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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悅歌…”
從派對回來,拓跋熠送她回家,又一起走入了客廳:“報紙上說你去見了三大財團,是想要融資?”
融資只是商業說法,其實就是以孟氏的股份做抵押去借貸。
這幾天司徒集團的收購進展非常之快,若沒有充足的資金支持,孟氏可能很難抵禦。懶
當然,這些都是報紙上說的。
真實情況如何,他還是想問問她。
孟悅歌微笑道:“是呀!”
說着,她又撇嘴:“可是三大財團嫌棄孟氏太小了,不太想幫忙呢!”
老天原諒,她也不是存心想要欺騙他的!
其實三大財團的負責人不過是在司徒瀚的授意下,跟她演了一場戲罷了。
對外說是去請求幫助,其實他們只是一起坐下來聊聊天,喝喝茶而已。
只是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別人知道了,孟悅歌害怕露陷。
拓跋熠知道了,她只擔心他會爲自己操心。
然而,她卻沒有想到,就算不說實話,他依舊在爲她擔憂。
“悅歌,你需要多少資金?”
孟悅歌微怔,他又道:“羅門雖然不是什麼公司,如果不是天文數字,還是能拿出來的。”
言下之意,只要她開口,他就調資金給她。蟲
“不用了,拓跋哥哥…不用了…”
沒想到他會這麼說,她立即本能的、不假思索的連連搖頭。
說完了,才猛然發覺自己的反應太過強烈,趕緊停住。
“我的意思是…”
她惶然解釋,“拓跋哥哥,我不能用你的錢…”
這樣說好像也不太好,腦子轉得飛快,終於找到一個理由:“我的意思是現在還不需要…如果以後需要,我再跟拓跋哥哥說,好嗎?”
將她的慌亂盡收眼底,拓跋熠的心,一點點下沉。
不過,他什麼也沒說,只微微一笑:“也好!”
說着,他拍拍她的頭:“很晚了,那你睡吧,我先回去了!”
孟悅歌點頭,擡步想要送送他,被他擺手制止。
“拓跋哥哥…”
她微微一愣,看着他往門口走去的身影,心裡忽然有些難過。
不知道爲什麼,大概是因爲自己終究是騙了他。
儘管這是善意而非惡意,但在對自己百般呵護的人面前撒謊,心裡總是過意不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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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哥哥…”她走上前一步,提高聲調叫道。
走到門口的拓跋熠頓住腳步,卻聽她道:“謝謝你,拓跋哥哥。”
頓了頓,又道:“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我不會讓自己受傷害的…”
真的嗎?
拓跋熠的脣角勾起一抹苦澀。烽火_中文網
只怕她碰上跟司徒瀚有關的事情,就會什麼也不顧了!
不過沒關係,他會在她身邊守護着的,一直。
“很晚了!”轉過頭,脣邊那一抹苦澀爲溫柔代替:“快點睡吧!”
說完,他才走下了臺階。
片刻,他和他的車,便一起隱入了夜色之中。
孟悅歌斂下眼眸,沉沉一嘆。
原來有時候,即便什麼也不做,也會傷害關心愛護你的人。
樑奕如刻意放慢了手上的動作,下意識的在拖延時間。
她不知道司徒瀚要這份標的文件做什麼,但隱約覺得事情不簡單。
在司徒集團,這種大工程的標的文件從來都是高度機密,不到需要的時候,他也不會隨便調出來看。
但今天,他卻讓她影印了一份。
他是公司總裁,影印一份要研究也不足爲奇。
但今天,他是在收到一份密件以後,思索了很久,才讓她這樣做的。
雖然不知道密件的內容,但從司徒瀚看後略顯鬆快的表情來看,她猜測是那密件是孟以銘發來的。
而毀掉密件之後,他又陷入了良久的沉思,所以她又猜測,密件的內容不簡單。
至少孟以銘不會簡單的答應,像他那般工於心計,絕對不會做讓自己吃虧的事情,也絕對不會不留條後路給自己!
那麼,這份標的文件,就是他所要求的嗎?
樑奕如搖搖頭,如果真的是這樣,這份文件絕對不能…
不能給他!
司徒瀚如果真的這麼做…
她不敢想象後果,電話鈴聲猛然響起。
是總裁辦公室的內線,他在催促她送文件進去了。
有那麼一刻,她心裡甚至有一種衝動,拿起這份文件立刻逃走。
但即便如此,她也無法阻止司徒瀚呀!
沒有這一份,他還可以再影印更多份!
他如果抱着必定要將這件事做好的決心,又有誰能阻攔他?
孟悅歌嗎?
不可能,他甚至不捨得讓孟悅歌知道,他正在做什麼!
“叮叮叮…”內線沒接,他又打到手機上來了。
終究是躲不掉的!她心痛一嘆,接起電話:“已經好了,我馬上送過來!”
走進總裁辦公室,他正起身穿過外套。
接過她遞上的文件,便放入了早已準備好的文件袋裡。
“還有事?”
