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影影道:“天吶……你這樣說,好像你知道兇手是誰?”
羅菲道:“我有懷疑的對象了,但還沒有實際的證據。”
毛影影優雅地吃着天婦羅,說道:“真是了不起的偵探,那麼厲害的警察對誰是兇手都毫無頭緒,你這個業餘偵探竟然有懷疑的對象了,那你應該告訴警察,把他抓起來,讓警察審問。”
羅菲鏗鏘道:“有了十足的證據,我自然會讓警察抓他。”
毛影影道:“我等着那一天,畢竟他們曾是我的戀人,遭遇了不測,我也想知道,誰那樣殘忍地毀掉了他們作爲演員最重要的資本——容貌。”
羅菲停頓了一下,說道:“你真是一下說到點子上了,兇手的殘忍之處,就是毀了演員最重要的資本——容貌。最令人費解的是,他們都是在跟你拍拖時遭遇毀容的。”
毛影影道:“你是偵探,應該是去找出兇手,不是來跟我說,我跟他們拍拖時,他們遭遇毀容的。我和他們戀愛,跟他們毀容沒有任何關係。”語氣有些激動,但沒有臉紅。
羅菲道:“你覺得世界上的事情巧合到六次,那正常嗎?”
毛影影睜大眼睛,瞪着他說道:“不正常,非常不正常……可是這種巧合就是被我遇上了,所以你就想入非非了,覺得他們遭遇毀容是因爲我,跟我關係?”
羅菲道:“現實是不得不讓我這麼想。”
毛影影擲地有聲地說道:“你大錯特錯了,我跟他們毀容沒有任何關係。我也是受害者,他們是我心愛的人,兇手毀了我喜歡的人,讓我也很受傷害。”
羅菲不爲她無辜的言論所動,說道:“木村久仁跟你合作拍電影,並傳出緋聞,以及他所經歷的怪事,比如遭人跟蹤,都跟那些已經毀容的演員遭遇意外前,所經歷的事如出一轍,所以,你應該知道木村久仁失蹤的原因。”
毛影影皺了皺她那兩道有些歪的眉毛道:“你這樣說,是在直白地表明你的想法,讓他們毀容的兇手是我,木村久仁失蹤也是我搞的鬼?”
羅菲道:“你這樣理解沒有錯,我就是這樣想的,雖然我沒有證據。”
“沒有證據,卻把我說的這樣惡毒,我很是傷心,”毛影影語重心長道,“你誤會我了,我不是那樣邪惡的女人。”
羅菲道:“你愛木村久仁嗎?”
毛影影面對羅菲冷不防又甩來逼問的話,冷靜道:“我不愛他,我就不會第一次見了他,就主動約會他。男女關係上,都說女人要矜持,不要主動,但我認爲,女人要是不主動,好男人就會從女人身邊溜走了。”
羅菲道:“據我所知,遭遇毀容的那六個演員都是你主動向他們示愛的。”
毛影影道:“沒想到你調查的這麼清楚。他們是那麼有魅力的男人,那個女人見了都會心動,我也不例外,我只是稍稍向他們表示了我對他們的好感,他們就無法自拔地愛上了我。沒有辦法,我天生就很招男人喜歡。”
她說這話時,擺出她的姿色高人一籌的驕傲神情……
“我看得出,你很享受所有人看到你對你側目,”羅菲道,“那不是我特意調查的,是他們家人主動告訴我的,你跟他們的戀情,都是你佔主動地位。”
毛影影道:“這並不是什麼壞事。”
羅菲道:“原本這是美好的事,但你主動示愛的男人,最終都遭遇了毀容,這還不是最壞的,最糟糕的是他們最近都離奇地遭人謀殺了,而且兇手可能就是毀他們容貌的人。”
羅菲萬萬沒想到,毛影影聽到這個驚天消息竟然面不改色……
羅菲盯望着她一直在閃躲他的視線的雙眼,說道:“你之前的戀人們都意外去世了,我看你一點兒也不傷心,你本來就是鐵石心腸的人呢?還是你對他們一開始就沒有感情,你主動向他們示愛,只不過是你無聊生活中玩的一個遊戲?”
毛影影把玩着長柄湯勺,憤憤不平地說道:“那些男人靠着自己有超人的魅力,會不顧人的感受,從一個女人的牀上跳到另外一個女人的牀上,享受着不同女人帶給他們的刺激……很多時候,男人才會把感情當遊戲玩,彌補他們空虛的內心。”
羅菲詫然地凝視着她,不曾想到她對男人的花心,會如此憤怒。
毛影影看他古怪地盯視着她,估計怕他爲此浮想聯翩,會覺得那是她毀他們容貌的動機,因爲她從他說話中聽出了她是毀掉那些演員容貌的兇手的意味,於是補充道:“我曾經是愛過他們,隨着時間的推移,我們成了陌路人,所以你說他們遭人謀殺,我沒有太大的感覺,但我還是發自內心爲他們的悲劇感到遺憾!”
這會不會就是毛影影要讓人毀掉那些演員容貌的動機呢?因爲她很愛那些男人,男人卻不能一心愛她,憤怒之下,就做出了毀他們容貌的恐怖之事。
可是,她是一見面就向他們示愛,不像是發自肺腑地愛他們,只是無聊的生活,需要男女關係來填補,不會愛他們太深,從而對他們的花心憤怒到要毀掉他們。雖然她口口聲聲說愛他們,爲他們的不幸感到惋惜,在羅菲看來,那隻不過是她的惺惺之言。
再說,木村久仁說他第一次和毛影影約會,就遭遇了不明人士的跟蹤,這又說明毛影影因愛生恨而毀人容貌,有點說不通。
毛影影的所有行爲到好像是她向他們示愛是有預謀的,但她的預謀究竟是什麼呢?卻又讓他想不通。
“你嘴上說是愛他們的,”羅菲道,“但你骨子裡是恨他們的?恨他們不專心地愛你。”
毛影影放下一直在擺弄的勺子,雙手撐到下巴上,擺出一副看透世事的神情說道:“我到不恨他們,花心是男人的本性,我看得透透的。既然看透了,我又何必那樣在意他們花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