僕人給我的答覆便是,他也不知道。
眼瞅着便是要到半夜了,逛鋪子總不能逛這麼久還不回來的吧?
我心頭正疑惑,便聽見外面院子裡有喧嚷之聲。
我連忙出來,就見廣瀟王和廣瀟王妃還有春喜回來了。
廣瀟王正說道:“快!繼續派人去找!”
我連忙出來,“找誰?”
隨之我就發現,霞兒沒有跟回來!
廣瀟王便道:“是霞兒不見了!”
“霞兒!她怎麼會不見了呢?”我連忙追問道,若是霞兒不見了,那我就失去了指證江晨溪的認證!
廣瀟王妃說道:“我們原本都在布行之中,哪知一回身的功夫,霞兒就不見了,我們便立即四周去找,找到了現在,卻仍是沒有找到!”
難道是霞兒自己跑的嗎?莫非她並不想幫着我去指證江晨溪?
春喜扶着我的胳膊便說道:“小姐,我就說霞兒她是靠不住的!”
“我今天是偷了昌平王的令牌偷偷出宮的,若是耽擱的時間久了,也不知道陛下會不會派人出來尋我……”
我心中想着,當真是夜長夢多,早知道我就該在救了霞兒的當天就去景王府,如此便不會有這麼多的事情了!
“你可真是大膽啊!”廣瀟王說道,“是父皇不支持你做這件事嗎?”
我點了點頭,遂又道,“難道廣瀟王也跟陛下一樣嗎?”
廣瀟王搖頭說道:“我的目的便是要父皇開心,若你做的這件事會讓父皇不開心的話,那麼我是不會答應的。”
廣瀟王妃就勸慰我,“你也不要着急了,已經派了很多人出去尋找了,只要她沒出城,定然能找到!”
這顯然是安慰人的話。
我慶幸這日,皇帝並沒有派人來找我,我在廣瀟王府度過了一夜,但是直到第二日霞兒也沒有找到。
七月十四,沒有結果。
七月十五,仍舊沒有結果!
我也連着出去找了兩日,恨不得將國都翻個底朝天,但是一點線索都沒有。
我愁眉苦臉地坐在春喜的屋子裡,我放棄了,我不去浪費時間再去尋找了,看來一切都是命運!
我現在需要爲明天做打算!
“小姐,明日便是婚期了,若是今日霞兒還是沒找到,怎麼辦?”春喜也是面帶愁容。
我下定決心,便是霞兒沒有被找到,我也要去揭穿那江晨溪的身份!
還有一點,我覺得有點奇怪,那就是我出宮幾日了,大周皇帝竟然都沒有找我。
難道是大周皇帝已經知道了我在廣瀟王府?所以根本不管我了?不管當然是最好的了,再把我抓回到宮中,那纔是真的誤了我的大事!
晚間的時候廣瀟王妃便來找我說話,她便問我,“你明日真的要去鬧景王府嗎?”
我點頭,“王妃,這件事是我一定要做的!”
廣瀟王妃說道:“這……風險很大,說不定景王叔會殺了你!”
“王妃,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但是如果我放棄,那麼我可能就要跟我愛的人錯過一輩子了!我不想錯過,也不能錯過!”
廣瀟王妃嘆氣,“唉……我該說你聰明呢?還是該說你傻呢?”
“王妃這話是什麼意思?”我並不覺得我聰明,倒是覺得自己挺傻的。
從小到大我都覺得自己傻里傻氣的,沒有那麼靈光的頭腦,很多的事情也都會辦砸……若是我頭腦靈光的話,說不定趙洛俞很早之前就會喜歡上我了,我也就不用浪費在襄王府一年的時光……
“若說你傻,你又知道自己要爭取自己想要的人和事,若說你聰明,偏偏你又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我苦笑一下,“那又該如何呢?讓我放下他嗎?”
廣瀟王妃搖了搖頭,“或許,他真的不是你要找的人呢?”
“你也不信我嗎?我能夠萬分的確定,他就是我要找的人!”我沒想到廣瀟王妃也開始質疑我的判斷力。
廣瀟王妃拉着我的手說道:“你放心,明日我隨你同去,若是景王叔責難你,我會幫着你的!”
我搖頭,“這件事,說到底是我自己的事情,王妃和王爺還是不要插手的好,並且對方,還是你們的王叔。”
廣瀟王妃聽見我這麼說,會心一笑,點了點頭,便離去了。
我知道她是真心想幫我的,若剛纔我同意了,她明日也一定會隨着我一起的,但是這樣的事情我不能讓廣瀟王妃去做!
她明日要做的,便是同廣瀟王一起當一個賓客去參加婚禮,而不是跟着我一起去鬧婚禮!
七月十六,這天一早,我很早就起來了,春喜幫着我梳洗打扮了一番,我們兩個就出了門!
出廣瀟王府大門的時候,我突然覺得自己有一種無法言說的瀟灑,甚至我並不覺得我現在做的這件事是一件非常兇險的事情,只覺得我現在要做的這件事是爲我自己做的我有生以來最爲大膽,最爲豁得出去的一件事,我有那麼點驕傲!
我不知道我自己的這種感覺是不是‘大難臨頭’前的亢奮,我領着春喜,沒有坐馬車,只是一路大步走着,走向景王府!
我要在江晨溪拜堂之前趕到,我要戳穿她!
景王府大門前喜燈高掛,紅綢高懸,一派喜氣!
更有很多賓客此時正往府中賀喜進入,站在門口迎接的,是三位我沒見過的中年男子。
我走至景王府門前的時候,那三個男子便都是一愣,隨即一人直接衝到了我面前,抓着我的肩膀便大聲道:“妹妹!”
他這一下子把我搞的矇住了,但是隨即對方似乎也意識到他自己是認錯了人,放開了我上下地打量了我一番之後,道:“你是……誰?”
我看了看面前的中年男子,他很是儒雅,雙眸溼潤,顯然剛纔將我認錯人的時候他十分的激動。
我心說,我總不好說我是來鬧婚的,我便道:“啊……我是來祝賀郡主大婚的!”
此時另外兩個中年人也走近我,他們都是上下的打量我,隨後,最爲年長的那位便說道:“咱爹是不是搞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