見她站着不走,他挑眉問道。
她搖搖頭,默默轉身,卻難以邁開步子。
終於,她還是忍不住轉回身子,咬脣道:“司總,你拿這份文件要做什麼?”
司徒瀚微微一怔,繼而勾脣:“你別問了,出去做事吧!”
不是不願告訴她,而是她知道得太多,對她沒有好處!
樑奕如明白他這番心思,可是他越這樣,她就越發覺得事態的嚴重。
“司總!”她壓低了聲音:“這份文件不能給他啊!你給他了,就等於把關係公司發展的關鍵交給他了啊!”
這個項目公司已經籌備了好幾年,牽涉面之廣,耗費之多都是從來沒有過的!
她難以想象,如果這份標的文件外泄的話,會對公司造成多大的衝擊!
沒想到她竟然都猜到了!
司徒瀚無奈的一笑:“樑助理,你怎麼就不能裝糊塗呢?”
他有心想把她摒除在這件事之外,就是爲了以防她以後受到牽連。
沒想到,透過些許的蛛絲馬跡,她竟然也能揣測到他的用意!
“我怎麼能裝糊塗!”
她焦急道:“這件事關係重大…”
她關心的不是公司,是他呀!
如果這件事讓老總裁知道了,他在司徒家肯定再無立足之地!
如果標的外泄了,被競爭對手知道,司徒集團或許…
“司總,你要好好想清楚啊!”
相較於她的焦急,司徒瀚顯得平靜多了。
他抓着文件袋,緩緩在椅子坐下。
“這些天我們做足了功夫…”
他說道:“終於讓他決定跟我合作,不過他非常狡猾,需要我拿一個重要東西作爲抵押,表示合作的誠信。”
“重要的東西有很多,”樑奕如搖搖頭,“爲什麼非要拿這個…”
話到一半,她對上司徒瀚的眼神,漸漸止住了聲音。
是啊,還能拿什麼呢?
她也知道這份文件的利害,難道孟以銘不會做出評估?
若不能一次就讓他相信,也許就會錯失機會!
“司總…”她怔怔的看着他,竟然淚溼了眼眶:“真的沒有別的辦法嗎?”
司徒瀚微微一笑:“這是最好的辦法!”
他走上前來拍拍她的肩:“而你,最好就裝作什麼也不知道,明白嗎?”
說完,他從她身邊走過,便要出去了。
看着他高大的身影,她心中不由思緒翻騰。
還記得第一次見他,她還是個剛走出大學校門的女生。
那天,她和其餘幾個通過初試的女孩站在人事部的門口,等待着面試。烽火_中文網
忽然,一個高大英俊的男人在幾個人的陪同下,來到了人事部。
人事部經理趕緊出來迎接,想要請他進去主持面試工作。
他挑眉道:“不必了,我相信你們可以爲我選一個好秘書出來!”
說着,他深邃的眸光往她們這邊掃了一眼。
只是一眼,也不確定他的眼眸裡映入了誰的身影,但這一眼,卻望進了她內心深處。
他是那樣的傲然、冷酷,像天之驕子般高高在上,深邃的雙眸裡卻又藏着一絲---孤獨。
從來沒有像那一刻,她如此渴求和希冀着一件事。
但那一刻,她對着上蒼祈禱了無數次,希望她可以成爲他的秘書。
不爲能夠得到和佔有他,只爲能夠---守在他身邊。
“司總…”她追上他的腳步,堅定的看着幾年來已經熟悉的俊顏:“我不會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的…”
相反,“如果有什麼我可以幫上忙的,你一定要告訴我!”
司徒瀚凝視了她一眼,薄脣動了一動,卻沒有說什麼。
忽然,他彎脣一笑,笑意洋溢在雙眸裡,猶如點點碎碎的星光在閃爍。
樑奕如微微一怔,不由地的看呆了。
然後,他再次拍拍她的肩,才轉身離去了。
孟以銘將地點約在了鬧市裡一間不起眼的咖啡廳。
這裡人來人往,稍不留心就會看花了眼。
別說沒有人跟蹤他們,就算有,只怕也難以跟上。
他確實是一個不容易對付的敵手!
司徒瀚下意識的捏緊了手中的文件袋。
樑奕如的擔心不無道理,這雖然只是一個項目的標的文件,但這個項目如果不能成功,將讓司徒集團受到重創。
但這些對他來說,都不重要了。
“你很準時!”
突然,一個戴着鴨舌帽的男人坐到了他對面。
聽聲音就知道是孟以銘。
司徒瀚實話實說:“剛來不久!”
一猜就知道他一定提前躲在暗處,看準了沒人跟蹤才現身。
“看看這東西符合你的要求嗎?”司徒瀚把文件袋丟到了他面前。
孟以銘微微一愣,可能是沒料到他會這麼直接。
片刻,他纔拿過文件袋,將裡面的文件拿了出來。
“你…”還沒看到最後一頁,他已將文件按在桌上,詫異的擡起頭來。
“你不是在耍我吧!”
