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正的大嫂沈薇客氣地邀請田洛坐下來聊聊,態度是非常友好地,但也大有田洛若是不同意的話她就死纏到底的架勢,真真兒地極致發揮着大肚婆不好惹的霸道。
田洛肯定是先詢問一下謝正的意見,打電話!
謝正見他派出去的全武行已經及時地保護到田洛的身邊了,於是道:“聊聊就聊聊吧,別遠走,我這就過去。”
儘管沈薇是謝臨的老婆,但是謝正對自己的這個大嫂沒有太多的反感,因爲沈薇一心相夫教子地很少摻乎謝家的事兒,也就是和謝正沒有太大的利益衝突,關鍵是沈薇深得謝正的奶奶的信任,所以謝正有理由相信沈薇堵田洛更像是自己的奶奶授意的
。
田洛跟着沈薇來到此處花園酒店式的母嬰會所裡的一個更爲高檔也更爲隱秘的待產套房中,落座,隨之有好些個不解涌上了他的心頭。
與此同時馬義在保鏢的護送下就先離開了,知道自己留下來也是讓洛哥分心,只盼謝董趕緊到地以免洛哥再被大肚婆欺負了去,不過話說回來,洛哥雖是和善但也有着同等分量的智慧,眼下能欺負着洛哥的人屈指可數,當然謝大魔王首當其衝,哎,謝大魔王上輩子一直在修福來着吧才能享受到這輩子有無缺點的洛哥相陪伴,啊,洛哥也不是沒有缺點,不會開車呀,可這缺點在洛哥身上那也是萌點,丫的,老天爺真不公平,咋就沒有開眼的人發現他胖成這德行照樣兒是一種萌捏!
於路上開車中等着和馬義會合的向達突然地打了一個大噴嚏,死胖子,到哪兒了,呵呵,胖得這麼招他掛心也不容易!
靈好原創,獨家。
沈薇不急於開口,而是微笑地看了田洛一會兒,才道:“奶奶收到百壽圖了,她老人家高興得不得了,多謝你了。”轉而臉上浮現出一絲愁容道:“只是謝家最近不太平,奶奶不方便主動和你還有小叔聯絡,真的,就算只是一個電話恐怕也會引起軒然大波。”
田洛當然不會介意,謝正最後找了他這麼個男人過日子,作爲真實關心孫子的奶奶,老人家沒有強烈地反對已然是他的走運了,所以無論謝奶奶是以何種方式表達對他的肯定,他都是感到萬分榮幸的。
沈薇把一個典雅的雕花木盒輕推到田洛的面前道:“這是奶奶的回禮。”
田洛猶豫了一下,不知該不該收,凡是和謝家有關的他必須謹慎,可不想因爲自己的一時疏忽而給謝正扯了後腿。
沈薇讚許田洛的遲疑道:“奶奶說,小叔能遇上你是小叔之幸,現在我徹底相信了。”不難看出田洛時刻都是在爲謝正考慮呢。
聽完這等同於正式被謝正最尊敬的長輩所承認的話,田洛決定還是大方地先看一看盒子裡有啥吧,蓋子打開,原來是一枚歐式風情的復古大鑰匙???
沈薇認真道:“爲了它,阿臨吃味兒得很,所以奶奶讓我偷偷地盯着點兒,就怕他們哥倆兒因此再互相置氣
。”掃了一眼自己的房間道:“這個母嬰會所是個不錯的養胎的地方,我已經呆在這兒有段時間了,沒想到你的朋友之後也住了進來。”語畢溫柔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再道:“突然地找上你,失禮之處,實在抱歉,我也是不得已,因爲阿臨提前行動了。”很快地李土地夫婦會被自己的丈夫利用起來去對付謝正,但她不信謝正就真的像看起來的那樣沒有防備,恐怕是將計就計地等君入甕呢,於是趕日不如撞日地她決定立即和在此出現的田洛見面了,不想承認也得承認,論玩兒心計的話自己的丈夫從來都不是謝正的對手,可是要強的自己的丈夫就是不甘心服輸,所以也是爲了自己的丈夫好,她纔會揹着自己的丈夫聽從奶奶的命令行事。
一瞬間,田洛整合出了很多信息,相當吃驚!
