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貝恩倒吸了一口涼氣。
咣噹一聲，他把眼觀鼻鼻觀心的超人扔在地上，克拉克就像一坨鐵塊，直挺挺的被他往那裡一扔，然後一臉無辜的坐了起來。
“啊……嘶哈！”
貝恩發出了聽上去就很痛的抽冷氣聲音。
“不是這麼打的。”他聽到磷博士在旁邊陰陽怪氣：“都說了，我們打的是超人。”
稻草人看到超人從地面上懸浮起來，嚇得心臟撲通撲通亂跳：“見鬼！”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貝恩發出了震耳欲聾的怒吼。
他在手臂上的按鈕上面摁了一下，於是在接下來的短短的幾秒之內，大功率的毒液就那麼不要錢一樣的噴涌着注射進他的體內，以至於令他的一半邊身子猛的長成了小樹，另一半邊則直接成了殭屍。
巨大的力量充盈着貝恩的身體：“不管你是超人還是蝙蝠俠——”
他猛的收縮了一下後背上的肌肉，緊接着腐爛和植物生長的異象就漸漸消失於無形，但卻變得更隱蔽，也更危險。
貝恩再一次往自己體內注射了更多的毒液。在琥珀金的作用下，大量被撕裂的筋腱和肌肉紛紛重新纏繞着交織在一起，拔高着他的身體，令他的肌肉像是充氣球一樣脹大，短短几十秒鐘內，就膨脹成了一個身高接近4米的小怪獸。
“吼！”
倘若以放棄理智爲代價，貝恩最大能夠駕馭的毒液力量上限爲120噸。而在受到了他體內三種力量的強化之後，這個數字已經變成了360。
也就是說，他的力量——
呲～
像是一陣打漏氣的聲音，超人一把抓住貝恩揮過來的拳頭，他高高聳起的肌肉已經出現了超越人類生理範圍結構的堆疊。
——但這樣沛然的巨力在超人面前，就簡直像常人被老鼠拍了一下。
超人一拳頭下去，高聳的肌肉就像氣球一樣被壓扁，那麼多厚實的肌肉，像是路邊販賣的氣球，被超人的拳頭打的凹陷下去。
“啊歐。”
腦袋上燃燒着幽綠色火焰的磷博士說道：“這下麻煩了。”
“見鬼，我就知道貝恩不靠譜。”女人蝠渾身的毛都炸了起來：“氪石，我們需要氪石！”
稻草人連忙從包裡掏出幾塊他事先準備好的氪石，一邊掏還一邊罵罵咧咧的：“見鬼，白癡貝恩，幸好我沒有完全相信他，偷偷問紅頭罩多要了一點。”
“幫大忙了。”殺手蛾快速的躲到了稻草人的身後：“有了氪石，我們就能……”
但他很快就僵住了。
因爲他想到了一個問題。
這個問題稻草人也想到了：
重磅炸彈他們使用氪石卻敗眼前的超人手下，如果……這個超人真像他所說的那樣根本不害怕氪石——那麼，他們又該怎麼辦呢？
“我們先撤退，哥譚的衆多反派們。”
稻草人說道。
貝恩一旦出了問題，稻草人立刻理所當然的成爲了剩下那些哥譚反派們的主心骨。
他立刻低聲的自語着，又恰好讓另外幾個站在他旁邊的反派複述出去：
“等我們徹底有了針對超人的方法，我們再回來！”
“太對了，克萊恩。你知道的，”磷博士立刻說到：“有句話叫‘此地不宜久留’，趁着超人在對付貝恩，我們得趕緊——”
然後下一秒，這位有着骷髏頭的反派就看到超人一邊拎着貝恩的領口，一下一下的揍他的臉，一邊突然以一個十分驚悚的姿態突兀的扭過腦袋：
“實際上，我是蝙蝠俠。”
？
在場的哥譚反派們面面相覷。
我腦子抽了才和你這個瘋子爭辯你是誰。
他們頓時想要做鳥獸散，然後一扭頭就看到拎着貝恩的超人出現在了他們的身後。
“我真的是蝙蝠俠。”
“對對，你就是蝙蝠俠。”哥譚反派們壓根就沒心思和他爭辯，他們只想逃跑。
“怎麼說了就不信呢，我可是真心實意的來把真相告訴你們。”
超人嘆了口氣，然後伸手在臉上一抹，刷的一下，他腦袋就變成了尖尖的蝙蝠頭！
哥譚反派們一下子就瞪大了雙眼！
“見了鬼了！蝙蝠！”
他閃現到殺手蛾的面前：“我真的是蝙蝠俠，你要相信我。”
“你……”
然後殺手蛾就看到對方嘆了口氣：“氪星人不怕氪石是我隨口杜撰的，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事？人人都知道氪石是超人唯一的弱點。”
他看到對方伸出手，上面凝聚出黑色的流沙：“我確實是蝙蝠俠。我和超人互換了秘密身份，就是爲了應對眼前的情況，對貝恩進行戰術欺詐。”
