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遠緊隨其後,落到山峰上,隨即又給了風臨川一鞭子。
風臨川雖然受傷不輕,但反應還是極爲迅速,施展風遁術,躲過了這一擊。
一直保持一息三鞭子的速度,王道遠也有些吃不消。
打了這麼半天,靈力也消耗過半了。
不得不放慢速度,兩息打出一鞭子。
見他露出疲態,風臨川感覺機會來了,趁着他出招的空當,施展風遁衝過來,想要一擊必殺。
王道遠神識一直盯着他,豈能讓他得逞?
施展雲煙遁,躲過了這次偷襲。
還回身一鞭子,抽在他身上。
風臨川未做任何防禦準備,硬接了這一鞭子,被抽飛了三丈多遠。
趁着他沒緩過來,王道遠拿出一罈百年份的赤血釀,喝了幾口,稍加煉化,靈氣就恢復到了七八成。
這讓想依仗修爲高,靈力雄厚取勝的風臨川喪失了信心。
隨便喝了幾口酒,靈力就恢復了大半,就憑那一罈酒,足夠耗死自己幾回了。
他對取勝再也不抱希望,拿出幾張二階中品靈符,道:“在下學藝不精,不是道友的對手,我認栽了。
可我手裡還有幾張二階中品靈符,真拼下去,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王道遠拿出一沓二階中品靈符,真誠地問道:“風道友說得是這種靈符嗎?”
風臨川自然是識貨的,神識一掃,就知道王道遠手中那五六十張靈符都是真傢伙,頓時面如死灰。
自己當作底牌的東西,在人家那裡簡直就是大白菜,還有什麼可斗的。
過了半晌,才長嘆一聲,道:“是風某自不量力了,要殺要刮,悉聽尊便。”
王道遠笑道:“我王家與貴方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我爲何要殺風道友?
此次參與圍剿貴方,也是受樑家逼迫,不得已而爲之。
自始至終,我王家修士可沒殺你們一個人。
王家無意與貴方爲敵,還請貴方莫要進犯我王家產業。
當然,若是貴方執意要與我王家開戰,王家也自當奉陪。”
他冒充樑家修士,殺赤須盜的事,只有自家人知道。
外人不知道的事,就當作沒發生過。
說罷,他拿出一個藥瓶,扔給風臨川,道:“這是十顆二階回春丹,足夠治好道友的傷。
至於這驚風劍,在我這兒也只是用來代步。
道友想要,本來送給道友也無妨。
可這畢竟是先祖遺物,作爲後世子孫,不敢輕易送人,還請風道友見諒。”
風臨川本以爲必死無疑,沒想到非但不用死,還得了一瓶丹藥。
頓時大喜過望:“王道友言重了,此次是我貪心,主動找道友的麻煩。
若非道友寬宏大量,此刻我已經身死道消了。
不殺之恩,無以爲報。
此次返回葫蘆谷,風某自當勸幾位兄長,不與王家爲敵。”
王道遠拱手道:“那就有勞風道友了,王某告辭。”
說罷,御劍朝金雁城方向而去。
解決了和風臨川的矛盾,王道遠總算鬆了口氣。
這要是不能解決,赤須盜跟自家槓上了,日子真沒法過。
家族玉泉峰以北的全部產業,都別想要了。
雖然,那些產業沒了,王家也不至於傷筋動骨。
但家族前往五行秘境的路就斷了,以後別想遷移普通族人過去。
能息事寧人最好,赤須盜還是讓樑家自己面對吧。
御劍飛出幾十裡後,王道遠向族長傳信,報個平安,順便詢問他是否已經安全。
族長回信,已經平安到達金雁城。
王道遠放下心來,也就不再急着趕路。
此時,距衆人逃離葫蘆谷,已過去兩三個時辰,突圍出來的衆修士,也都該逃到回雁山以南了。
自七年前赤須盜掃蕩樑家產業之後,回雁山以南的各家族,都提高了警惕。
赤須盜一旦來到山南,各家族就會聯合禦敵。
所以,赤須盜不敢明目張膽地到山南搞事情。
突圍出來的修士,到了山南,也就安全了。
王道遠沿着回雁山南麓,一路向東行進。
御劍飛行了幾百裡,突然聽到左前方,一座小山後面,傳來打鬥之聲。
他飛過去一探究竟,只見三頭碧眼青狼,在圍攻一名老年修士。
三頭碧眼青狼都是二階下品妖獸,而那名老年修士則是築基七層修爲。
老年修士雖然修爲高得多,可傷勢很重,反倒不是三頭碧眼青狼的對手。
他渾身血跡斑斑,道袍破破爛爛,還被鮮血染透,王道遠沒認出來是誰。
不過,看其所用法術,倒是像蒼雲峰孟家的傳承。
那這老年修士,很可能就是孟家太上長老孟青山。
王、孟兩家互相扶持近三百年了,孟家太上長老有難,王道遠自然要幫忙。
御劍直撲三頭碧眼青狼,五龍追魂鞭握在手中,一鞭五行齊出,直接將一頭碧眼青狼的腦袋打碎。
鞭梢餘力打到這頭狼腳下的石頭,崩起無數碎塊。
碎塊打在其他兩頭狼身上,兩頭狼發出一陣慘叫。
它們也不再管死去的同伴,掉頭就跑。
見三頭碧眼青狼一死兩逃,孟青山鬆了一口氣。
他本就大限將至,即便好生休養,也沒多少日子了,現在又受了重傷。
之前,全靠一口氣撐着,現在這口氣鬆了,整個人無力地癱倒在地上。
王道遠施展回春術,他的木屬性靈力,帶有生命力,施展回春術效果還挺不錯。
但對孟青山這種油盡燈枯的人,也只能讓他多活一會了。
孟青山有了一點精神,看着王道遠,道:“感謝王小友救命之恩,只是我大限已到,恐怕是白白浪費小友的靈力了。
趁我現在還能說話,還有些遺言,勞煩小友幫忙轉達給孟長風。
雖然,大事在來之前已經交待過了,可還是放心不下。”
王道遠拿出一個留影珠,道:“孟前輩有話儘管說吧,這留影珠可留影,亦可留聲。
我會把這留影珠交給孟長風道友。”
說罷,他用神識啓動了留影珠,然後走到遠處。
孟青山向王道遠道了一聲謝,然後開始仔細交待一些細節的東西,以及對孟長風這麼早接管家族的不放心。
最後,青山說道:“長風,你雖然修煉天賦不錯,可論起掌舵能力,只能算中人之資。
缺乏遠見,容易被眼前的利益迷惑。
王家與楊家,崛起之勢已定,樑家難與他們兩家爭鋒。
孟家與王、楊兩家,近三百年、幾代人的交情,跟着兩家走,孟家還能靠祖宗遺澤,再度興起。
若是上錯了船,恐怕家族就斷送在你手裡了,老夫死也不能瞑目啊!”
說罷,孟青山氣絕身亡。
王道遠收起留影珠,砍幾棵樹,做了個棺材,簡單收斂了孟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