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平的自棄情緒,也因爲一個人的到來而不藥而癒。
因爲丁微這顆看起來百分百璞玉的關係,所有關注到她的武林門派都運作了起來,自然包括天殺門。太師祖的四個徒弟在太師祖生日外的時間難得的再次聚首。
寧冽,七師叔祖的孫女。
一個留着學生頭的十七歲少女,漂亮可愛,最關鍵的是跟自己能扯上點關係又沒有血緣關係。
這真是太棒了!
聽說因爲小時候得的怪病,讓她臉上只能做出很細微的表情。
三無有沒有?!很萌有沒有?!聽說直接被保送大學,天才少女有沒有!?
總之,不管怎麼樣,那天看到寧冽從自己面前走過的時候,他就對她上心了,在他眼裡寧冽什麼都好,什麼都美!
就是在正午的時候向陽抱樁而立的她也是那麼可愛。
一個小時後,彷彿被汗水洗了一遍的寧冽終於收功,疑惑的看着不遠處的趙平。
寧冽說道:“趙師兄,這正午正是定陽化髓的好時候,你不需要做功課麼?”
趙平有些尷尬的摸摸頭道:“前兩日受了一點暗傷,所以……在身體的分寸感沒有恢復的時候,師父不建議我練功。”
小陰陽宗下三十六門,各門各派的技法用法各不相同,但是心**法卻皆同流一源,核心的闡述世界觀武術觀等的道法更是一樣的。所以他們纔會是一個宗派,而更多的理論來源於道家思想,所以又屬於玄教下的一個武林宗派。
小陰陽宗的進階功法《洞玄貼》,講究的是日練定陽化髓,夜練平陰納神。
“暗傷?是被那個大家關注到的女人打的?”寧冽問道。
“……呵呵。”趙平這時候能說啥?只好保持微笑得了。但是寧冽這直言不諱的樣子也很可愛啊。
“一招?”
“呃,準確的說,是半式,她啓動加速,然後硬生生的把我撞飛了。”趙平沒有隱瞞什麼,甚至可以說很可觀的將自己的事想小師妹做了說明。之所以不做掩飾,是因爲一隻羊說自己打不過老虎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那種蠻力衝撞,直接撞到了他的靈魂深處。
寧冽聽完後沒有說話,只是眼神微動,那一對閃爍着智慧光芒的雙眸在這樣沒有表情的臉上更加引人注目。
在她腦海裡構想着那夜半式攻擊的強勢。
“那個,寧師妹,我有一個東西送你。”趙平挺直了身子,儘量然跟自己看上去有範兒點。然後從兜裡拿出一個盒子,打開後,裡面是一個紫水晶髮卡。
寧冽的眼中滿是無奈,爲什麼每個人送我東西的人都喜歡送紫色的,難道不知道我其實最喜歡綠色麼?
在洪鎮另一處徒子徒孫沒權進入的大院裡,九十多歲的周成仁坐在輪椅上,強打着精神傾聽着徒弟們的討論。
這個大院裡的人只是八個徒弟,以及徐正堂和柳正庭兩個師兄弟在。其他徒弟因爲太忙來不了,其他徒孫則沒有這個身份進來,也就是全程參與者徐正堂,和這一代功夫最好的柳正庭能進來。
武嵐凝氣站在沙袋前,手緩緩擡起頂在沙袋上,啪,打出了開會以來的第七記寸拳。沙袋斜飛出去然後蕩了回來。
在場的衆師兄弟一起搖頭,看看視頻裡的那個丫頭後期打的多輕鬆隨意,力道多猛。這力道還不如老十三呢!武嵐摸摸鼻子,離開沙袋,不再做這實驗。
另一處臧克平將撞飛八米外的假人扛起來放回原處,然後也搖搖頭,這距離還比不上柳正庭的距離。
用四米多的距離加速衝刺,然後扭身背撞,在扭身的過程裡力量就散失了不少,如果不是臧克平體重有優勢,在力量散失情況下,連八米都夠嗆。
“好了,再試下去也沒什麼意思,只是把確定的事在確定一番。”樑定山開口道。
拿着兩個核桃在手裡滾來滾去的老六陸雲書開口道:“師兄,不是我們多事,而是這種野生野長,沒有任何師承的下丫頭能有這樣的戰力,實在有點匪夷所思。”
老七寧守義也點點頭道:“沒有系統方法訓練下,要達到這種層次基本不可能,除非是天才,即使是天才沒有老師教,最後也只會長成歪脖樹。”
“所以師父稀才,要把她引入到門內,如果可以的話,給她擡個輩分,跟咱們門派綁定在一起更好。”樑定山接話道。
“師父的想法是沒錯。”老八齊國遠發話道:“可是這個丫頭已經十八十九歲了,到現在也只能是一個天才的歪脖樹了,還能修理麼?而且她真的沒師承麼?關鍵是網上什麼東西都炒來炒去,真真假假的很難分辨。說不定又是某個公司的操作呢。”
衆師兄弟開始沉默,想着其中的可能性。這種場合武嵐等幾個年齡較小的師弟一般是不插話的。
徐正堂在看了自己師父一眼後,小心的說道:“師祖,還有衆位師叔,這裡是我搜集的關於這個女孩的資料。”說完從包裡拿出一疊紙挨個人分了過去,他自己則站在周成仁身邊,彎腰端着紙讓自己的師祖閱讀。
十八歲的小姑娘的資料也就一頁紙,而且一頁紙已經很詳細。
很快衆人就看完看,在師祖的眼神示意下,徐正堂把紙收了回來。
陸雲書彈了一下紙道:“就這些資料來看,過去這個小丫頭一直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年輕人,學習不是太好,人緣不是太好,家境也不是太好,但是這父母雙亡後想着自力更生這點讓人佩服。”
齊國遠道:“而且最關鍵的是她一直普普通通,如果真是天才,早就被人注意到了,也不會等到網上爆出來,原來啊,網上爆出點什麼東西大家都信,現在啊,網上還有什麼真東西麼?”