“他掏出專門對付超人的氪石來對付我，所以纔會這麼一敗塗地。”
哥譚反派們愣愣的看着在那裡進行解釋的蝙蝠俠。
對方好像說的很有道理。
“這整件事情都透着古怪。”磷博士叫道：“從理論上來說，這確實很像是蝙蝠俠會玩的戲法，欺詐什麼的。”
他說道：“但這不蝙蝠俠！蝙蝠俠從來不會解釋！”
“你真的不是蝙蝠俠，你是超人！”
被打的鼻青臉腫的貝恩發出嗚嗚的聲音，淤血從他的鼻腔裡倒灌進氣管，令他不受控制的咳嗽起來：
“真是見了鬼！”
克拉克沉默了一會兒，然後一伸手，在臉上一抹。
刷的一下，原本那張帶着蝙蝠頭套，有着屁股下巴的臉就變成了神奇女俠戴安娜·普林斯的樣貌
“不，我是神奇女俠。你們認識我嗎？最近我在波士頓行俠仗義。我是一個來自亞馬遜——”
“誰會相信啊！！！！”
哥譚反派們這下再也沒法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東西了。
他們再一次試圖做鳥獸散，然後很快又雙叒全都被超人追上，一拳一個。
“這不公平！這不公平！”
磷博士雙手凝聚出巨大的能量波，磅礴的能量衝擊着超人克拉克的身體，但是生物力場保護着他和附着在他身上的泥面，克拉克施施然的在覈能輻射衝擊波中洗了個澡，輕輕鬆鬆，一拳頭把骨頭架子先生打倒在地上。
“哪怕是超人，難道就能夠……難道就能夠……”貝恩居然搖搖晃晃的從地上站了起來，他舉起拳頭，克拉克動都不動一下，就看着他像喝醉了酒的醉漢一樣走到自己的面前，然後砰的一聲栽倒在地上。
克拉克拔掉了他頭上的管子，拍了拍手。
他望向蝙蝠俠的方向。
事情，應該已經結束了吧？
克拉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不過說實話，不但是貝恩，連他也很好奇——布萊克究竟去哪裡了呢？
然而下一秒，克拉克的臉色驟變。
他的腦海中響起了布萊克的呼喚，以及一個女人臨死的慘叫。
“路易斯！”
……
……
……
陳韜看着出現在眼前的人，目光陰沉。
他正在前往超人那個戰場的路上，但是眼前的這個攔路者卻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萊克斯·盧瑟。”
漂泊的黑沙從陳韜的身上凝聚起來，陳韜的瞳孔中反射出某個光頭的臉。
“你不像是會插手這種事情的人。我的意思是……無論是貝恩還是布萊克，他們，都應該沒有資格勞動你的大駕纔對。”
盧瑟沒有說話，他就靜靜的看着蝙蝠俠分析自己的行爲模式。
“那麼只有一個可能。一切事情都是你在幕後主使。”
他聽到蝙蝠俠的嘲諷：“真是非常萊克斯盧瑟式的結果。”
盧瑟笑了。
“別裝出一副吃驚的樣子了，蝙蝠。”
他操縱着巨大的機甲，從懷中掏出幾枚人頭大小的圓形炸彈：
“乾的不錯，蝙蝠俠，腦脈衝炸彈，一種可以關停腦電波活動的武器。我剛剛發明它還沒有超過三個月，但你在短短的5分鐘內就將它透析完整，然後用納米機器人把它變成了一坨廢鐵。”
盧瑟將那枚炸彈扔在地上：“像你這樣危險的角色，會弄不清楚我究竟做了什麼？”
“我並非全知全能的神，盧瑟，我也從來不會像你一樣自詡爲神。但我唯一會知道的事情是，你如果膽敢做了太過分的事……”
“沒必要威脅。”盧瑟輕笑一聲，他打開了手臂上的顯示器，上面顯示着好像是某一處的囚籠，“路易斯萊恩”正百無聊賴的坐在上面。
“讓我來看看……”盧瑟在手臂上摁了一下，下一秒那個所謂的路易斯就被牢房中從天而降的噴淋澆成了落湯雞，顯出了泥面的真身。
“真見鬼。雖然早有預料，但果然抓了個泥面，晦氣。”
“沒錯。”陳韜對他說道：“你沒有抓到路易斯——別以爲我會現在檢查路易斯的位置，蠢到給你指路。盧瑟，你究竟想幹什麼？”
但盧瑟沒有接蝙蝠俠的話。他顯得有些神神叨叨的。
“你知道嗎？那個外星人視生命高於一切，可那個外星人在希望身上看不到生命。”
盧瑟伸出雙手，他的機甲也跟着他一起伸出墨綠色的手掌。
“希望是個心願，一座比任何星星都明亮的燈，爲全人類指路。”
“希望是對無可避免之事的拒信，是對天空舉起的手，因爲希望，我們才成爲人。”
“我沒想到你還是個詩人。”
