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這裡有一支92式手槍,李莎那裡有一支54式,黎雅的92式被匪徒下了,卻正好別在那個被我掛掉的小頭目的褲腰上,而他的腿上還有一支54式。
我決定把兩支92式都交給李莎,她是這次突襲的主力,而且要負責遠端的目標,92式手槍射速更快,精度更高,交給她更合適。而我和黎雅用54式打近處的目標也還可以。至於肖,只能讓她跟在我們身後,保持一定的距離。留在樓梯間肯定是不安全的,如果有匪徒從那裡過來,她根本沒有抵抗能力。
李莎彎下腰去,用一具屍體上的血塗抹在自己的臉上,很快就面目全非了。這和我們抹迷彩油是一樣的道理。我的臉上本來就有血,黎雅雖然先前露了臉,也還是在臉上抹了血,好笑的是,肖看着我們臉上都是鮮血淋漓的,似乎覺得好玩,也跟着往自己的臉上抹血,可是一抹上去,聞到那股血腥味,她就乾嘔了起來。我和李莎黎雅都忍不住笑了,這一去有些前途未卜,突然間竟有些異樣的感覺。
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也就不再猶豫。
李莎雙手持槍走在前面,她穿着一條淺灰色的麻紗長裙,腳上穿着一雙磨砂皮的短靴子,上面是米色襯衣加韓版小外套,一整個打扮顯得非常的淑女。這一定是肖給她參謀的,淑女的打扮加惹火的身材和驚豔的容顏,不知道要迷死多少人。可現在她卻抹了一臉的鮮血,雙手提槍,那種感覺就是一個字,冷。一種彷彿是殺戮遍地,末日來臨般的冷。
我和黎雅則走在李莎的兩側,比起李莎的造型和走路的風範來,那就太普通了。
我們走到門口地時候剛好有一個嘍出來察看情況,很近的距離。我的三棱刺今天第五次扎進了人體。幾乎沒有停留,我們就衝了進去。
進去之後李莎直接向前衝,我和黎雅則閃向兩側。三個人的槍聲幾乎同時響起,人質都是蹲着的,而匪徒身穿迷彩服站着,目標非常的明顯。就像李莎推斷地那樣。我們衝進去的時候,匪徒們明顯有一個愣神,他們似乎下意識的想要詢問一下,我們的槍就響了。
李莎的出槍非常的快,她是兩手同時開槍,射向最遠端的7個匪徒,匪徒的位置和我畫出來的大致一樣。我說過,那是控制局面地最佳位置,他們不會隨意更換。我和黎雅的第一槍幾乎和李莎是同時開的。第二槍我們就明顯地慢了不少。
第一個目標我準確的打中腦袋,第二個我就只打中肩膀,匪徒倒下去的時候摳響了手中半自動步槍。還好他的身體正在失去重心,槍口也自然的上擡,子彈射向了房頂。而我也不得不再向他補一槍。就因爲這多出來的一槍,讓我的第三個目標和一個我剛纔沒有觀察到計算到匪徒兩個人同時向我開火。
李莎說得對,人在遇到危險的時候,第一個反應並不是先去殺那些不會對他造成威脅的人質,而是尋找開槍地目標還擊。我們要做的,就是不給他們思考和反應的時間。
乓乓乓。自動步槍只響了三下。我沒有選擇躲避。而是繼續開槍。躲避只能給他們更多地機會。我沒想過我這麼有種。也許也不是我多有種。而是一種下意識地反應。也許人在最危險地時候。害怕是一種本能。但是也存在另外一種本能。那就是忘掉一切。我當時根本就沒有想我會不會中槍地問題。想地只是立刻開槍擊斃他們。
我做到了。那一刻。我開槍地速度至少比平時快了一倍。而同時我也清楚地感覺到我地肩膀被子彈擦過。擦過而已。我很慶幸。對方地應急能力和槍法本身都很垃圾。如果我可以算正在向白銀進階地青銅聖鬥士地話。那些傢伙只能算那種雜兵。
黎雅三槍全中。但是她開槍地速度也不夠快。所以第三個目標和她可以說是同時開槍。就在她地子彈擊中對方眉心地同時。對方地子彈也從她地右肩穿了出來。
從李莎地第一聲槍響到結束。整個過程還不到一分鐘。遠端地7個目標在李莎雙槍同時射擊地情況下全滅。丫地這就是黃金地實力。
我聽到了黎雅倒地地聲音。但與此同時。我也聽到門邊還有一個倒地地聲音。我一回頭。那是跟在我們後面地肖。肯定是被從我身邊擦過地流彈擊中了。那一刻。我整個人簡直懵了。
不是沒有考慮過會出現傷亡。但是真出現了這樣地情況。我還是完全不知所措。而且。一倒就是兩個。
可就在我的意識還沒有決定我先衝向誰的時候,我卻發現還有一個漏算的匪徒。那傢伙穿的不是迷彩服,而是一套混在衆人之間的牛仔,而他抓起來擋在面前的,儼然就是先前尿了褲子,還踢了黎雅一腳的那王八