寧守義卻掛着嘲笑的表情道:“你呀,這是被輿論監督給弄得,太偏激了,不過確實一個普通了十幾年的小姑娘一日之間不普通了,這有點說不過去。不過這裡記載了她前一段時日遭遇過車禍,而且遭遇了爆炸,但是她很快就醒了過來,安定都對她沒用,人確實會在經受了莫大的刺激後產生一定的變異或者說是覺醒。師父當年不也是因爲被日本人追了三天三夜功夫才最終突破的麼。”
齊國遠道:“那不同,師父當年身上時有東西的,就等着拿一點通,這小姑娘身上有什麼啊?”
陸雲書點點紙道:“這裡記載着這小姑娘一直挺迷散打的。”
齊國遠不說話了。
“其實啊,我是這麼想的。”樑定山說道:“人有貴賤,但是技無高下,那些大門大派,那些只要一說,整個天朝五人不知無人不曉的門派,都是一代代人才打出來的,咱們宗門不死沒出過大才,但是人才斷層太厲害了,再加上宗門分裂,以致門派式微,咱們這一代不說了,老十三邢騰,十四杜雲生,十五武嵐,十六孫泰和,都是本門撐門面的人,下一輩裡也有幾個不錯的,再下一輩到如今沒看出來能出頭的,而即使老十三幾個人也只是勉強撐門面而已,跟其他門派裡的頂樑柱不得不說沒有壓人一線的信心。”
樑定山說的委婉,其實在場的人都知道,越大的門派,越能吸引人才,說什麼壓人一線,其實話裡說的是差人一線。尤其是像沒被點名的臧克平之類的,他吃的是身大力不虧的本錢,這是天賦,不是藝業,傳不了,而且就說本身的功夫也糙得不行。
樑定山接着道:“所以我就想啊,咱們門裡要是也有那麼一個大才出來,一搭手就讓人服的大才出來,那咱們門派在整個武林裡,還是那種人人瞧不起的鄉野小廟雜牌軍了麼?到時候咱們也可以硬氣的到處去搶資源搶人才,傳自己技,授自己的法。所以啊,我是當面見過的,這丫頭假不了,現在咱們要做的就是如何讓她落到咱們這裡來。而且惦記她的可不止咱們一家。”
陸雲書說道:“師兄你的想法我明白,既然你說她沒問題,那就沒問題,不過如果她真是一個大才,也不用像過去的武林那樣,需要在武林裡趟一邊來證明自己,就像李振藩之於春葉門那樣,新時代了,這樣的效果更好。”
齊國遠接着道:“新時代了,你這個方法,花費也不可同日而語,出頭也更難,你覺得咱們這小門小派有這麼大的資源?”
寧守義笑着道:“這大雁還沒打下來呢,就想着怎麼吃是不是有點早?”
陸雲書道:“師兄不是跟她接觸過麼?應該談得差不多了吧?”
樑定山尷尬的摸摸自己的鼻子:“其實,呃,沒談好,所以找你們來商量一下。”
陸雲書扶額:“師兄,這哄女人,做買賣,都是一個道理,就是死纏爛打,咱們在這裡商量破天也沒啥用,趕緊主動出擊,咱們不動,就被別人搶先了。”
這時候有人敲了敲院門,站在院外喊道:“太師祖,衆位師祖,天傷門門主,天玄門門主,天健門門主,聯袂來拜訪太師祖。”
陸雲書跳了起來:“看來是有大生意!”
ps:我儘量虛化這些門派,這樣寫起來少一些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