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來了
小悅歌躲在椅子下,偷偷看着爸爸的臉,心中一陣歡喜。
好幾天沒看到了爸爸了,她心裡非常想念呢!
然而,正當她歡喜的想要爬出椅子時,卻聽爸爸一聲怒吼:“以銘,你不要太過分了!”
從來沒見爸爸發這麼大的脾氣,她被嚇了一跳,幾乎屏住了呼吸。懶
二叔卻沒似沒被嚇着,冷笑道:“大哥,到底是你過分,還是我過分?”
爸爸目光如炬,無比坦蕩的看着他:“以銘,我沒有任何對不住你的地方。當初你不聲不響的拋下言玉,我讓人找到你,讓你務必回來,你卻無動於衷!所以她才嫁給我!”
“至於這間公司,是我辛辛苦苦創下的,跟你更是沒有任何關係!”
“大哥,你何必說得這麼絕情?”
孟以銘對他的話不屑一顧,“我們可是親兄弟,我把女人都讓給你了,你把公司分我一點,又能怎麼樣?”
“孟以銘!”
孟以聰打斷了他的話:“請你說話注意點,言玉現在是我的妻子。”
聞言,孟以銘哈哈笑起來,“大哥,看來我們是兄弟沒錯嘛,連選女人的眼光都一樣!言玉是個好女人沒錯,可惜一個勁的想把我往婚姻里拉,我真是吃不消!”
說着,他聳聳肩:“現在好了,你能給她婚姻,給她一個家,我也沒那麼煩了。”蟲
“你住嘴!”
“大哥,別這麼生氣嘛,”
說着,孟以銘把手中一份文件丟到了他面前:“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可以,把這個簽了,我馬上離開你的視線!”
孟以聰看也沒看一眼,直接拒絕:“你不要妄想了,念及我們兄弟一場,公司我自然算了你一份。但如果你嫌少,我就沒辦法了!”
聞言,孟以銘忽然走上前一步。
手臂一擡,一把槍便對準了孟以聰:“你籤還是不籤?”
小悅歌還不知那是什麼東西,只呆呆的看着,看着爸爸的臉色由詫異轉爲傷心。
“以銘,你還當我是你大哥嗎?”
“簽字了就是大哥,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孟以聰冷冷一笑,自嘲道:“想不到孟家到了我這一代,還出了這樣一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說着,他神色陡然一凜,雙手抓過桌上那份文件,三兩下便撕得粉碎。
“孟以銘,別妄想了!”這是他最後的警告。
孟以銘瞪着他,心知他已鐵了心不會答應自己的要求。
“孟以聰,”
他的目光,透出陣陣嗜血的紅光:“那就不要怪我...”
“不,不要,不要...”
一聲聲尖叫劃破黑夜的寧靜,司徒瀚猛然轉醒,立即把牀頭燈打開了。
他懷中的孟悅歌正滿頭大汗、面色焦急的尖叫着:“不,不要開槍...爸爸...”
她做噩夢了!
司徒瀚趕緊輕搖她的肩頭,必須立即將她叫醒:“悅歌,悅歌...”
猛地,孟悅歌睜開了雙眼,無比恐懼的看着他,身子陣陣發抖。
冷汗,已浸溼了她的睡袍和額前的髮絲。
“悅歌,你怎麼了?”他問着,她卻沒有絲毫反應。
司徒瀚知道她是被噩夢嚇住了,還沉浸在恐懼中無法回神。
也沒敢繼續再喊,而是俯身將她摟入了懷中。
漸漸的,在他溫暖的氣息中,孟悅回過神來,萬分傷痛的吐出幾個字:“爸爸死了!”
司徒瀚微愣,又聽她道:“我都想起來了...”
他一怔,趕緊問:“悅歌,你想起了什麼?”
痛苦的淚水從她眼眶滑落,“我想起六歲那年的事情了..爸爸是被人殺死的,在書房裡!”
聞言,司徒瀚心中沒有半分喜悅,只有陣陣駭然。
醫生曾說,她之前一直停留在六歲的認知,不是身體出了什麼問題,而是心理的疾病!