盧瑟並沒有理會，他繼續說道：
“當現實要毀掉我們，我們向內在伸出手，然後創造希望，那是我們能夠互相饋贈的最佳禮物——雖然那可能只是打下一個根基，通向一座紙牌屋，但即使通過這灰燼，我們卻仍然有着明天。”
“但超人不同。蝙蝠，你知道吧。當我凝視着超人的時候，我看見人類的終結。我們潛力的終點，我們所能達到成就的終點，我們夢想的終點。”
“你的廢話說的夠多了，盧瑟。我再問一次。你做了什麼。”陳韜沉聲問他。
“你究竟做了什麼？！”
“蝙蝠俠，我曾經無數次研究過該怎樣應對你。貝恩向我公開了你曾經送給他的一本小冊子，這給予了我無數的靈感。布萊克，貝恩，那個可笑的賭局，無數的反派，太多太多的東西分散了你的注意力，降低了你的判斷，讓你看不見真相，讓你忽視了最重要的問題。”
“你沒有得到路易斯，也沒有得到瑪莎。”盧瑟聽到蝙蝠俠告訴他：“你手裡一張牌都沒有。”
“是啊，見鬼，都是泥面。”盧瑟嘟囔着。
“我真是受夠了。但問題在於，蝙蝠俠……你爲什麼總覺得只有你一個人會玩帽子戲法？”
對着蝙蝠俠的雙眼，盧瑟揭示出了他的目的。
“我要向你證明超人不可信。”
盧瑟宣佈道：“他並非人類。你該知道的……攘外必先安內。我們永遠不應該相信他。我要向你證明這一點。”
他說道：
“我找了一個叫做蛇皮的反派。他會假扮成爲路易斯死掉，而布萊克和他的心靈能力，以及我在空氣中混合的微量氪石，將會確保超人真的以爲那一切都是真的。”
“所以來打個賭吧，蝙蝠俠。”
一道全息投影從盧瑟的腳底亮了起來，投射出一個房間內的影像。
路易斯的屍體，還有坐在那裡抽菸的布萊克。
“超人會失控的。他會撕下他那虛僞的面具，然後……”
“夠了，盧瑟。你這頭蠢豬。”盧瑟聽到蝙蝠俠罵道。
對方並不是會罵這種髒話的人，這讓盧瑟感覺很不錯。
“你想逼瘋超人？你不會成功的。我對這種情況做了萬全的準備。假的終究是假的，只要克拉克發現他所愛之人並沒有死去，他就絕不會發瘋。”
“但你就再也不能夠相信超人了，不是嗎？”
盧瑟反問他：“我只是想要向你證明超人並非堅不可摧。我只是想在你們之間埋下一顆懷疑的種子，說實話，蝙蝠，你對超人的信任令我噁心。”
盧瑟嘲諷道：
“說真的，蝙蝠俠，你爲什麼不讓超人穿上女僕裝，給你換尿布呢？”
“是啊，沒錯，蝙蝠俠知曉一切，可你總是對超人毫無防備，你讓超人守護你的一切，代替你的一切，你爲什麼不乾脆讓超人代替你活着呢？！”
盧瑟的聲音逐漸高昂：“你也是，那些愚蠢的民衆也是，媒體也是，甚至連官員也是，你們把超人當成明天的希望？”
“不，你們把他當成你們的保姆！免費的保姆！”
“然後放任自己自甘墮落，自甘下賤！”
“壞蛋來了，啊，超人保姆快來救我！你們從來不會想着靠自己！”
盧瑟呼了一口氣。
“這是個非常、非常危險的問題。甚至比布萊尼亞克還要危險。而我，今天就要徹底打破你們對這個保姆的信任，教教你們，當你們的奶媽生氣的時候究竟有多恐怖！”
“我要徹底葬送你們對超人不合時宜的信任，向你們揭示這個外星人僞君子的本質！”
“然後你們就會知道，永遠不要相信——”
然後他就看到蝙蝠俠掏出一把注射噴射兩用槍：“一種能夠讓超人聽話的合成藥劑，富含氪石，它在幾分鐘之內就能讓超人變成一條只會在地上嗷嗷叫的狗。”
嘩啦！
緊接着盧瑟就看到蝙蝠俠不停的從斗篷和腰帶裡面掏出各種各樣的氪石武器，像是一個倉鼠勤奮的倒出自己的存糧：“氪石矛，氪石刀，氪石子彈……”
“還有超能藥劑……嗯。具體的不是你該知道的，你只知道我打了這個以後就能夠打碎超人就行了。”
盧瑟就那麼呆呆的看着蝙蝠俠不斷的掏出各種謀殺隊友的利器，然後總結道：“總而言之，我其實完全沒有相信過超人，但是這也無所謂啦。”
他把東西全都收好，然後對着那個懸浮在空中的全息影像說道：“你覺得超人易於黑化？”
他聽到蝙蝠俠說道：“我們拭目以待。但你想知道我是怎麼想的嗎？”
陳韜的聲音低沉。
“我說超人絕不會因爲路易斯的死就大開殺戒。”
“我說超人絕不是你所臆想出來的那個外星怪物。”
“因爲他是超人……我們的超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