想對沈薇的這一胎不利的人有很多,謝臨就找了一個看起來最不像藏匿沈薇的地方把沈薇藏匿了起來,因爲母嬰會所這個目標過於明顯了,此招真是高妙,時刻盯着謝家的動靜的謝正不也是沒發現麼。
不對,睿智如謝正不可能沒發現,只不過是發現得有些晚了吧,那時阿弟夫妻倆應該已經辦好這裡的手續了,所以如果馬上讓阿弟夫妻倆撤離的話只會打草驚蛇,也會給阿弟夫妻倆帶來危險,那就不如將計就計!
就因爲他在乎阿弟夫妻倆,而謝正在乎他,所以謝臨自以爲拿捏住了一個可以隨時向謝正發起攻擊的利器,卻不知謝正早有防備,並且磨刀霍霍就等着剛愎自用的謝臨自動上門找砍了。
至於謝正沒有事先提醒他還有阿弟,是因爲他們都是普通人,不會耍這些真真假假的陽謀陰謀,一不小心就會讓謝臨有所察覺,到時候謝臨猛地一發難,他們這邊的所有人都會陷入被動,所以做好了萬全準備的謝正倒不如什麼也不和他還有阿弟說,像是剛纔稍現異動就有額外的一隊謝正的手下迅速到位了。
再看眼前的這把鑰匙,估計意義非凡,爲了它,好不容易對謝正少了點兒敵意的謝臨在得知奶奶有意把它送給別人後就又不樂意了,所以這次來中國一方面是看望老婆,而另一方面是組個小團兒來給謝正找不痛快。
只是,薑還是老的辣,精明的謝奶奶一下子就打亂了兄弟倆各自籌謀已久的計劃,所以纔會讓沈薇在適當的時候找上他,那麼,謝奶奶如此大費周章地是想通過沈薇向他傳達什麼重要的話呢?
果然沈薇接着便先鋪墊道:“不知小叔有沒有和你說過這件事,當時的謝家比現在還不安穩,那天奶奶的車被人動了手腳,幸虧謝家的保鏢也不是吃素的,後來人和車都沒有什麼大事兒,卻刮碰到路邊的一家小吃攤兒上的桌桌椅椅,攤主老大爺還沒說啥呢,一個小夥計打扮的小男孩兒衝了出來非得讓奶奶他們賠錢不可,不依不饒的可愛小樣兒不禁讓奶奶多瞅了小男孩兒一眼,而這一細瞅啊,不得了,小男孩兒的長相頗有謝家人之風,再後來詳查才知道小男孩兒真就是謝家的子孫
。”
於今天田洛總算知道了是怎樣的一個契機讓謝正回到了謝家,有人使壞要傷害謝奶奶,機緣巧合地謝奶奶的車就撞了燒餅爺爺的小吃鋪子,而後也就發現了當時一有空兒就給燒餅爺爺打下手當報恩的謝正的存在,只不過他也理解謝正爲什麼閉口不提這件往事,因爲其也是不久之後謝正失去了心愛的相依爲命的母親的開始。
沈薇不錯時機地過渡道:“很多人都想要這個鑰匙,但是奶奶認爲把它交給你最穩妥。”直白地點明瞭鑰匙的價值以及奶奶對田洛的重視,明知威逼不合適,所以,這就是在利誘,佩服奶奶爲了謝家不惜下血本地深謀遠慮!
田洛沉默地等着沈薇往下說。
沈薇終於說出了奶奶的真正目的道:“小叔對謝家的心結很難解開,然而你卻能寬慰小叔些許,因爲如今你是小叔心中最重要的人,所以你的建議小叔會聽。”
田洛明白了,謝奶奶是想讓他幫忙調和一下謝正與謝家之間的矛盾,不惜以這把不知有何重大意義的鑰匙作爲謝禮,前一陣兒謝奶奶好像還沒有這個意向,也就是說近日謝家已經亂到謝奶奶希望謝正能介入的地步了???
