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賀一疊傳音符，讓謝九娘攤位前多出了十幾人。
有一個紅衣美人嬌笑：“老賀，你在跟我等開玩笑麼？”
“我可沒那個閒心。”老賀指了指免費的那行字，“我記得你有，換不換？”
謝九娘眼睛一亮，很快又淡然道：“我只要複製一份。”
“哈哈哈，狗主人, 剛纔你差點兒露陷了。”劍靈在空間裡嘎嘎笑，聽得謝九娘耳朵痛。
紅衣美人晦暗打量謝九娘幾看，見到她身上毫無靈氣波動，心裡又慎重兩分。
從謝九娘取出的符，最高三階，本可以推測出她最多金丹修爲, 問題在於目前市面上的符，低階的一般對高階修士沒有用。
例如一品隱身符, 元嬰使用達不到隱身的效果，起碼要用五品隱身符。
偏偏，謝九孃的符卻打出不限修爲，跟開玩笑一樣。
“給我來一枚一品的。”紅衣美人道。
紅衣美人沒有收斂元嬰初期的氣息，當她激活藏匿符的一瞬，身上的氣機一下子起了變化，像是被什麼隱藏了起來。
根據前世所知, 天機樓背後的勢力，極可能是林家、公孫家等頂尖世家。
謝九娘又繼續道：“滅掉天機樓，再將其惡行公之於衆。爲了避免後續麻煩，最好暗中將幕後的勢力也宣揚開來，不需要證據，有流言傳出即可。”
天機樓是世家豢養的, 用來尋找天命之子的工具，而這些事情必定不能放在明面。天機樓明面上又正常營業，幫人推算占卜，藉機斂財。
謝九娘將白瑞廷的慘況略提了一下。
“包了？”謝九娘努力裝出高深的樣子，“你可知我身上有多少？”
謝九娘突然道：“你們只要想辦法斷了天機樓的道統，日後行事就不必束手束腳了。”
給人垂垂老矣，行將就木的感覺。
“確實如此，說去閉關了。”
天棄谷不是庇護所。
謝九娘淡淡掃視衆人，腦海裡卻在與劍靈交流，“小賤賤，他們都是元嬰？”
在來天棄谷之前，她沒有想到這一層。
老婦人問道：“本君是想知道，對於滅掉天機樓道統，你有何高見？”
謝九娘想到天機樓就奇怪，這樣的天機樓憑什麼一直存在，而沒有讓人滅掉？
老賀凝視着她道：“因爲天機樓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幕後支持天機樓的勢力。我們不動天機樓還好，一旦動了……可能就無處可逃了。”
“是挺奇怪的。”
“有多少，我們都要了。”
“主人想辦法讓他們聽你的唄。”
設身處地想一想，換成她也不會。
“是噠是噠。”
除此之外，對方也是心有忌憚，十惡城的掌權者曾經揚言，不允許任何人破壞天棄谷的環境和地形。
老賀等人都在一旁盯着。
謝九娘恍然大悟。
紅衣美人道：“道友, 伱的符我們包了。”
紅衣美人當場使用藏匿符。
劍靈跟着提醒：“這人是化神，狗主人小心啦。”
“道友有何高見？”
突然，在人羣后方，多出了一個老婦人。她聲音蒼老沙啞，身上暮氣很重。
“接照我的猜測，當天機樓被滅已成事實，他們不但不會報復，反而會第一時間站出來，與天機樓撇清關係。”
“十四位元嬰……這個可操作空間挺大的。可惜他們不可能會聽我的指揮。”
“平時這些勢力隱藏極深，名聲尚且不錯，流言會杜絕他們明面上支援天機樓。”
“有能力的話，首殺天機樓主吧。”謝九娘知道對方並非真要自己的建議，只是一個小試探，在化神面前玩心眼就別想了，索性直言道，“最好是一擊必殺，不讓對方有機會通知背後的勢力。”
謝九娘一眼看出，老婦人的壽元將近。
謝九娘爽快地遞她一枚。
“此事一旦曝光，天機樓就會成爲衆矢之的。”謝九娘假裝自己此次過來是爲了收集證據。
紅衣美人放下五千靈石，說道：“我與天機樓有仇。”
於是，謝九娘站了起來，態度端正地行了一禮：“道君，我此行過來之前，遇到了一對兄妹，知道了一些東西。天機樓當中有人修習了一門邪術……”
聞言紅衣美人泄露出一縷靈力, 果然是符的效果大打折扣, 而且三日的期限, 沒有了一大半。
“行吧。”謝九娘收下五千。
不過，足夠用了！
在場的人紛紛露出了喜色。
老賀等人態度恭敬，讓開了一條路，讓老婦人慢吞吞走上前。
“可我的目的……不是賣符。”謝九娘指了指免費那條, “我想要這個, 再將天機樓的惡行公之於衆, 以免出現更多受害者。”
無本生意，一本萬利。
是人家明知你在此，不想逼迫得太緊，生怕狗急跳牆。
最大的原因是她與這些人不熟，突然出現的誰會信任她？但憑她拿出藏匿符，這些人可能會有幾分相信她與天機樓有仇，卻不會將安危交給她。
老賀擡手一個靈氣結界，將大家罩於結界內，避免了談話外傳，他道：“道友可知，天機樓明明高階戰力不多，尚且不如一流的家族，而我等卻被迫躲到天棄谷的原因？”
“那此刻正是殺樓主最佳時機。”謝九娘猜測天機樓主推衍出天命之子的大致位置，定會遭受一部分的反噬，“他八成受傷了，閉關是爲了療傷。”
謝九娘提醒道：“事先聲明，動靈力的話，會藏不住。”
“天機樓幕後的勢力不止一家，那些人本就明爭暗鬥，不會是一條心。”
謝九娘若有所思問：“最近三四年，樓主一直不曾露面吧？”
不提不知道，一提很可疑。
“真當我是神呀，腦子沒坑的強者都不會冒然聽從一個陌生人的安排。”謝九娘從白瑞廷那裡知道聚集點的人，幾乎與天機樓都有過節。只要將這些人放出去，足夠天機樓喝上一壺。
此時有跡可查，而白瑞廷的遭遇老賀就是知情者。
“天機樓主乃化神。”老婦人沙啞的聲音提醒。
真正的強者不懼流言。
可是，按照她的意思，又不是針對某一個強者，而是一方勢力。
謝九娘所想的，在場的人不是不曾想過。是他們礙於天機樓的手段，根本做不到突襲。
正好，謝九娘過來，提供了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