如果不是他踢了黎雅一腳,我其實挺同情他的。一個正常人,被人用槍指着腦袋一次就夠做一輩子噩夢了,他卻遇到了兩次。
“放下槍!”那匪徒喊了一聲。我最不希望的情況出現了。雖然我不想管那個王八蛋的死活,但僅僅只是一愣,情況就非常不利,那匪徒用手槍抵着那王八蛋的腦袋,手裡還有一支半自動步槍指着身邊蹲着的人質。
我的腦子正在飛速的運轉,希望能想出解決問題的方法。李莎卻擡手就是一槍,“砰”的一聲槍響,子彈貼着那王八蛋的耳朵射進了那匪徒的眼睛裡。那王八蛋的耳朵也被打飛了,他淒厲的嚎叫着,就像殺豬一樣,他的褲管裡面流下來的不光是液體,還一種帶着惡臭和泛黃的顏色的半液體狀物體。
事情還沒有完結,五樓大廳有兩個出入口,我們衝進來解決了裡面的匪徒,卻又有兩個人端着半自動衝了進來,不過我不用去理會他們,有李莎在就足夠了。
商場裡並不是一覽無餘的。尤其是女裝部,有很多地櫃檯和數不清的試衣間。但是人質被集中到了一起。槍響的時候,人羣裡靜悄悄的,所有的人都抱着腦袋,捂着耳朵蹲在地上。誰都不敢擡頭看一眼,好像誰都害怕自己一擡頭就會被打死。
我現在最怕的一個是商場裡藏有炸彈。另一個就是那些櫃檯後面和試衣間裡面還藏着匪徒。李莎地手還保持着隨時射擊的姿態,而我衝着人羣大喊了一聲,所有的人都不許動!我也不說我是警察了,要不然他們說不定會跳起來尋求保護。
當進口外面的走廊突然響起一陣玻璃破碎的聲音,再有兩個人衝進來的時候,李莎沒有開槍,與其同時電梯的門一開,她的槍卻響了。我的反應明顯慢了不止半拍,這時候纔看清。衝進來地兩個人雖然也穿着迷彩服,但是戴着頭盔,臉上抹着迷彩油。手裡的武器和和肩上的肩章都清楚地標明瞭他們的身份是武警反恐部隊的特種兵。從樓下的電梯裡試圖衝出來的,則是兩個持槍匪徒。
兩個特種兵的槍也響了,目標是李莎,因爲她是這裡唯一還在開槍的人。
我不假思索的大喊了一聲,警察!是自己人!
可到底是晚了。
李莎雖然牛逼,在我看來擁有黃金獅子小艾那樣的實力,但是她到底也是人。儘管她已經憑藉一種反射式地敏捷移動了身位,但是反恐部隊的槍法顯然就不是那些匪徒能比的了。 шшш ⊙ttka n ⊙¢o
“自己人!”我這時頭腦很清楚,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先做什麼後做什麼。我一隻手把槍舉了起來,一隻手掏出了自己的證件,對那兩個特種兵,以及隨後涌進來的特種兵說:“自己人!匪徒已經全部被擊斃了,你們處理現場,儘快把人質轉移。”
領頭的是個少尉,現場的情況也算一目瞭然,他對我說了聲明白,然後小聲的問我:“兄弟。我們是不是誤傷自己人了?”
我說是!我不想廢話,我現在心裡面亂得什麼都不知道了。三個女人全倒下了,先救誰後救誰這怎麼算?
想也沒法多想,我最先去看的是離我最近地李莎。她的腰部有一處貫穿傷,手臂和肩部也各中了一槍,腰部的傷看起來失血很多,但是她躺在地上自己用沒受傷的手按住了傷口。我把她扶起來,她在我耳邊說了一句:“混出去以後不去醫院。”
我明白她的意思。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把她送去正規的醫院。上面一問起情況來。她的身份就肯定隱瞞不了。好在她的傷都不在要害,只要死不了我相信她就能搞定。一個特種兵跑過來幫我扶住了她。眼神裡滿是愧疚,一個勁的說,對不起,當時情況不明,真是對不起。李莎笑了笑,也懶得跟他說了。這種傷對她來說,應該也算不上什麼吧。
然後我又跑向黎雅,她自己已經撐着站起來了,對我說,去看肖。我猶豫了一下,最後跑向了肖。肖地情況纔是最嚇人地,流彈從鎖骨下面打進去,她的衣襟已經完全被血浸溼了。她看着我,眼中流出了很多淚水,想說話,嘴裡卻也不斷地冒出血來。
我哭了起來,我用手按着肖的傷口,回頭大聲的喊,醫生,這裡有沒有醫生?我的腦子現在是一片空白,知道爲什麼是一片空白嗎?人在最緊張,最悲傷的時候,腦子裡其實什麼都來不及想,也什麼也想不了了。
我甚至,來不及去後悔和內疚。
8好意思,今天單位有事情,更新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