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家暗中操控之下,章鼎彝十年剋扣弟子薪俸三千多萬中品靈石的事,很快就傳遍了整個血影總部。
他可是當了兩百多年的財務長老,這兩百多年時間,估計貪了幾億中品靈石。
這些靈石本該是分給廣大中下層弟子的,現在卻都進了章鼎彝的腰包。
徐家那邊的火候,把握得也是非常好。
刑罰殿每天都放出一個大消息,比如又找到某個賬本,其中剋扣了幾千萬靈石。
或者找到某個做賬的賬房先生,供述章鼎彝逼他們做賬的事。
半個月之後,整個血影總部可以說是羣情激奮。
連各個分部都開始傳信過來,要求嚴懲章鼎彝。
畢竟各個分部的貢獻點,以及兌換資源,也要通過財務殿。
以章鼎彝那“雞蛋過手輕二兩”的德性,總部弟子的薪俸他敢剋扣,各分堂就更不用說了。
現在已經找到了幾個賬房先生作爲證人,賬本也掏出來不少。
查抄章鼎彝名下的產業,覈算之下數目驚人。
按照刑罰殿放出的消息,章鼎彝的財產折價兩億多中品靈石。
雖然沒有找到章鼎彝個人財產的收支賬目,但已經掌握的證據和證人都指向他。
議事大殿中,周鸞高坐主位,問道:“刑罰長老,章鼎彝的事查得如何了?”
徐清泉拿出十多本獸皮書:“啓稟影主,這裡是查抄出來的賬目覈算結果,還有財務殿各個賬房先生的供詞。
所有賬房先生的供詞中,都說是章鼎彝指使的。
而且,章鼎彝名下的財產,絕大多數都是兩百年內置辦的。”
周鸞粗略查看了一下獸皮書,問道:“各位長老以爲如何?”
一名徐家派系的長老說道:“此事證據確鑿,已經可以定罪了。
能繞過財務殿大總管,剋扣弟子薪俸的,整個血影總部也沒幾個人。
也只有章鼎彝或者大長老、二長老,以及三長老。
最早的賬本是兩百年前的,那時候的二長老還是徐家先家主,近幾十年是張長老。
三長老中途換過兩次,在這過程中,剋扣薪俸的事並未停止。
能繞過章孟光的,也就只有章鼎彝和大長老。”
聽了這話,章鼎銘臉都氣成了豬肝色。
幕後主使要麼是章鼎彝,要麼就是你章鼎銘,是誰倒黴你自己選一個。
周鸞這時候來了一個助攻:“休得胡言,大長老執掌血影數百年,怎麼會幹這種事情?”
那徐家長老立刻說道:“屬下失言,還請大長老勿怪。”
此時,一貫以公正無私著稱的韓長老也開口說道:“章鼎彝作爲財務長老,財務殿剋扣了幾億靈石的薪俸。
無論是不是他乾的,他都是死罪。
再加上所有的人證物證都指向他,已經可以定罪了。”
章鼎彝貪了這麼大靈石,不可能只有他一個人獲益。
章家派系的其他長老,多少也能分點。
章鼎彝被定罪,萬一再攀咬出來幾個,麻煩就大了。
一名章家派系的長老說道:“影主,現在雖然有諸多證據,但並沒有證明章鼎彝這些財產具體來源的鐵證。
衆所周知,章鼎彝自小在章家都極爲受寵。
章家前任家主尚在的時候,他可以說是要什麼有什麼。
手裡有些財產,也是正常的。
章家幾萬年的家底,拿出幾億中品靈石,算不上難事吧?”
這話就是有點耍無賴,誰知道章鼎彝的賬本去哪兒了?
章家要藏賬本,那是再簡單不過的事。
韓長老正要反駁,徐清河連忙說道:“這位長老言之有理,還是不能倉促定罪。
說不定章鼎彝也是受人指使,現在被扔出來當替罪羊。
這種大案,還是要有鐵證比較好。”
徐清河這話的意思,就是在暗指大長老。
關係極好的親兄弟,還能沒有一點財物上的往來?
只要能抓到一丁點證據,就能把大長老也拉下水。
章家現在最好的選擇,就是與章鼎彝劃清界限。
放棄章鼎彝,保全章家。
既然章家拎不清,那就把火往章家身上引。
聽了徐清河的話,章鼎銘也反應了過來,知道這事是衝自己來的。
可他現在也不能再說什麼了,替親弟弟求情,那就是公私不分。
要求嚴懲自己的弟弟,那就是丟車保帥。
這時候避嫌保持沉默,纔是最好的選擇。
周鸞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就繼續查。”
刑罰長老徐清泉拱手道:“屬下遵命。”
很快,外面又傳出風聲。
影主和各位長老都打算定章鼎彝的罪,可章家力保章鼎彝。
事情一傳開,這火就燒到章家身上了。
章鼎銘作爲章家話事人,自然也不可能獨善其身。
血影城以北,一大片林場之中。
二十多名築基修士,在砍伐三階靈木。
這靈木也極爲堅硬,即便是有專門砍伐靈木的法器在手,這些修士也無法堅持太長時間。
砍半個時辰,就要休息一段時間。
休息的時候,難免要閒聊。
一名身形比較瘦小的修士,在不停地喘氣。
旁邊一個壯碩修士笑道:“我說鄭老弟,你這身體不行啊。
這才半個時辰,就喘成了這個樣子。
你和弟妹平時也節制點,別把身子搞壞了。”
此言一出,其他休息的修士也都哈哈大笑。
瘦小修士臉色通紅:“別瞎扯,現在誰還有那心思。
我沒有一技之長,還不擅長鬥法。
辛苦一個月,也就兩百下品靈石的薪俸。
還要被剋扣一大半,到手的靈石也就七八十。
妻子懷孕了,需要靈物補身子,才更有可能生下有靈根的孩子。
我那長子也十歲了,測出了三靈根的天賦,主靈根七寸多,比我強多了。
以後有希望進入血狼,以後得一個管事的職位,甚至能外放各分部,當一個堂主。
有這天賦,自然要從小用靈物養身。
我所有的薪俸,都給妻兒買靈物,自己連靈谷都捨不得吃。”
壯漢勸道:“鄭老弟,你可不能這樣啊。
咱們幹這活,本來就非常耗氣血。
若是沒有靈物補充,身體很快就會垮下來。”
瘦小修士嘆了口氣:“我也想吃點好的,可有那麼多靈石嗎?
我這一輩子是沒什麼希望了,只要兒孫能過上好日子,我苦點累點也沒什麼。
章鼎彝那個挨千刀的,剋扣咱們大半薪俸。
要是能拿兩百靈石,我也能吃點靈物。”
壯碩修士也嘆了口氣:“這事本來就已經是鐵案了,處置了章鼎彝,補發剋扣的薪俸,手頭也能寬裕一些。
可沒想到,章家人非要保住章鼎彝,說是沒有實證。
章家勢大,章鼎銘又是大長老,影主也不敢拂他的面子。
只能繼續找證據,這事也就拖延下來了。
我本來以爲大長老挺公正的,現在看來,也不是什麼好鳥。”
“章鼎彝可是大長老的親弟弟,他剋扣了幾億中品靈石,章家人包括大長老,能沒有好處?
章家人都拿了好處,現在章鼎彝已經是必死無疑的局面。
他們敢不救,章鼎彝把他們供出來,整個章家都沒跑。
章家也是幾萬年的根基了,就是不知道影主大人能不能動得了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