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者?不過如此。”何允兒依舊是那一句話,這個侵蝕之律者的實力遠低於她想象中的實力,當然,她也知道,能夠讓神明大人如此重視,當然也有她的詭異之處。
比如,剛纔能夠把人類變成死士的權能,或許對於人類高端戰力照成不了不大的傷害,但人類是一種大範圍羣居生物,這侵蝕之律者如果跑出去,還一下子未能捕獲,那麼對於人類的生存環境是一種巨大的挑戰。
畢竟,不是每一個人都是可以擊敗死士的,除開女武神已經神州的特殊戰力部隊,大部分人都是手無寸鐵,面對強大的死士,他們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也正如何允兒所想,當初侵蝕之律者在全盛時期,也並沒有對人類高端戰力產生多麼大的破壞力,但是對於低沉人類,那簡直就是噩夢,甚至比那個殺人最多的炎之律者還要畏懼。
畢竟,炎之律者還能夠得看到,摸得着,至少還能知道,是炎之律者殺死的他,但是,這個侵蝕之律者。
或許你第二天醒來就會發現自己是一個死士羣裡面,那種恐懼,恐怕遠勝與其他律者。
“哼哼哼,還真的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就連你這種小丫頭也配諷刺我?”侵蝕之律者咳嗽了一兩聲,用不甘的眼神看着面前這個絕色美人。
她知道,自己氣數已盡,正面戰鬥,她打不過這個持劍的女人,想要逃離,卻發現外面已經佈置出了一道專門剋制她的陣法,現在的侵蝕之律者,可謂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侵蝕之律者,在給你一次機會,束手就擒,我放你一條生路,只要你能夠永遠不離開八重村就好。”何伍的聲音在一次響起,想象中的暴怒沒有出現,侵蝕之律者聳拉着腦袋,低着頭,看着地面,看不清她的臉色。
“呵。”
“呵呵。”
“【能源之體】,對,沒錯【能源之體】。”
“你沒錯,你清高,你是正義的,我是邪惡的。”侵蝕之律者猛的擡起頭,臉上露出神經質的神色。
“【能源之體】你沒錯,你清高,你享受着萬人鼓舞,萬人朝拜,你是全人類的英雄。”
“但我們呢?你們信仰的正義都是踐踏在我們律者頭上的!”侵蝕之律者露出微笑,一絲淡淡諷刺的微笑。
“你享受着萬人朝拜,你說的都是對的,我們就配活在地獄裡面,可是我去過地獄,發現地獄空蕩蕩,什麼也沒有。”
“在回到人間的時候,那些口口聲聲爲了正義,爲了的人民的人,他們更像惡魔。”
“他們打着正義的旗號,站在別人的屍體上,最後假惺惺的捧起一團土,說上一句絲毫用處都沒有的話,然後轉身繼續迎接那些不明事理的掌聲。”
侵蝕之律者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對面何允兒明晃晃的劍尖,慘淡的露出一絲微笑。絲毫沒有畏懼的神色。
“晨曦,炎之律者,她做錯了什麼?從小被父母遺棄,相依爲命的姐姐也死在你們人類手裡。”
“葉子,約束之律者,她又做錯了什麼?她沒有殺死過一個人,她僅僅是想苟活於這個世間而已,難道諾大的人世間,還容不下她一個小小的律者麼?”
“死之律者,幻之律者,巖之律者,還有很多很多。”
“包括我!”
“我的所作所爲不都是被你們逼的麼。”侵蝕之律者仰天大笑,眼角閃過一滴晶瑩的淚光。
“我們被你們稱呼爲垃圾,爬蟲,神的走狗,但這些都是我們願意的麼?我們也想安安靜靜的活着,僅僅是這樣而已。”
“可是,可是,你們就連那麼一個小小的要求都無法答應!”侵蝕之律者深深的吸力一口氣,面對沉默的何伍,她不在乎,她什麼也不在乎了,包括自己,五萬年的空虛恐懼她受夠了,她不想如同下水道里面的老鼠一樣,只配在縫隙中窺得一絲陽光。
“【能源之體】你有想過你槍下亡靈,她們靈魂中揹負的痛苦麼?”
“你沒想過,你不知道,你生來就是王者,身來就是讚美與鮮花。”
“你和那些虛僞怯懦卻又殘暴的政客有什麼區別,和我們這些殺人無數的律者又有什麼區別?”
“你只不過是披上了一件華麗的衣裳罷了。”
“衣裳穿久了,是不是就真以爲是自己的模樣了?”
“現在假惺惺的勸降,說什麼,只要能投降,我們就不會傷害你的。”侵蝕之律者身體有些顫抖,眼神中皆是無助的神色,此情此景讓她想起來當初,想起了那個充滿電刀鐵籠子,那些笑裡藏刀的僞君子。
想起來着一個小小的籠子裡面,少女那一顆恐懼的內心。
“屁話,那都是屁話!”
“你們贏了,你們徹底贏了!”
“虛情假意的說詞,只會讓我感覺噁心,天大的噁心!”
“你說你要饒我一條命,可是,可是我早就在五萬年前就死了,死了!”
“死在哪個充滿電的鐵籠子裡面,死在那一刻無情的子彈之下,死在了人類虛情假意中,死在了人類笑裡藏刀中!”侵蝕之律者在笑,裂開嘴的在笑,但是她的雙眼卻在流淚,渾身顫抖。
“【能源之體】你和那些虛僞貪婪的政客們又有什麼區別,都是披着華麗的外衣,站在別人的屍體上。或許你的外衣更加華麗一點罷了。”
“不公平,這個世界從來就不公平。”侵蝕之律者在說完這句話以後,就癱坐在地面之上,嘴裡嘟囔到依舊是“不公平,不公平。”
眼神中露出的神色,有恐懼,有絕望,有頹然,有解脫,唯獨沒有希望二字。
或許,在侵蝕之律者自己眼中,自己早就死了,那個困在籠子裡面的少女早就死在了槍口下面,活着的是一個揹負着深仇大恨的侵蝕之律者。
哪怕到如今,何伍依舊不知道這個侵蝕之律者叫什麼,原名叫什麼。
只知道,她也是這個世間可憐人之一罷了。
侵蝕之律者的發泄,讓原本想好一大堆說詞的何伍,說不出話來。
沉默,無盡都沉默。
只有火焰燒在木柴上發出炸裂的響聲。
“上去戰鬥吧,記住,留她一條生路。”何伍在沉默之中,對何允兒吩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