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後宮還沒有傳出要將哪個妃嬪打入冷宮去,想必這懲罰也不重。
“皇上賞了慧嬪五十大板,卻只叫這板子欠着,也不知是打還是不打。只如今慧嬪得罪了淑妃,想是日後也沒好果子吃了。”
燕妃笑了笑,一邊說着一邊觀察皇后的表情。
“哼!欠着!”蘇念如幾乎是第一時間便想到了淑妃,“皇上這是在爲淑妃出氣呢!想必往後這板子只有加的沒有減的。”
淑妃那樣的人,怎麼可能真叫這五十板子欠着。
“只臣妾想着,如今慧嬪可算是與淑妃勢不兩立了,我們不若將慧嬪好好的拿捏着,說不得還能治一治淑妃。”燕妃輕輕的笑着,說出自己的打算。
“不可。”
蘇念如將盤子裡面的最後一塊糕點吃完,覺着心中並不滿足,便擡眼瞥向翡翠。翡翠會意,趕忙去招呼人端了新做的糕點來。
這會兒燕妃看得明白,卻越發的疑惑:“皇后娘娘近日宮中新進了做糕點的廚娘嗎?”
“倒也不是,只本宮突然覺着喜歡了。”蘇念如不願意多說,只轉了話題,“慧嬪便不用去管了,左右她那邊還站着太后,總不能善罷甘休的。”
話是這樣說,咬糕點的動作卻是又重了幾分。
燕妃只將情況的大體的說了一遍,見皇后也沒什麼表示,便也算了。
從坤寧宮出來,燕妃卻只覺得奇怪,便問莫言:“近日可有聽說皇后的廚房出什麼事兒?”
“娘娘可是也想要嘗一嘗糕點?婢子這便去尋人找那廚娘打聽打聽。”莫言機靈,馬上就道出了法子。
只燕妃依舊皺眉:“本宮素來不愛甜食,你還不記得麼?只本宮記着皇后也不是個愛甜食的,近日坐了這一會兒,卻是見她連着吃了兩盤子了。”
這便是當飯吃,也不至於吃這麼多。就算是喜歡也該多吃一兩塊便罷了,有誰這樣一吃吃個幾盤子的?
莫言輕輕皺眉,心下已經有了猜測。
只這件事是萬萬不能告訴燕妃的,改日裡倒是要尋時間將這消息與承乾宮那邊說一遍纔好。
這般想着,口中卻道:“想是皇后娘娘着實愛吃,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罷了。”
燕妃擺擺手,只當莫言一個婢子,自然想不清這其中的詭異。
慧嬪臥病在牀,太后也再沒有後招,這幾日後宮卻是着實的安靜了不少。
穆菱的傷勢一日日的好起來,只到底是傷了根本,身子倒是不如從前那般的康健的。
稍微好一些了之後,穆菱便開始自己每日裡的鍛鍊。
身子骨本來就破落得很,若是再不練練恐怕到時真要與林黛玉一般,成了一朵病弱嬌花了。
只這日一套劍法耍完,本是行雲流水一般的,卻在收勢時忽然劃到了手掌。
“嘶——”
穆菱將劍丟掉,手心裡一條血痕,正在汩汩流出血液來。
只她瞧着,卻覺得心中有些不安了起來,便捂着胸口皺了眉頭。
這般不安,莫不是阿言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了?
“娘娘!”
惘煙只見着她滿手的血跡,又捂着胸口皺眉,只當她是舊病復發了,緊張的跑上前來:“婢子早說了娘娘還是不要練劍的,這、這可如何是好!”
“哪裡有什麼要緊的,拿紗布來包紮一下便好了。”穆菱勾脣笑了笑,“你去將翠煙叫來。”
她心中有了不好的猜測,便越發的坐立難安起來。
“婢子還是先給娘娘處理傷口罷!娘娘心口可是覺着不適?依婢子看還是該找陳醫正過來看一看。”
惘眼只擔心穆菱,哪裡還管得了其他的事情。
穆菱無奈,眉頭卻是皺得越發的深了。
然而她又確實無法,若是她不依,恐怕惘煙是要告到樑初那裡去的。到時候若樑初趕來了,便會越發的小題大做起來。
爲了方便一些,穆菱便只有乖乖的任惘煙包紮了,這才叫了翠煙來。
“王爺那邊可有什麼消息傳來?”
“娘娘是說王爺的書信嗎?”
“對,這幾日可有回信?”穆菱心中越發不安,眼神便更多了幾分期待。
翠煙眨了眨眼睛,有些無辜的道:“這幾日大軍正在與魯瑪開戰,想是王爺一時間顧不上。再過些日子等了捷報傳來,說不得便能有王爺的書信了。”
正在開戰!
這般的時候,確實是顧不上這樣的兒女情長的。只是既然正在打,那麼她這股不安會不會是……阿言在戰場上遭遇了不測?
穆菱的眉頭皺得越發的緊,心中覺得不安:“書信你是怎麼送到王爺那邊的?”
“王爺有特殊的人傳信,娘娘問這個做什麼?”翠煙疑惑。
“沒什麼,你再去送一封信去給王爺。”
穆菱心中着實不安,便只能通過這樣的方式來讓自己安心些。
當晚便寫了封信,叫翠煙去安排了。
只今晚樑初卻破天荒的沒有來承乾宮,穆菱問起,卻原來是邊境出了什麼問題,這會兒正在處理。
“邊境能出什麼問題?”
穆菱着實沒有胃口,將端上來的甜點推到一邊去,皺眉問惘煙。
惘煙在心裡計較着要不要去乾清宮說一聲,面上卻道:“婢子也不知曉,恐怕翠煙能知曉一些,娘娘要叫翠煙來嗎?”
“娘娘找婢子嗎?”翠煙這時正巧進了來,便加快了步子。
“辦好了?”穆菱擡眸看向翠煙。
翠煙躬身道:“辦好了,只剛剛婢子出去,卻是聽聞了一個大消息。”
穆菱的手一頓:“可是邊境的事情?”
“正是!”翠煙這時眼中顯出些擔憂來,“婢子只聽聞邊境主帥遭到刺客襲擊,七王爺受了重傷,如今生死不明。魯瑪人趁機發起進攻,我大梁損失慘重!”
“生死不明!”
穆菱瞪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竟會聽到這般的消息。
“是,婢子聽來的消息是這樣的。此刻皇上還召集了朝廷重臣,正在御書房商議對策,恐怕……”翠煙眼中越發的擔憂起來。
穆菱垂眸,只覺得心中越發的難受愧疚,若阿言真有個好歹,她餘生又如何能安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