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妖孽
次日上午，還在熟睡的楚裡夏被手下叫醒，看了眼太陽，她喃喃問到：
“什麼時辰了？”
“稟主人，快到巳時了。”
楚裡夏慵懶地坐起身，下意識看了眼昨天王柄權等人待的地方，此時已是空空如也。
“他們走了？”
“天一亮就走了，昨天那位公子還讓我轉交一樣東西。”
說着，那名手下便遞上一枚玉佩。
楚裡夏接過玉佩看了一眼，一下子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玉佩通體由羊脂白玉雕刻而成，材料雕工皆是一流，若是放在外面，少說價值千金。
“看樣子是不想欠我人情啊。”
楚裡夏嘴上這麼說着，不知爲何，心裡卻浮現出一股莫名的失落感。
這邊看熱鬧的王柄權不禁驚奇起來，起初他還以爲小丫頭在胡鬧，畢竟他從未聽過這種語言，而且這話怎麼聽怎麼像罵人，沒想到對方竟迴應了，而且迴應的話語也像罵人……
於是他眼珠一轉，問到：
“月餅，你會說他們的語言？”
“你既然這麼能耐，那可知我王朝第二任皇帝，姓甚名誰？”
王柄權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地方。
王柄權隨口編了個瞎話，他可不想再漲對方威風了。
不過從雙方的表情看來，並沒有急眼的徵兆，應該只是正常交流，於是他忍不住好奇到：
王柄權厚臉皮，也不計較，直接問到：
本來一臉茫然的崑崙奴，在聽到月餅的話語後，竟有了反應，許是長時間沒開口了，她沙啞地回了幾句，月餅則是點點頭，看樣子是聽懂了。
這叫什麼話，自己堂堂一個天朝王爺，爲什麼要會這種蠻夷語言？
而崑崙奴通常是指來自西赤以及西赤以南國家的奴隸，這個地方的奴隸通常是棕皮捲髮。
“你不會？”
……
其來源主要有兩個方面。
嚴榮榮昨晚一宿沒睡好，怎麼想怎麼生氣，雖說王柄權並沒有做什麼實質性的舉動，且最後還幫她完成心願，將那名女奴隸從對方手中救了下來。
“剛纔你都問出了啥？”
一股深深的無力感從王柄權心底涌現，他實在想不通對方是如何知道的，莫非北突在宮中安排了臥底？那也不對呀，什麼臥底能喪心病狂到這種事情都向上頭彙報？
只見月餅依舊面露沉思道：
王柄權徹底啞口無言了，一開始他就有一種淡淡的感覺，覺得自己活得有些多餘，現在這種感覺已經無比強烈了。
“額……”
“走吧，去珍建府。”
“所以我說的到底對不對？”
第二種來源就更加可信一些，據說“崑崙”一詞出自西赤語，意味力大者，這倒和崑崙族的傳說頗爲相似。
小姑娘沒有回答，而是反問：
這樣看來，眼前這女崑崙奴，極有可能是這一種。
這也難怪，崑崙奴並非是東罕當地的奴隸，而是來自及其偏遠的地方。
“額，我也不知道，我爹沒告訴我。”
“不會就是不會，不丟人。”
一說是來自先秦時期的古崑崙族，傳說此族力大無窮，可移山填海，不過這種說法不太可信，且崑崙一族向來只在傳說中存在，並無切實佐證。
“這也僅僅是一種猜測，根據北突史書記載，你們太祖王穆的大兒子名叫王大牛，根據中原的起名規律，大兒子叫大什麼，二兒子肯定名字帶個二，再結合王穆的生平以及文化水平，我推斷那位聖恩帝本名應該叫王二牛。”
說實話，他現在已經不好奇那名崑崙奴的身份了，他更好奇月餅這個小腦袋瓜裡究竟藏了多少東西。
“你叫什麼名字？”
不過這股失落感很快便被壓了下去，她起身吩咐道：
但看到他與那東罕婆娘“眉來眼去“的樣子，總讓她有種吃了大虧的感覺。
王柄權嘗試用中原話和她交流，可對方明顯一副聽不懂的樣子。
本還意氣風發的月餅，在聽到這個問題後低頭沉思起來，王柄權見狀不由心中暗笑，別說她一個異族小屁孩了，就連王朝中許多元老，都未必知道聖恩帝的本名。
“她說她叫阿茶，來自羅毗。”
一旁的小姑娘月餅見王柄權半天沒問出個所以然，就直接張嘴嘰裡咕嚕說起了什麼。
“哦，我們王朝皇室，打小就被教導長大以後要橫掃八方，讓萬國來朝，讓他們來學習我們中原語言。”
“……”
王柄權一個大老爺們怎麼可能讓一個小丫頭欺負了，他滿不在乎道：
小姑娘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毫不客氣直接拆穿。
“若我沒猜錯，應該是叫王二牛。”
……
反觀王柄權這邊，似乎並沒有察覺到嚴榮榮情緒的變化，此刻正好奇地盯着對面的陌生女子，不知在想什麼。
“額……”
“我們北突皇族，打小就要學習好幾門語言，爲的就是將來可以和其他國家的皇室對話，你們王朝沒有？”
月餅白了他一眼，似乎很看不起他，然後解釋道：“那是西赤以南的一個小國，人口才幾十萬。”
尤其是那該死的傢伙回來之後，宛如沒事人一樣，絲毫不提剛纔的事情，倒頭就睡，讓她本就煩悶的情緒，更加無處發泄。
“額……”
這個被楚裡夏稱爲“崑崙奴”的姑娘，皮膚有些黝黑，若不是因爲被火燒過，使得半張臉顯得有些猙獰，應該也是幅清秀模樣。
小姑娘似是看出了他的想法，隨口道：
他自認爲作爲一個王爺，知道的事情已經夠多了，但現在和這個小丫頭一比，他感覺自己這二十多年白活了，如果再加上前世，那就是將近四十年。
王柄權如今已經斷定，並不是自己活得多餘，而是眼前這位小姑娘太過妖孽，若非對方是個女子，將來定會是中原一大威脅。
“羅毗？”
小姑娘想了半天，再也想不到其他可能，便轉頭問起了王柄權。
小姑娘聞言略有遺憾，她其實從小就很聰明，喜歡看書，也喜歡琢磨，只是她作爲女孩，縱使是大汗的女兒，但在以男子爲尊的大草原上，仍舊得不到重視，久而久之，就連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了。
不過所幸有樸白眼這傢伙肯聽自己嘮叨，否則她肯定要無聊死。
就在這時，車外傳來了樸問的聲音：
“幾位，馬上就要到珍建府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