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俊容,風華絕代。
沈少爺眉間舒展,仿若流淌着一泓清泉,純淨安然。
九載相依,她瞭解他的每一個習性,每一個舉動,卻惟獨猜不透,他的心。
今日,在正堂之上,他一句冷漠絕情的‘幽閉’,讓她徹底心寒。
沈顏兒慘然一笑,這樣的他,她如何要的起,縱使她與他之間沒有愛,但她,好歹還是他的姐姐,是他此生唯一的姐姐,是他的至親。
“念生,姐姐自知這一生,無論怎麼做,都難以撫平你心中的恨意,但求你,給姐姐腹中的孩子,一條生路。”沈顏兒垂眸哀求,緊咬脣瓣,良久,她又道,“要怎樣,姐姐都會應你的。”
即便,他利用她。
他的一場生辰之宴,雲譎波詭,暗濤驚涌。
他,以她爲餌,步步爲營。第一步,迫姑姑拿出沈家信物;第二步,當着江南各大世家之人,他怒斥爺爺們狼子野心,令爺爺們聲名掃地,從此永訣後患;第三步,以狂妄之語,激怒江南各大世家,逼路大哥選擇,與沈家榮辱相共;第四步,借程候爺、韓將軍、盧老爺之威,震懾江南,以定江南第一世家之名。
這些事,她不是不知,只是,裝聾作啞罷了。
“莫非,姐姐生氣了?”沈少爺俯身上前,擡起沈顏兒的下頜,與她對望,清眸明豔,笑傾天下。
“不過是個孽種,沒了便沒了,更何況,這不是還在嗎。”沈少爺的手,順着她的下頜,滑至沈顏兒微隆的腹部,然後停下,輕輕地揉着。
沈顏兒止不住的微顫,心思百轉,卻只化作,一聲輕嘆。
“顏兒姐姐,你腹中的孽種,是男是女?”沈少爺眸光似水,盯着沈顏兒的腹部,奇問道。
是男是女,她怎會知。
沈少爺透着稚氣的舉動,令沈顏兒啼笑皆非。
這樣的他,教她如何相恨?
“你——,不可以,”沈顏兒花容失色,他竟敢在爺爺的正屋外,毫不顧忌地攬住她的腰身,這般曖昧之事,萬一被姑姑撞見,她——,她百口莫辯。
“噓,”白皙的手指,觸碰在她的脣上,沈少爺嬉皮笑臉道,“顏兒姐姐,別動。讓爺爺和姑姑發現,不打緊,但惹怒了本少爺,你千辛萬苦懷上的孽種,可真保不住了。”
“姐姐,你不是說,要怎樣,你都隨本少爺嗎?”沈少爺眸光一轉,可憐兮兮地道,“原來,顏兒姐姐的話,不可信噢。”
沈顏兒苦澀一笑,他,時而暴戾,時而溫柔,時而無辜,時而稚氣,竟逼得她,怨不得,恨不得,滿腔愁緒,萬般酸楚,皆敗於他,魅眸清容之下。
腰上的手收緊,沈少爺慢慢地蹭到沈顏兒的衣襟處,
“聞香識女人,果真如此。”沈少爺莫名其妙地開口,豔如桃瓣的眸子,瀲灩流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