他不相信司徒瀚會給他這樣的文件表示誠意。
“有沒有耍你,”
司徒瀚聳肩:“你拿回去研究一下就知道。你也是做這一行的,這個價格是否正常,我相信你能分辨出來。”
孟以銘一怔,目光閃爍不定的將他打量。
“殺雞爲什麼用牛刀?”
區區一個孟氏,資產不過司徒集團的十分之一,司徒瀚沒必要用這麼機密的文件來抵押!
聞言,司徒瀚哈哈笑了兩聲,“你不要懷疑了。孟氏我是志在必得,因爲我必須用它來保住總裁之位!”
話不必多說,他將桌上的咖啡一飲而盡:“你可以回去好好看看這份文件,我等你的…好消息!”
說完,他丟下一張大鈔當做買單,便起身離去了。
透過玻璃窗,孟以銘看着他走了長長的一段路,才坐上車子離去。
他也是很謹慎小心的!
何況還有這麼一份文件在手…!
孟以銘終於鬆了一口氣。
“事情怎麼樣了呀?”
深夜一點,牀上的人兒還拿着電話,無力的問道。
都十幾天了,該做的她都做了,二叔難道還沒上當嗎?
卻聽那邊傳來低低的笑聲,“我覺得事情應該已經辦好了。”
“什麼?”本來趴着的孟悅歌立即坐了起來,“你說什麼?”
“你坐在公司辦公室裡,難道都不知道,原本想要把股份賣給司徒俊的兩個小股東,臨時改變了主意?”
司徒瀚在那邊嘖嘖搖頭:“你是不是每天都在辦公室裡打瞌睡呀?”
“我哪兒有!”
孟悅歌高興的一拍牀:“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我騙你的!”
“不信不信!”她哼了一聲,又高興的笑出來:“那我們算不算成功了?”
“嗯…”司徒瀚思索片刻,“算是成功了第一步吧!”
什麼?才第一步啊!
好不容易被調動的情緒又癟了下去,她繼續無力的趴在牀上。
“那我們以後還要保持仇人的模樣嗎?”
她問:“那我可以去看無憂無慮嗎?”
她好想念那兩個小人兒。
“可以。”他心疼道:“明天你派人去學校接他們,這樣就不容易讓人懷疑了。”
“嗯。”無奈的答應了一聲。
“你乖啦。”他柔聲道,
“很晚了,快點睡吧。”
“睡不着。”
寂深的夜,好像特別冷。
“我想媽媽,想無憂無慮…”她喃聲回答:“也想你。”
司徒瀚輕聲一嘆,他何嘗又不想她?
不過,氣氛不要這麼傷感嘛。
至少,他還可以這樣偷偷的跟她打電話,比起之前要故意推開她的日子,實在好過多了。
“怎麼會睡不着呢?”
他逗她,“是不是還要媽媽哄着才能睡啊?”
“對啊!”她點頭,“以前我睡不着的時候,媽媽就會唱歌哄我…”
心思一轉,她忽然笑道:“司徒瀚,不如你唱歌哄我吧…”
說着,忽然想起秦心蕊對她炫耀過,他唱歌特別好聽。
在大學的時候,還爲秦心蕊獻唱過!
醋意忍不住上涌,她立即接着道:“你給我唱一個吧,也許我就能睡着了。”
“這…”司徒瀚一愣,“你喜歡聽什麼,我給你放唱片聽好不好?”
“不行!我就要聽你唱。你不唱我就不睡覺…”
覺得這個威脅好像不夠分量,她補充:“我就哭,明天我也不吃飯,也不給你打電話了,我…”
“好了,好了,我給你唱!”
成功截斷了她的各種威脅。
孟悅歌一愣,繼而哈哈大笑起來,“好啊,你唱吧,我聽着。”
想了想,“不準唱英文歌!”
不準把給秦心蕊唱過的又唱給她聽。
“不唱英文歌,”他淡笑:“悅歌,其實我小時候鬧着不睡覺的時候,媽媽也給我唱歌。”
雖然那樣的時光不多,但他一直記憶猶新。
後來當阿言吵着不睡覺的時候,他也學着媽媽的樣子唱給他聽。
“嗯,你唱吧,我聽着。”
說完,她隔着電話,親了他一下。
“那你聽好了,我開始唱了…”他好像有點兒緊張:“我真的唱了。”
“嗯。”
她回答,聲音裡的溫柔讓他平靜的情緒。
他開始低聲吟唱。
睡吧,寶貝
小星星在眨眼
小船兒已收帆
睡吧寶貝
小草兒隨風擺
小花兒閉上了雙眼
睡吧寶貝
在媽媽的懷裡
在媽媽的愛裡
夢裡的星空像大海
夢裡的月光似輕紗
寶貝睡吧…
電話輕輕從耳邊滑落,她看到了璀璨的星光,看到了藍色的大海…
他的聲音像他溫暖的懷抱,讓她甜甜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