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多饑民,扛着雲梯,中間夾雜着幾十個穿着鎧甲的流賊,或是降兵,向着城牆攻去。
陽光照在小川臉頰上,有些暖洋洋的,特使是身邊圍了幾層的系統兵種,讓他更加暖和,還有那烏爾丁的手下,一陣無奈,道:“好了,你們自己去戰鬥吧,不要把我圍的這麼嚴實”
“不行,我的天可汗大人,您要是出一點事情,我死後必然會下地獄受盡折磨”烏爾丁這樣說道,一旁三十多個匈人把那小川圍得更近,都是害怕他受到一丁點的傷害。
一股草原人獨有的狐臊味,混合着空氣中那股濃郁的血腥,都讓小川快要嘔吐,向那香怡求助,她卻在遠方,一臉這是你自找的表情,小川更加氣極,可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城下的饑民看到真的沒有萬人敵扔下來,都是一臉瘋狂的向上爬去,還有那些老賊,一臉狂笑,想着只要衝上去,靠近這夥難民,這羣就會靠火器的垃圾,就會顯示出他們的怯懦。
那一衆饑民也是爬了上來,心想終於可以近戰肉搏,不用再挨炸了,他們心中依然相信了,那羣老賊的鬼話,這羣衛所兵沒了火氣就是一羣渣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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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牆上,那王有才的火銃手,拍成整齊的隊列,有條不紊的退了下來。
韓剛,藍田兩人對視一眼,一股火光激射,他們手下都是經歷過實戰的老兵,對於這種近身的搏鬥只有對於軍功造成的渴望。
而那李海,黃山兩人則緊張了很多,他們手下士兵只還沒有經理過一次近身的肉搏戰磨礪,在哪城牆上有些膽怯的意味。
一旁有經驗的李二狗看到了,便幫着大氣,道:“弟兄們,不要擔心,我們按照軍陣,同進同退,那些流賊奈何不了我們的,放心吧,而且殺了有軍功,受傷了有民壯臺下城去醫館治療,不會有事情的”
他的一番話緩解了一絲緊張,軍士們都是想了,反正自己受傷有人擡下去,也死不了,心中安心了不少。
不一會,那些饑民夾雜着老賊,從那城牆上攻了上來。
一個個饑民攻上城牆,沒有他們想象中的明軍膽怯四處逃散的情形,有的只是沉默嚴整的軍陣。
黃山平復了自己的心情,繡着空氣中那股血腥味,強行讓自己穩定下來,不,主公就在旁邊,不能在主公面前出醜,特別一旁還有李海,二叔說了,絕對不能被他比下去,他右手拔出長劍,喝道:“長槍,刺!”
那前面十幾個長槍手,長槍像是條件反射一般刺了出去,這個動作他們練了無數遍,導致這黃山只需喊一聲刺,他們就會用盡自己最大的力量刺出長槍。
噗噗噗————一杆杆長槍扎進了那饑民的身體中,他們驟然間身上多了一個個創口,倒在地上哀嚎起來。
一名手持長斧的披甲老賊看到這情景,心中一震,這麼厲害的軍陣!他靠着經驗,一個側身,躲避了一杆長槍,旁邊勿杆長槍同時刺向他,他一驚,連忙後退,把一個饑民抓到了自己前面。
噗噗噗————那饑民瞬間被刺成了一個血刃,無力的倒在地上慘嚎。
他心中震驚,本以爲上了牆,就如虎入羊羣,卻沒想到,入得竟然是狼羣,這夥明軍軍陣也太厲害了吧。他又看了眼身後一個手持大棒的老賊,兩人悄悄從這夥官兵側翼繞去,正面不行,他想能不能從側面偷襲試試。
那軍陣頗長,他們想着只要到了側翼,官兵便會陣腳大亂,終於走到了盡頭,往哪側翼一看,這是一排盾牆,還有那明亮的長刀閃爍着寒芒。
他心中一驚,不過,也只能從這突破,他手中板斧,用力砍在那盾牌上,那刀牌手,身體一慌,右手一陣發麻,都要喔不開盾牌。
旁邊伍長喝道:“圍起來,圍起來”
那四個刀盾手瞬間脫離隊伍,從前後左右四個方向把他圍在中間。
那手持板斧的流賊一驚,這發生的太快,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對方四人已經用盾牌把他圍住,把他頂在中間,他連施展身子都做不到。
四把長刀同時從那盾牌的縫隙中刺了進去。
噗噗噗————一聲刀進血肉的聲音,四把長刀捅進去,那流賊瞬間變成一個血人一般倒了下去。
剩下那個手持大盾的流賊一陣大驚,這是什麼軍陣,正面無敵就不說了,側面還保護的這麼好!這軍陣還怎麼打!簡直無敵。
噗,一根箭簇直直的插進他的脖頸,鮮血像是血劍般噴出,他想要說話,卻是發出喊不不去的聲音,血泡走嘴中冒出。
小川看了下那倒下的流賊,心中舒了口氣,系統兵種,終於在他命令下鬆了不少,讓他重見天日,看着李海兩人的軍陣,本來心中最擔心的就是李海兩人的軍陣,不過多日來的嚴格訓練,依然讓他們的身體條件反射,克服了恐懼,還好,還好。
那一波波饑民,死傷慘重之後,都是哭叫着逃下城牆,他們心中滿是後悔,說好的依靠火器官兵都很弱呢,這簡直強的離譜。
那大黑砍死了幾個逃跑的饑民卻是也沒有什麼用,他心中一陣無奈,遠戰打不過,對方火氣犀利,靠近了對方萬人敵招呼,在靠近,還有這種不僅正面無敵,側翼保護的更加好的軍陣,這還怎麼打?這麼強大的明軍,爲什麼會出現在這麼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一旁的陳大彪就更奇怪了,沒聽說過,山東的明軍這麼厲害了?劉澤清的手下?還是楊御番?劉澤清手下厲害,可也沒有到這種強度吧,揚魚番不是隻聽說騎兵厲害麼,這夥明軍到底是什麼來頭?
後面的一衆大小頭目,更加擔心,張河臉色鐵青,喝道:“退兵”此刻他心中的理智終於戰勝了那絲情感,那絲對於自己大嫂的拿着奢望,對於小川的憎恨嫉妒,他冷靜了下來,這麼堅固的城牆,厲害的火器,加上那城頭近戰肉搏都如此凌厲完美的軍隊,攻下來也是損失慘重,得不償失,這種損失已經超過了他的期望。
流賊退走了。
城牆上的小川卻是一陣悵然若失,這就走了?用萬人敵他們不來攻城,不用萬人敵,他們來了還是撤兵,難道那兩個任務自己一個都完不成了麼?這可不如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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