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爲這樣狠狠的打他，能發泄自己心頭的恨意。
可是把他打成自己，自己卻連憤怒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發覺自己無論怎麼對他，都像力氣打在棉花上，無法動搖他的心。
他這種對別人對自己的雙重決絕，讓她無可奈何。
“打夠了嗎？你可以繼續打，我還受得住。”
“瘋子！”商小小痛苦的側過頭，閉上眼睛，心抽搐的痛。
他以爲自己這樣打他，自己就會好過嗎？
每打他一巴掌，她都感覺像打在自己心上。
簡直想自虐一般。
“手痛嗎？”
他見她不再動作，便拿起她的右手，看到她的手也打得紅腫了起來。
急忙拿來治傷的藥膏，抹在她手上，消去她火辣辣的痛。
商小小眼睜睜的看着他的舉動，心中那份恨意變得無力了。
風子都幫她抹完後，便熄滅了燈。
黑暗中他緊緊抱着她，很久，直到她僵硬的身子柔軟下來。
他解開她的髮髻，把她輕輕的壓在身下。
即使在這樣的情況下，他也是百般溫柔繾綣，沒有弄痛她一分。
商小小躺在他身下，沒有反抗也沒有迎合。
只是眼角滑下看不見的淚水。
心中的痛一分分加深，然後慢慢麻木。
他又再度擁有了她。
即使這種佔有是那麼卑鄙，讓她痛恨，他會成爲她恨之入骨的魔鬼。
那又如何，至少他還有擁有她了。
一起在痛苦中沉淪，好過一個孤獨的守着空白的心。
“小小，求你不要離開我。”
商小小本來只是無動於衷，眼睛睜開，看着暗黑中的牀頂。
可是他那痛苦，無處不在，如毒藥般刻骨，滲入她身體，滲入她的靈魂。
讓她也身同感受，感到那無可名狀的痛苦，心尖都在顫抖。
一瞬間她突然想通了。
她還是愛他的，所以會恨他這樣佔有自己。
只是這種愛已經無力再支撐他們走下去，他們的路已經走到盡頭了，沒有未來沒有明天。
如果愛過……
那麼就應該不求天長地久，只求曾經擁有。
這是她人生的初戀，刻骨銘心的愛，至死難忘。
那麼今晚就拋棄一切愛恨情仇，只沉浸在愛的世界裡就夠了。
快樂一宵，從此各走天涯，不再糾纏。
這纔是真正的結局。
她伸出顫抖的手把他緊緊抱住。
風子都渾身一震，彷彿不敢置信她會迴應他。
半響，他狂喜般吻住她。
與她在黑暗的世界中一起不斷墜下墜下。
直到天堂裡的花開了一遍又一遍，燦爛盛放得令人悲哀。
刻骨纏綿，只是曲終人散最後一個聲調。
…………………
原來要逃出來，也不是那麼困難。
昨晚她後來百般纏綿，讓他放下戒心，最終累極睡過去。
偷偷取走他衣服上的令牌，出了營帳。
商小小回頭看了他的營帳一眼，心中終是一片黯然神傷。
她低下頭，咬咬牙，頭也不回的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