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過捲起漫天的塵埃，五月出兵到九月戰爭就結束，望了眼身後已然沒了當日的出兵時候那洶涌的人流，而只剩下蕭條，五軍營戰死三千羽騎兵戰死三千屯田軍死傷過兩千，自此山東少了八千多能征善戰的猛士，多了八千多毫無生氣的牌位，八千多失去親人的家庭看着自己身後馬忠手中的排位，還有那身後的屍體嘆口氣道：“讓我來送米蘅最後一程吧”嘆口氣，米蘅也戰死在了這次的戰鬥之中。
這九月的風不知爲何帶着一種涼意望着身後簡易的棺材小川眼睛溼潤，腦海中不禁回憶起那個平時喜歡發呆總是走神的米衡，還有最後他在城牆下那一幕，渾身是血宛如修羅般的身影，嘆口氣道“此戰我們損失慘重若是無人和我們結盟，張獻忠如何平定？”小川有一種無助想哭的衝動，身後的楚夫人輕輕將一件披風披在他的身上眼神中全是擔心。。
“公子，陛下回應說恐怕太子以及江南各鎮不會出兵，邊軍又要防備後金！無人願意和我們一起攻打張獻忠！”一旁的王恆說道“而且張獻忠最近也平靜了下來，似乎又有投降的意思？”
“投降？他投降幾次？難不成還能再接受投降不成？，難道大明沒有一人看得出來他的假投降麼！”小川不理解明朝這種繳扶相成的策略，屢屢放跑窮兇極惡的流賊，也有少數幾個真投降爲明朝戰死的流賊不過大多數情況下他們又會反叛。附近一衆將領都是神色無奈，韓剛憤恨喝罵一聲韓鐵低頭不語，李易則是神色差異
“畢竟各地總兵若是沒了流賊如何討要軍餉！”王恆嘲諷的一笑也是無奈明朝養賊邀功自李成樑始，至明末，像是谷城若不是熊文燦阻攔，張獻忠早就被左良玉趁勢消滅，何來後來的大西軍李自成更是如此。
看了王恆一眼，說不出的落寞，若是有人與自己一起完全可以消滅張獻忠，王恆卻是苦笑一聲，道：“公子，我們不該光想着張獻忠，此刻不少人卻是想着我們呢？”
“想我們？”小川有些奇怪，道：“你是說太子？”王恆點頭道：“對方畢竟佔據江南，將來說不定會有北上的一天！畢竟對方正在整合江浙乃至兩廣的力量！”
“這？”小川心中一驚，江浙從中期開始就已經非常繁榮但朝廷卻是從這裡得不到什麼好處，浙江金華明末一年稅收七兩，揚州城隨便一個有頭有臉的人物身家是朝廷一年軍費，對方的觸角正在神往江南整合着這恐怖的財力。
“不怕，就算整合了所有的工匠，他們造的火器也比不上我們”小川搖頭不是說明末的工匠不夠優秀，而是不借助銑牀的幫忙很難造出合格的自生火裝置，自己的火器對他們有時代差。
“可對方的工匠數量太多，他們就是生產鳥銃如此每年造出來的數量也是恐怖的！南方雖然沒有馬場，但卻是有數量驚人的工匠和人口，如此就算質量比不上我們，數量龐大也是一股恐怖的力量！”王恆說道深深吸了一口氣語氣帶着一種莫名的感覺。
“批量的火器龐大的人口，此次我們收復了河南北方几地倒是可以增長人口”王恆說道望着北方，“不過這裡沒有什麼工匠！”
不一會一名黑衣人拿過來一張信封小川看了一眼心中不妙道：“陛下駁回了我們的請求，不允許我們佔據北方的城池，只允許我們在城郊駐兵！”不過這樣就足夠了自己的里長控制成池外所有的村莊，一座城市反而會成爲反哺村莊的東西，只要佔據了城外個個村莊城池反而會被自己變相的控制。
“在下恭喜公子佔據麾下多出幾座城池了”王恆抱拳笑道摸着自己花白的鬍子，一旁的莉亞奇怪說道“我怎麼聽不明白！明明沒有統一佔據呀？”
“這個呀，雖然沒有同意佔據這幾個地方，但光是城外的駐軍權利，已經足夠我們把這裡控制的死死的啦”楚夫人笑着說道帶着一種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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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呼嘯而過捲起漫天煙塵，大地乾涸帶着無窮無盡的荒蕪，目光所及都是黃色的土地和那碧藍色的天空，一陣陣風沙刮過，兩邊是一隊隊災民他們穿着黑色破布衣服，有的還露着一根根破布條有的卻是光着上半身連衣服都沒有，身上已被封殺曬成了深黃色，皮膚乾裂流出膿來散發着一股臭味。
他們雙眼毫無生機望着北方走去，亂世如此人命如同草芥，兩邊不時出現幾具屍體，嗡嗡的蒼蠅聲音，那屍體已然乾枯臉龐扭曲，眼睛如同死魚一般直直的望着天空，一股股濃烈的腐臭味讓胃部有種翻騰感覺。
“屍體必須掩埋，或者燒燬！否則空有瘟疫”一旁的王恆擔心的說道，看着面前逃難的人羣，大難之後必有大疫。
“大疫？”一衆人聽到這話都是呆滯了眼神無比嚴肅起來，瘟疫之害可以說是各種災害之最要是蔓延開來防都無法防。
“速去燒燬各地屍體，要麼深挖掩埋，要麼就地燒燬”小川如此說道，可不希望自己得到的幾座城池變成死城。
“另外還要禁止百姓去往山東，就讓百姓在河南北部幾地安置！”王恆說道，幾人神情肅穆。
遠處便是一座城池的輪廓看起來無比龐大，卻是透露着一股死氣沒有士兵，城外是滿滿的帳篷，到處是密集的人羣以及排隊等候的人。
一隊隊士兵維持着秩序，是北府兵他們一身鐵甲鐵盔，手中拿着戈矛弓箭，在那一個個粥棚旁維持着秩序，難民中不時有青皮無賴欺負老弱婦孺，隨機那北府兵冷漠的走出，手中弓箭射出那青皮就是慘叫一聲倒在地上，他冷聲道“擾亂秩序者殺無赦！”城牆上此刻才能看到十幾顆人頭懸在那城頭，警示着這裡的青皮。
一衆北府兵看到外面龐大的人流便是快速走了過去，其中一人快速跑了過來“公子，快救救我家將軍吧”他神情帶着焦急。
小川一衆人都是神色古怪，快步走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