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後面,付斐好像在向人炫耀自己的光輝史,還有點眉飛色舞。
羅菲道:“你起心勒殺金明亮,我想不僅僅是跟你的病症有關,我想還有別的原因。”
付斐道:“他知道了我勒殺了跟他有過一晚的女人,從而知道了我是大家關心的雪鴞兇手,我當然要殺他,我從他眼神中看出他即將要出賣我。”
羅菲道:“——說說你殺他的過程。”
付斐:“我知道金明亮有一個習慣,工作不忙時,會一個人到醫院露天陽臺休息,若陽臺有人,他馬上會退縮回去,總之,他喜歡獨處。我避開醫院的監控死角,悄悄地潛伏在露天陽臺後面一個廢棄雜物室裡,等他一個人到露天陽臺時,我悄無聲息地走近他,用他的領帶果斷地勒死了他,那時他在打盹,加上我本來就很有力氣,在他沒有反抗的情況下,就被我勒死了。他是我殺的,也是我恨的人,自然要留下雪鴞標記。顧雲菲說我養眼鏡蛇,是因爲我力氣小,不能輕易控制別人,利用蛇的出現讓受害者感到恐懼,我纔有機會果斷地勒死金明亮,還有其他幾個看起來比我強壯的女人。這到是很有新意的想法,接下來我要殺誰,到是可以把這招數用上。”
顧雲菲眉頭緊蹙,自以爲是的真知灼見,到成了惡魔的經驗。
羅菲道:“你一開始就想僞裝成金明亮是自殺的,是嗎?”
付斐道:“是的……事後想來很蹩腳。誰自殺會用自己的領帶勒死自己呢,應該用繩子之類的吊死。我當時就想到金明亮很喜歡戴領帶,便沒有帶別的兇具,就地用他的領帶勒死他。”
羅菲真想告訴他,克蘭費爾特綜合症還有一個症狀表現,就是會導致人的智商低下,但他沒有說出口,他不能拿他的病來刺激這個可憐蟲。
金明亮死亡這件事,沒有得克蘭費爾特綜合症的警察因爲利益的矇蔽,竟然把這麼明顯的他殺,巧妙地說成自殺,這跟智商無關,與利慾薰心有關!
羅菲道:“你殺馬玲和姜潔白時,提前把雪鴞死亡信息留在她們家中窗子玻璃上……”
“你是要問我爲什麼要這樣做,是嗎?你對我孤獨的內心剖析,雖然我很不喜歡,但我不得不承認你直擊到了我心底的要害,”付斐道,“除了表示我對她們放蕩的憤怒外,留下標記是爲了擴大我的影響力,讓大家知道有我這麼一個連環殺手,卻不知我的真面目,看着大家恐慌着急好奇,我覺得很開心。我承認我是一個孤獨的人,但我終究是一個人,需要找樂子來彌補無聊生活的空白。只是……我跟尋常人尋找樂趣的方式不一樣,在你們這些所謂的常人來看,我這是越軌行爲。”
羅菲道:“你爲什麼要殺死你的養父付林?我相信有是你殺了他,別墅雜物室上的橫掛鎖,讓我有這樣的猜想。”
“付林不是我殺的……是金明亮殺的,”付斐道,“付林知道金明亮是我的生父,而且存款不少,便無恥地勒索他,如果金明亮不給他五十萬,他就把我是他的私生子而且還有病症的事告訴別人,因爲他抓住了金明亮不想天下人知道他有私生子的這件事,儘管他一直在找我。可能是他見到我後,覺得我跟令他失望,他纔不願意跟我光明正大地相認吧。付林找上金明亮的門來的勒索他時,金明亮氣憤地用紅酒瓶瓶底擊中他的腦袋,使他當場死亡了,算是失手把他殺了——這點我可以證明,當時我在場。我說我會幫他保密,並協助他把屍體冷藏在冰箱裡,藏在雜物室的牆體裡。我說了爲了安全,以防被人發現屍體,雜物室的鑰匙我拿着,以防用人拿到鑰匙開了雜物室的門,發現了秘密。他相信了我的話。他爲了感激我,經常給我錢,但我都拿去買D-P了,我X-D很隱秘,誰也不知道。D-P是一個好東西,它能給我想象不到的樂趣。”
“你確實有一副X-D的身體。”顧雲菲疑頓道,“你爲什麼要殺掉你的寵物眼鏡蛇,並給它體內塞了一把旗杆狀鑰匙?那把鑰匙我想應該是羅菲拿的袁芙芙的,同時,還有一個疑問,羅菲的手機,你爲什麼要丟到桃花山莊的桃林裡?”
付斐道:“我把羅菲打暈送到暗室後,他衣服兜裡的手機掉了出來,還有那把旗杆狀的鑰匙。我怕警察根據手機信號找到我,所以我把他的手機丟到他家附近的桃林裡了,我當然不會讓手機上留下我的指紋。至於旗杆狀的鑰匙,爲什麼在蛇的體內,是我把手機放到桃林後,折回明山,遇上我的寵物眼鏡蛇,他竟然準備攻擊我,我憤怒地一把掐死了它,想着羅菲的旗杆狀鑰匙還在我手上,一時不知道扔那裡,就塞進了死蛇的體內。
“我萬萬沒有想到,我隨意丟掉的一條死蛇,被顧雲菲你看到了,還想象力豐富地相信那條蛇跟我有關,跑到火葬場去追問我,我卻沒有管住自己的嘴,說了讓你弄清楚蛇身上數字2的意義,本以爲你想破腦袋也不會明白的。我沒有考慮到我之前見你去過別墅地下室,並見到了牆壁上眼鏡蛇的塗鴉,所以我斷定你來別墅地下室了,所以我拿了付林的骨灰,趕忙跑來地下室證實我的猜想,不想你真的在地下室,還碰觸到了牆壁上的蛇形機關,知道了別墅地下室的暗室,所以我不得不承認暗室的存在,承認羅菲在暗室,從而把你騙到暗室來,方便殺你滅口。天意讓你找上我,但天意不是讓你滅我,就現在的形勢來看,天意是要我滅掉你這樣聰明的女人。”
顧雲菲無言以對,只是心境複雜地盯望着付斐那張沒有血色的臉……她巧遇上死蛇衍生的事件,彷彿是一個離奇的夢,一點兒也不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