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上一次不能進家門的經驗，陸啓言抹了一把烏金狂吠時噴到他臉上的口水，乾脆也不再跟它商量，只老老實實地在門口待着，等候夏明月回來。
而烏金仍舊是前爪扒着牆頭，對着陸啓言一陣言語輸出。
直到看到陸啓言對它沒有絲毫迴應，這才停了下來，但仍舊是高昂着腦袋，虎視眈眈地看着陸啓言。
那模樣，似看一個危險人物一般。
陸啓言見狀，摸了摸鼻子。
說實在的，烏金的確算的上一條忠犬。
像極了小樹苗在積極生長。
嶄新的房屋，新的竈房，整齊高聳的院牆，空地上長勢茁壯的菜蔬，還有院子裡頭看起來越發蔥鬱的杏樹……
這邊，夏明月和呂氏又一次將冷鍋串串賣了個乾淨，收攤回家。
時不時地還看他一眼。
但是，他並不記得幾時得罪過它，它怎麼就對他有這般大敵意？
陸啓言詫異，探尋的目光望了回去。
老實本分地往後退了半步，眼皮子也耷拉了下來。
夏明月笑道，“這幾日下來冷鍋串串的賣的還算可以，整體也頗爲熟練，預備着等過段時日就開始往外放幾個加盟。”
陸啓言抿嘴笑了笑。
模樣瞧着頗爲委屈。 陸啓言，“……”
“陸大哥？”夏明月頗爲意外，但更多的是驚喜。
加盟？
陸啓言心中瞭然，忍不住看了看竈房中的夏明月。
尤其在夏明月解釋完那句話之後，烏金已是慌忙從牆頭那跳了下去，在門內拉開了門栓，在夏明月跟前低聲哼哼着叫。
而後略垂了眼眸，“嗯。”
方纔夏明月和呂氏回來時小推車上放着許多東西，看那個架勢，應該仍舊是售賣吃食。
糖水是夏明月晨起就做的，放在竹筒中，浸泡在涼水中，能夠保持清涼，這會子喝着正好。
日頭幾近正當空時，二人推着小推車進了衚衕，看到了在門口站着的陸啓言。
二來，兩個人到底是成婚後聚少離多，小夫妻正是蜜裡調油之時，這會子需多些單獨相處的時間。
陸啓言不解。
“原來如此。”
陸啓言，“……”
眼瞅着陸啓言在院中的小桌前坐下，夏明月也沒有來得及想上許多，只去倒糖水過來，先供其解渴。
那仇視的模樣，可不大像是不認識的樣子，反而像是認識的實在太狠，狠到咬牙切齒的那種。
一來軍營中日子過得辛苦，夏明月需得多做上一些好吃的給陸啓言補上一補，犒勞一番。
待呂氏回了家，夏明月這才尷尬地輕咳了一聲，隨意尋個話題來打破此時略顯沉悶的氣氛，“陸大哥怎麼不進門？”
但他身爲一個人，也不好與小狗計較。
呂氏滿腹的心思幾乎都寫到了臉上，笑容裡都帶了些曖昧。
“前段時日新做了些冷鍋串串，覺得滋味不錯，就打算擺攤試着賣一賣，看看生意如何。”
陸啓言不由地彎了彎眉眼，脣角泛起一抹笑意。
夏明月比先前似乎長高了一些，臉頰上也比先前多了些肉，看起來越發多了些挺拔感。
還是那句話，他總不能跟一隻小狗計較。
“可能吧……”陸啓言看了烏金一眼。
糖水初初解渴時還好，喝多的容易膩，尤其對於男子來說，應該大多不愛喝太甜的。
“對方不必非得徹底學會配方，甚至不必有太高的廚藝，便能做售賣吃食的生意，這種經營方式，叫做加盟。”
“平安就好，平安就好。”呂氏笑眯眯地應聲，只將小推車往自家院子裡頭推，“弟妹今日辛苦許久，這些東西就交給我來收拾，不必管了。”
而這株小樹苗十分堅韌聰慧，想來往後應該會生成參天大樹。
“像夏記吃食攤，我已是對外放了三個加盟，在縣城中東南北三個大街上各有一家，生意也都不錯，都賺到了一些銀兩。”
原本腦袋已經趴到牆頭上的烏金見狀，立刻再次支棱起了腦袋，“汪汪汪汪！”
今日呂氏將其接了過去，也是想給夏明月騰出來點空閒。
夏明月和陸啓言看透她的心思，並不多言，只訕笑着應承了一兩句。
烏金，大概是一隻心機狗吧。
“啓言回來了？”呂氏見沒有趙有才的身影，急忙詢問，“有才呢，他沒有回來？”
眼前的光景讓陸啓言眼前一亮，且讓他覺得十分舒適。
思慮再三，陸啓言沒有過多言語，只是跟着夏明月邁進院子。
陸啓言，“……”
先前東西盡數都在夏明月的家中，方便統一管理。
夏明月瞧得分明，解釋道，“就是給我交上一定銀兩，便可以售賣我的冷鍋串串，用我的招牌，我教他們如何去做，但料什麼得從我這裡購買。”
陸啓言道，“估摸着，最晚明日下午趙大哥也就到家了，早的話興許是明日上午。”
倒完糖水，夏明月燒火煮水，準備泡上一壺茶。
乾脆，待會兒也跟江竹果她們交代一番，讓她們忙完了一併來這邊洗涮忙碌好了。
“方纔我回來時先去了夏記，不曾見你，是又做了旁的生意嗎？”
要不，你再猜一猜？
見陸啓言面露尷尬，夏明月擡眼看着模樣不太友好的烏金，笑着解釋，“大約是陸大哥在軍營許久，烏金不大認識陸大哥了，所以沒有給陸大哥開門吧。”
是因爲整修了院落的緣故嗎？
驚喜溢於言表，落在陸啓言的眼中，耳中，讓他不由地挑了挑眉梢，更是心思微動。
尤其這隻小狗對夏明月又十分忠誠護主，打擊積極性總歸是不大好的。
這個細微表情落在了夏明月的眼中。
這還差不多！
烏金自覺佔了上風，將尾巴搖了又搖，繼續睜大眼睛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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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啓言看起來很高興？
相比較先前那個破落的宅院而言，眼下這處生機勃勃的院落，才更有些尋常人家中，家的感覺。
“趙大哥原是要與我一同回來的，但先前探親的人還不曾回到軍營之中，需得再等上一等，便讓我先回來，也跟嫂子這裡報一聲平安。”
燒火的夏明月歪了歪頭。
陸啓言好像真的很高興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