又是短暫的沉默之後,田洛嚴肅問道:“聽說,謝正的母親是自殺也是被謝家的某些人逼自殺的?”很多事謝正不說那他就不問,不過出於對謝正的關心他多少也想知道些,所以在私下裡他有向樑哥打聽過,樑哥回答得隱晦,卻也足夠讓他了解個大概。
沈薇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先慢慢地說道:“我公公不喜歡謝正,其實可以理解,說得不好聽點兒,謝正是他被人齷齪算計的惡果,我公公這人雖然有不少缺點,但至孝的品質還是值得被尊敬的,當年奶奶發話讓謝正回謝家,我公公即使不願意也還是接受了謝正的存在,要知道在那時我公公若是一心想讓一個孩子消失的話並不是難事,而我婆婆討厭謝正,同樣身爲女人的我覺着也可以理解,一個妻子怎會輕易地喜歡上自己的丈夫和別的女人生的孩子,還是個有可能搶奪她的兒子原有的一切的孩子,母愛的天性能讓一個女人剎那間失去理智,至於我的丈夫,本是謝家的唯一的正經的大少爺,謝正的出現畢竟擾亂了他的平靜生活,心裡有氣也是自然……”
不等沈薇說完,田洛已是憤怒難抑,沈薇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本就是肯定了他的疑問,也許沈薇只是在客觀地描述事實,但在他聽來其中還是包含了太多的推諉,不由自主地凜然反駁道:“算計謝鋒的從來都不是謝正,謝正也從來都是無辜的,謝鋒可以不喜歡謝正這個兒子,哪怕對謝正視而不見都說得過去,可萬不該一次又一次地冷眼旁觀他人對謝正的陷害,所以你所說的謝鋒的至孝根本就是虛僞,他不過是答應自己的老媽不會親手除去這個讓他生厭的兒子而已
。你的那個婆婆更不是個東西,是,從某些方面來講她也的確是一個受害者,但那絕對不是她從謝正還是個孩子起就卑鄙以對的藉口。你的丈夫,呵,你的丈夫謝臨心胸狹隘,就說這次,謝家是不是意外地碰上了什麼棘手的問題了,老人家想把鑰匙交給我,但最終目的是希望謝正幫謝臨順利地坐穩謝家家主的位置吧,可謝臨卻領會爲老人家偏心地把鑰匙給謝正卻不給他,所以他嫉妒地又打算向謝正找茬兒,對,謝臨就是嫉妒,嫉妒沒有謝家這個枷鎖在身的謝正活得比他自在……”
爆發完了,稍微冷靜,果斷地把這枚不管是象徵着什麼無價之寶的鑰匙推還給沈薇,平靜道:“老人家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有關謝正與謝家之間,老人家還是直接和謝正說爲上,這個讓謝正對謝家不計前嫌的說客我做不來,喜歡當站在道德高峰上用聖母光環普照人間的善良之輩的人也不配站在謝正的身邊,再說我爲什麼要勸說謝正對虧待謝正良多的謝家心慈手軟甚至出手相助,我想要的從來都是謝正這個男人而已,謝正喜歡的就是我喜歡的,謝正討厭的就是我討厭的,哪怕他是橫行霸道地無理取鬧,我也會義無反顧地陪着他一起發瘋,總之,我田洛講理還是不講理情願遵從謝正的心意!”
這個,田洛是背對着門口坐地,更是因爲情緒有些激動而沒有注意到剛纔有誰進門來。
謝正合不攏嘴地笑得極其得瑟,因爲整個兒聽清了田洛對他的深情維護,有時他真該感謝謝家的不消停,不然含蓄如田洛又哪有機會如此慷慨激昂地當衆表白說寵他到忘乎所以,嘿嘿嘿……
終於發現了自己正處於何種尷尬情景的田洛唯有故作鎮靜,真是一涉及到謝正他就沒了平日裡引以爲傲的淡定,悔之晚矣,瞪人,謝先生你那喜滋滋的樣子還能再賤兮兮點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