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作死？可是...等等！杜柬微不是人嗎？爲什麼會‘噼裡啪啦’的爆火花？是我的記錄出了問題嗎？」
杜柬微不是個人類嗎？！
人類被打壞了還會像機器一樣刺啦刺啦的電線短路嗎？！
展凌霖面若冰霜，收回踢人的長腿，起身走的杜柬微身邊，一腳踩在了他身上。
這時候杜柬微才猛地睜開眼，平時暗含在眼中的愛意噴涌而出，就像突然變了個人似的，完全沒有了杜柬微平時那樣內斂的情緒。
展凌霖臉上的表情更冷。
H9034卡頓之後突然福至心靈，一聲驚叫打破了僵局。
「這根本就不是杜柬微吧！不對呀……什麼時候變了個人的？完全沒檢測到！」
展凌霖冷冷的“嗤”一聲，腳上的力度加大，把杜柬微胸口碾得又是一陣“噼噼啪啪”的火花。
“A0003，看來你是真想死在我手裡？這叫什麼？千里送人頭？”
杜柬微眼中的愛意絲毫不減，甚至伸手抓住了展凌霖的腳踝，動作輕柔的撫弄。
“我喝多了。”
展凌霖冷笑，收回了腳幾步走回沙發坐下。
H9034這才恍惚的反應過來。
「A0003？！那……那不是……」
H9034還沒叫出聲，只見杜柬微手一揚，就感覺自己斷開了跟展凌霖的鏈接，被封進了一個不見天日的空間裡。
「……」放我出去！
杜柬微鬆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變得無比委屈。
只是他從地上爬起來的動作一點也不慢，爬起來之後還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將有些錯位的關節扭動了兩下，才坐到了展凌霖身邊，傾身在展凌霖頰邊親了親。
“這下沒人妨礙我們了。”
展凌霖睨了他一眼，沒有躲開他的親暱，保持動作從左手小臂拉出一張光屏，憑空點擊了幾下，調出了一組數據。
杜柬微頓時慌了，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只是個初生系統而已，很好糊弄的，沒必要就這麼離開這個世界吧？”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展凌霖掙開他的手，從手指釋放出能量，那組數據瞬間變化，打亂順序開始重組。
“把你的數據放進去，一會兒我就走了。”
“你修改之後的世界發展線需要我後臺導入到H9034中樞記錄裡嗎？”
“嗯。”
杜柬微將臉埋到展凌霖的脖子裡，聲音溫柔的快要膩死人了，“多待一會兒不行嗎？”
展凌霖推開杜柬微，溫柔一笑，完全沒了平時的模樣。
杜柬微看得發愣，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被展凌霖一把抓住衣服的領口，提起來甩到了牆角。
“夢裡什麼都有。”
H9034在小黑屋裡把自己嚇了個半死，只能關機睡覺，好不容易被放出來，結果一開機就發現他已經回到了系統空間站。
只是系統空間站的地界很廣，他現在所在的位置不是他所熟悉的維修站，也不是他臨行前加載模板的集中地，而是一間設定得跟人類世界的房子沒什麼區別的獨立空間，他自己就被放在大廳的沙發上，窩在角落裡像個裝飾球。
「……」
要不是能夠清楚感受到系統空間站充盈的能量，他還真以爲自己還在人類世界。
H9034檢查了一遍自己的中樞和機壁情況，發現自己依然跟展凌霖處於綁定狀態，頓時放心了不少。
「展凌霖，您在嗎？」
“恩。”
聲音從側後方傳來，H9034立刻轉過身去。
眼前的展凌霖跟任務世界中的還是有一些細微的差別，看起來更加慵懶，五官也更加柔和，走出去讓其他系統看，第一印象估計都會很不錯，但要是讓他們看到展凌霖打人的樣子......
