滿足了,我靠近了樑笙一些,依偎在他的懷裡沒有說話,這大夏天的看到緊緊依偎着的兩個人,其他人的視線也是有點頻繁,我現在不管那麼多,從昨晚手術醒來那時候開始,我就一直想要賴在樑笙的懷裡。
“蔚藍有打過電話給你嗎?”我忽然想到了蔚藍,她是怎麼料定我會流產的?那藥我又不一定會吃。
“你做手術的時候她打來過。”樑笙答。
我淡淡地“哦”了一聲,其實以蔚藍的聰明程度來說,料到這些事情並不難,
樑笙難得地繼續解釋道:“她問我你是不是在手術室,然後說她的藥落在你那裡了,你說沒有看到,擔心你想不開會亂吃,所以打電話過來問問。”
嘖嘖,聰明聰明,真聰明,這樣簡直就將自己撇得一乾二淨了,而且還顯得她很細心,很關心我呢,我在心裡冷笑。
“對不起,那時候我有點失去理智了。”樑笙再次道歉。
“你幹嘛啊,今天說那麼多對不起?我有點受不起。”我開玩笑緩和氣氛,樑笙的不信任確實讓我難過,但在此之前是我自己的行爲造成了這種誤會的產生,我好像沒那個資格去生樑笙的氣。
樑笙問我想怎麼處理蔚藍的事情,我驚愕地反問:“你問我?”
樑笙一臉的淡定:“很奇怪嗎?”
不奇怪嗎?我現在連元晟的員工都不算了,這麼重要的事情好像不應該是我插嘴的吧?我忐忑極了,雖說如此,可是蔚藍卻是間接害死我孩子的兇手,說起來我處理她也正常,我一時陷入了茫然中,不知道該怎麼決策。
“樑笙,如果我做得太狠,你會不會覺得我很無情?”我試探着問,蔚藍和樑笙算是舊識了,不論如何也和陳舒蕾以及袁玉珊她們不同,我必須考慮到樑笙的心理。
我的這些心理活動樑笙幾乎是瞭如指掌,每當他說出我心裡在想什麼時,我就會覺得這樣的男人怪不得能在商場所向披靡,讀心術這種東西簡直能分分鐘秒殺一切對手,因爲你已經無處藏身了。
“不用擔心蔚藍和我所謂的情面,沈言你只要記住,現在你對我纔是最重要的人,我能夠接納的一切朋友都是以和你和平相處爲前提,懂嗎?”樑笙拍了拍我的腦袋,寵溺極了,他的話說得風輕雲淡,在我耳裡卻猶如狂風暴雨,席捲我的感情。
“確定?”我一再地尋求肯定。
“你忘了那也是我的孩子,這是我第一次知道我將要做父親。”樑笙的眼神黯淡了一些,說起寶寶,這個平時姿態極高的男人,好像一下子就和普通的男人沒什麼不同,普通的父親,普通的感情,沒有人會因爲身份的不同而改變對孩子的愛吧。
我陷入了沉默中,樑笙沒有催促我,而是靜靜地等着我的回答,蔚藍最重要的東西是什麼呢?我想了一會兒,大概就是她的事業了吧,我問樑笙:“這次的錄音會不會給你們投拍的電視劇帶來影響?”
樑笙忽然笑了笑,然後捏了捏我的手:“我知道怎麼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