她把自己困在一個人的世界裡,不肯長大。
所以,大家都猜測,她失蹤的那兩天,一定是被什麼嚇到了。
可誰又能想到,把她嚇住的場面,竟然是看到親生父親被人殺死!
“那個人...是誰?”
他的問題讓她心痛如絞,如果早知道答案是這樣,她情願自己沒有做這個夢。
然而,她心裡又明白的知道,夢中的一切,都是被她刻意遺忘卻又無比真實的記憶!
她絕望的閉了一下雙眼,再睜開,才說出了那三個字:“孟以銘!”
爲什麼,爲什麼要是他?
爲什麼要讓爸爸死在自己的弟弟手中?
這樣,爸爸該是多麼的傷心啊!
“孟以銘!”
司徒瀚咬牙切齒說出這幾個字,暗中緊緊的捏住了拳頭。
孟以銘,又是你!
原來你一直覬覦着孟氏,害了自己的親哥哥還不夠,現在又想要剷除哥哥的孩子!
一個孟氏,對你來說,就那麼重要嗎?
孟以銘,你等着瞧,我一定會讓你嚐到滋味的!
“爲什麼,爲什麼他要這樣?”
孟悅歌哭着問,“爸爸有什麼對不起他嗎?難道他怪爸爸跟媽媽結婚了?分明...分明是他拋棄媽媽在先的。”
司徒瀚冷笑,“悅歌,你以爲像他這樣的人,會爲了愛情殺人?”
他輕蔑的搖頭:“永遠都不會!因爲他愛的人只有他自己!他想要得到的,只是公司!”
他的話不無道理,孟悅歌的情緒稍稍平靜,“我真慶幸,媽媽當初沒有嫁給他。”
他這樣冷血無情的男人,就算是自己的妻子,也不會好好對待吧!
說完,她又擔憂的看着他:“你不要跟他鬥了,好不好?”
如果爲這樣的人而傷到自己,那纔是真正的不值得。
“你放心,”他寵溺的捏捏她的鼻子:“我對他非常瞭解,做事有分寸的。”
說着,他眸底的寵溺裡劃過一絲擔心:“倒是你,不要再胡思亂想了,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
孟悅歌不語。
片刻才擡起頭來問他:“他就那樣對着爸爸開槍,難道不應該被抓起來,不應該償命嗎?”
司徒瀚輕撫着她的臉,“不是不應該,而是時間太久了,而且當時...”
他還記得,當時警方確定孟以聰是自殺。
看來,孟以銘早已部署好了一切,看準時機才下手的。
之後,他便有條不紊的將現在僞裝成了自殺的情景。
“除非我們有確鑿的證據,否則很難翻案!”
孟悅歌不甘心的搖頭:“我去找證據,我一定要找到。”
聞言,司徒瀚的脣角勾起淡淡笑意。
片刻,卻又消失了,不想讓她看了起疑心。
“悅歌,”他嚴肅道:“你千萬不要輕舉妄動,否則讓孟以銘知道你已經恢復了記憶,他一定會狗急跳牆!”
他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那我能怎麼辦?”她着急了,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當然害死爸爸的人,就這樣逍遙法外吧!
他的悅歌,還是這樣單純善良。
她一點也沒有想到,想要懲罰一個人,辦法實在太多!
比起繩之以法,他還有更多辦法讓孟以銘生不如死!
不過這些,他都不會讓她知道的。
都說單純的人活得比較輕鬆,所以,在他身邊,他要她永遠都這麼簡單!
“悅歌,你彆着急呀!”
他接過她的話:“你不能找證據,不代表我不可以。這件事就讓我來做,好不好?”
見她有些遲疑,他立即搬出許多理由:“我與當年的事情完全沒有關係,我去找證據的話,不容易引起懷;而且我的朋友比較多,讓他們幫忙查,速度會快很多。”
孟悅歌聽着,還是點了點頭。
他的話有道理,而且,她不聽他的,還能聽誰的呢?
“那這件事就這麼說定了,”他柔聲道:“現在,我們繼續睡覺好不好?”
“我睡不着。”
“那我再給你講故事?”
“還是不要了,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好,”他沒有阻攔,伸手將燈關上了。
夜,又恢復了寧靜,久久無法回落原地的,是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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