打人？！
咦...他見過展凌霖打人嗎？
H9034發散的思維突然卡住，忽然意識到他似乎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展凌霖，我們怎麼突然回空間站了？不是說好了要多照顧展初一幾年再回來嗎？」
展凌霖看着懸浮在眼前的光板，時不時伸手點擊兩下，“你忘了？杜柬微突然跟展凌霖表白，我們就直接回來了。”
H9034努力回憶了一下，只記起杜柬微在展初一兩歲生日那天好像喝多了，但根據他之前的推算，任務世界中杜柬微的確是喜歡上了展凌霖，便把這個問題拋到了一邊去。
「這個地方是哪裡啊？看起來和人類世界的房子一樣。」
“系統所有的能量點達到一定數值，就可以在空間站的集中營購買空間使用權，買下的獨立空間怎麼設定自然隨你喜歡。”
H9034驚呼了一聲，下意識的避開了去問購買使用權得花多少能量點這個問題。
「那我們什麼時候去下個世界啊？」
“等等，A0002要過來，等他走了就去下一個。”
「好的，需要我做什麼準備嗎？」
展凌霖點擊光板的動作一頓，扭頭垂眼看向H9034，“去把情感模擬卸載了。”
「！！！」
「真的要去嗎？」
“你也可以不去。”
展凌霖收回視線，沒有了繼續這個話題的意思。
H9034糾結的把自己加載的模塊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遍。
這些模塊都是基礎模塊，加起來花費的能量點都沒有情感模擬這一個貴，但...前輩經驗應該有道理的吧？
爲了更好的賺取能量點，他真的應該不帶感情的去任務世界嗎......
H9034哀怨的嘆着氣，調出自己的插件集，結果正要下手卸載的時候，門口突然傳來一陣笑聲，之前見過一面的A0002用機械臂直接推門而入，剛好打斷了他的動作。
“這是幹嘛呢？這是什麼系統？怎麼來你家了？”
“你能不能把機械臂收起來？”
A0002不滿的“哼”了一聲，小心翼翼的撫摸了一下左臂上的紅袖章，“收起來還怎麼戴我的紅袖章？”
“惡俗。”
“罵我的時候好歹也看我一眼吧？”
展凌霖懶得理他，看着光板眼睛都不眨一下。
A0002也不介意，將紅袖章摘下放進自己加載的摺疊空間裡，收起機械臂把自己放到了展凌霖的腿上，就着這個姿勢看起了展凌霖面前的光板。
H9034沒想到最早出現的兩位系統是這樣相處的，看得中樞發燙，莫名的覺得自己數據澎湃。
展凌霖的光板上展現的也就是一些無聊的電視電影，A0002看了兩眼就失去了興趣，換了個方向面對H9034，用探射燈把他掃描了個遍，然後不甚滿意的“嘖”了一聲。
“現在的系統製造也太敷衍了，隨便一打就能被轟成廢鐵，那傢伙也該倒臺了吧？”
“倒臺了你去管？”
A0002連忙拒絕，“我纔不去！成天就待在一個密閉空間裡，怎麼比得上在維修站有趣。”
說完，A0002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撞了一下展凌霖，“你說你怎麼就那麼快成功了呢？你走之後，判定賽也看着沒什麼意思了！你什麼時候去下一個世界？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唄！”
“不要。”
“別直接拒絕我啊！”A0002從展凌霖的腿上直接蹦了起來，把他的光板撞到了一邊，“我之前買的那個人類身體很久沒用了，看起來跟你這個很像，你等我換上！”
H9034剛要感嘆初代系統是不是都這麼有錢，就見A0002又伸出了機械臂，然後從他的摺疊空間裡搬出了一個人類的身體。
“看看，是長得差不多吧？”
展凌霖拉回自己的光板，眼睛都懶得往旁邊挪，“不看。”
A0002不滿的嗤了一聲，伸出機械臂戳了一下H9034，
H9034被戳的一歪，連忙浮空穩住自己，飛到了A0002旁邊停下。
A0002的這具人類身體確實跟展凌霖現在的這具身體有些相似，只是比他要矮一些、胖一些，看起來就像一個還沒發育完全的少年。
“小系統，你來說，是不是跟A0001很像？”
「是的，就像哥哥和弟弟。」
H9034說完才發現自己還是內部發言，趕緊切出跟展凌霖綁定的狀態，結果還沒來得及再說一遍，就被展凌霖推到了一邊去。
A0002連帶着被展凌霖的胳膊撞了一下，乾脆落在了那具身體上，“反正你下個世界我得去，我難得出來一趟，不去豈不是浪費機會？”
“隨你。”
展凌霖也不問他怎麼出來的，越過他和H9034往樓上走去，“出去的時候把門帶上，我要睡覺了。”
“你還真把自己當成人了啊？”A0002嘀咕了兩句，把那具身體收了回去，一把攬住H9034就往外走，“小系統，任務世界好玩兒吧？”
H9034受寵若驚得連中樞都有些僵直了，“挺好玩的。”
“那你跟我說說你們在那個世界都幹了什麼？”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