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直布羅陀（三）
“贛州號”巡洋艦的瞭望手在努力辨別海面上的艦船，“對方是一艘輕巡洋艦和一艘驅逐艦，它們正向我們這個方向駛來！”在艦橋頂部的瞭望指揮官在不斷地報告着情況。而在甲板上，水兵們操縱着三聯裝的127毫米主炮，一直在指向目標的方位。
“21000米，高爆彈，準備！”軍艦上的槍炮指揮官在下達着指令，這表示目標已經進入到艦炮的最大射程之內。共和海軍裝備的127毫米高平兩用炮採用自動裝彈方式，每門主炮射速高達每分鐘23發，是世界上射速最高的遠程防空火炮之一，其性能十分優異。
共和海軍的艦炮火控系統採用光學和雷達雙重測距，而從德國引進的機械式彈道計算機會在輸入射擊諸元兩秒內完成射擊準備。
在黃昏色彩斑斕的海面上，兩支艦隊正在迅速接近，並努力在識別着對方的身份。
“方位168，距離29，發現大批水面目標！”這時，贛州號的雷達室裡卻發現了新的情況，“目標數量在12艘左右！”
旗艦“嵩山號”很快收到了“贛州號”發來的報告，“這應該是敵人的主力艦隊，不知道是H艦隊還是K艦隊，坎寧安可能猜出了我們的作戰目的！”站在魏子浩身旁的方明浩對艦隊司令說道。
“這倒不一定，最大的可能性是他們把艦隊派出來在海上巡弋，在伺機對我們的登陸船隊進行攻擊。我們出港的消息不可能瞞過英國人！”魏子浩說道，“我們派出艦載機如何？”他轉過頭來問航空指揮參謀吳玉璽中校。
“稍微有些問題。現在海面上能見度很差，而且我們與敵艦隊的距離太近，如果轟炸的效果不理想，在這些飛機返航時，天已經黑了。因爲各航空艦甲板上要開燈指引戰機降落，我們很容易成爲敵人的攻擊目標。”吳玉璽說道，現在太陽已經落山，航空隊主動的主要顧慮是與敵人的艦隊距離過近。
“看樣子我們要與英國佬來一場夜戰呢。用戰列艦作航空艦隊的護航艦，一直有人指責過於浪費，現在看來，還是很有必要的！”魏子浩說道，“命令運輸船隊和航空艦隊向北轉向，與意大利海軍會合，第八巡洋艦隊和第十三、十六驅逐艦隊爲其護航。戰列艦隊和第四巡洋艦隊向左轉向，準備迎敵！”
卡夫利亞尼上將率領的意大利海軍主力目前在共和艦隊東北約35海里，在得到通報後，立即帶着六艘戰列艦組成的艦隊主力前來增援，不過他還最少需要在一個半小時後才能趕到戰場。
“發現英國主力艦隊，航向東北。方位西2′3，北36′6，距離42000！”此時，贛州號桅樓上的瞭望手全神貫注地用高倍望遠鏡搜索着目標海區，在黃昏的海平面上。天邊水線處的敵人艦隊輪廓顯得十分清晰，“目標數量爲十六。我認爲其中至少有四艘戰列艦！”觀測指揮官用電話在繼續向指揮室報告着。
目標的輪廓越來越大了，敵人很明顯也發現了共和艦隊，其航速也提高到了20節以上。其中10艘軍艦的輪廓在傍晚的天空映照下在海面上顯得十分雄壯，艦隊外圍還有幾艘體型較小的灰影，很明顯，那些是敵人的驅逐艦。
“敵人的艦隊正在逼近，方位192，距離18000！”此時，對面由兩艘軍艦組成的編隊也向贛州號的方向高速駛來，艦長陳敬業將望遠鏡移向艦艏方向，海面上水線處幾經依稀能看到兩艘軍艦的輪廓，一大一小，對方應該是一艘巡洋艦和一艘驅逐艦。
在11海里之外，英國巡洋艦“信使女神”號也早已經發現了共和艦隊的行蹤，正在使用雷達密切關注着海面上對手的舉動，艦長坎貝爾倒是還保持着皇家海軍的勇氣，雖然在航空艦建造方面皇家海軍無法與共和海軍相較，但如果是在夜晚的炮戰中，老牌海上霸主數百年積澱下來的資本和經驗依然不容小視。
作爲首批“狄多級”防空巡洋艦中的一員，信使女神號裝備有四座雙聯裝134毫米主炮塔，其火力和防護要稍弱於共和海軍所裝備的“南昌級”防空巡洋艦，但其身後有薩穆維爾中將所指揮實力強大的“H艦隊”作後盾，並不擔心得不到增援。
薩穆維爾的艦隊包括新服役的“喬治五世級”戰列艦的“豪號”和“復仇號”、“決心號”和“厭戰號”三艘老式戰列艦。由於提前在1937年就捲入戰爭，皇家海軍在1937年即開工建造的四艘裝備有406毫米主炮的“獅級”經過四年半的建造，終於全部服役，不過，這四艘新銳戰列艦全部都裝備到了本土艦隊，地中海艦隊只得到了兩艘喬治五世級戰列艦用來增強實力。
“通訊官，將目標的消息及方位立即發到復仇號、直布羅陀基地以及海軍部：我們在西班牙阿爾梅里亞附近海域發現敵人主力艦隊，我們將繼續監視敵人的行動，請儘快派出支援！”此時，“信使女神號”上的雷達也發現了魏子浩艦隊主力的行蹤，坎貝爾上校還是很有自知之明，對於這樣一支主力艦隊，薩穆維爾中將手上的H艦隊並不能佔據優勢。
望着已經漸漸變得暗淡的海面，艦長在艦橋上不停地吸着煙，在等待着薩穆維爾將軍帶領主力趕來，坎貝爾十分清楚，這場大規模的夜戰似乎已經難以避免。
通訊官進到電報室不久，又匆匆回到了作戰室，“上校，坎寧安上將的電報，上將已經率領K艦隊和美國艦隊離開了直布羅陀，他要求H艦隊務必全力拖住對手，我們的主力將會在六小時之內趕到！”
在看過電文之後，坎貝爾精神爲之一振：“坎寧安上將的主力距離這裡只有120海里，如果全速行進的話，也許只要五個小時，皇家海軍能不能打一場漂亮的海戰，就看我們能不能不能把敵人拖在這裡五個小時。該死的中國佬，是該要讓這些黃猴子償償我們的厲害了！”
“天已經快黑了，我們很快就會進入到主炮的有效射程之內。”大副指着海面說道，“我們只能憑藉着雷達的指示，可他們只能連續工作三個半小時！”
無論是信使女神號或者是共和海軍的贛州號，包括雙方的驅逐艦，其主炮射程都可以達到二十公里以上，但在實際作戰中，指揮官們並不願意在這麼遠的距離上浪費彈藥，一般都會選擇在對手進入到13000碼的交戰距離內纔會開火。
在傍晚7時18分左右，交戰的雙方都進入到對方的射程之內，贛州號巡洋艦的雷達屏幕上，信使女神號和克什米爾號位於軍艦的右邊前方位置，它們已經進入到主炮的有效射程之內，“轉向正西！”艦長陳敬業下令軍艦進行着轉向，他需要拉開與正在趕來的皇家海軍主力之間的距離。
這時，遠處黑沉沉的海面上閃起一團火光，上空響起炮彈劃空而過時尖銳的呼嘯聲，英國人首先開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