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站的出站口,各種接人的牌子林林密密的高舉在人羣裡。
中年男子掃了一眼就看到了找自己的牌子,當他準備過去的時候一個從自己身邊走過的人影吸引了他的注意。
“粱師父。”男子帶着和善的笑容拱手抱拳低聲喊道。
前面的老人聽到轉身看到是他,愣了一下後,也拱拱手道:“徐師父!”
“粱師父來此見人還是辦公?”徐師父問道。
“呵呵,人老了趁着能動到處走走,以後這樣的機會沒多少了。”樑定山笑着說道。
徐師父點點頭:“是這個道理,我知道這裡有好幾處好玩的地方,要不我待你轉轉?”
樑定山笑道:“不了,不了,我家的孩子早就給我定好流程了,就不麻煩你了。你看你的那些人都等急了。”
徐師父笑道:“既然如此我就不再強約,後會有期。”徐師父再次拱拱手。
樑定山拱拱手道:“後會有期。”
於是兩人帶着自己的手下的人分道而行。
這種心知肚明的目的大家誰都沒有挑明,好東西誰都想要,無論是收買還是拉攏,無論是封官還是許願,可憑手段。
徐師父今年還不到五十歲就當了三聖派的掌門,不,按照現在的話來說,更像是經理人。這就是大門派與小門派的區別,小門派人才難繼,老頭子年老體弱都要撐着門派的門面。大門派,人才濟濟,老頭子年齡到了自然把撐門面的活讓出來,自己只要在背後把控局勢就行了。
樑定山出站這一段路就看到了還幾個武林裡有頭有臉的人,沒敢打招呼,自己低頭帶着人匆匆的走了。等坐上車樑定山的臉色開始發苦,自己這小門小派的求才若渴,這些大門大牌的人湊什麼熱鬧。
……
在比賽用的攝影棚的候場大廳裡,一羣人在爲比賽做準備。丁微很快的就找到尤新桐所在的位置。
當尤新桐看到丁微的時候吃驚。
“呃,你這是……怎麼了?”尤新桐看着穿着一身白色長裙小西裝白色高跟鞋挎着小包的丁微有點不敢認。
“這麼長時間才見面,第一句話跟我說這個?”丁微曼步走到尤新桐身邊環手抱住她的腰深深的舌吻了一口。
在周圍人目瞪口呆中兩人分開。手拉着手來到一邊坐下。
“我只是說,這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哦,不我還看了你昨天的直播,應該說是一夜的功夫,女漢子變女神也太快了。”尤新桐拉着丁微的手上下打量道。
“嘗試一下新感覺,也許能確定一些事情。”丁微說道。
“什麼事情?”
“我是誰。”
尤新桐伸手摸摸丁微的額頭,這貨沒發燒啊。
“你這白裙飛揚就差長髮飄飄了。”尤新桐打趣道。
“長髮?其實我帶了,只是怕你認不出我,剛纔摘下來了。”說着丁微從包裡拿出一頂假髮,熟練的戴上,順便整理了一下發型。在及肩的波浪卷長髮勾勒下,丁微那充滿英氣的臉變得柔媚誘人。
尤新桐看着這張在長髮映襯下變得陌生變得魅惑的臉突然沉默了,過了一會兒開口問道:“你談戀愛了?哦,不是,你是不是喜歡上哪個男人了?就是那個封良?”
“不,我就是,呃,你不喜歡?這樣很難看?”丁微緊張的問道。
“很好看,就是有點不習慣。”尤新桐說道。
“呵呵,我想試一下不同的風格,也許我還有大家會更喜歡也說不定。”丁微說道。
“你怎麼會有這類想法的?”尤新桐皺眉問道:“別人挑毛病了?還是嘲諷你了?”
丁微一手撐着膝蓋,上身挺直,另一手輕點着自己下巴,眼睛看着天棚做沉思狀:“其實啊,挑毛病的也有,嘲諷的也有,我其實對這些並不太在意。我只是想知道英氣直率的是丁微,那麼溫柔優雅的是不是也是丁微呢?”
“不明白。”尤新桐被這話弄的有點饒頭,忽然反應過來道:“你不會說自己有人格分裂吧?”
“當然不是!”丁微小手輕掩着嘴用極爲優雅的姿態笑着。
尤新桐看着丁微的各種姿態卻有一種不耐煩。
作爲女人,尤新桐非常瞭解的一點是,女人們的優雅,美麗,萌,可愛,都是常年累月有意識的訓練或者自我訓練的結果,在純熟之後,就會自然而然的應用各種技巧讓自己優雅美麗,這些就如同女人臉上的妝容一樣,是一種裝飾,是一種有意無意的表演。
有一句話說道:不要期望女人的真實,因爲連她們自己都不知道那是什麼。
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知道自己漂亮的女人,越是會通過各種技巧提升自己僞裝自己。所以越是漂亮的女人彼此之間越是會提防。一山不容二虎,一個舞池只容一個最美的公主。
在尤新桐眼裡,這種過度修飾的丁微很美麗,但是不可愛,她不是她的丁微,她的丁微是那種直爽的,會傻笑的,會把所有心思展現給你的那個人。
她不清楚在丁微身上發生了什麼?但是這種改變她不喜歡。原本在丁微說要來看她的時候,她準備了滿滿的心裡話,可是在看到丁微後變得有點相顧無言。
“比賽怎麼樣?”丁微很自然的把頭髮抹到耳後問答。
“還行吧,前期對手並不強,海選,初賽,預賽,一直到現在的十強賽。”尤新桐說道。
“已經十強賽了麼?前幾天才聽你說各地區初賽剛結束。”丁微其實記得這屆比賽的一些細節,但是此時氣氛有些尷尬,必須沒話找話的不能冷場。
在丁微的記憶裡尤新桐並沒有參加這次比賽,因爲在之前正室捅小三事件裡,那個女人在俱樂部裡連續捅傷了好幾個人,其中尤新桐受傷比較重,一直到原本的丁微參加完比賽都沒有回來上班,之後更是沒有再見面,而原本的丁微也只是止步十強,這次聽到尤新桐對上十強表示輕鬆,讓丁微略感驚訝。
“也就海選初賽人多,比較拖時間,預賽分小組比,反而輕鬆了很多,決勝出十強後,中間還休息了六七天,讓選手爲接下來的比賽做新的準備。”尤新桐說道。
“比賽的收視率怎麼樣?”丁微接着找話題聊天。
“哪裡有什麼收視率啊,比賽節目就賣給一個二級城市的地方電視臺,那電視臺的清晰度比馬賽克清晰不了多少,化妝還不如不化妝,稍微遠一點人的五官就好像變成了文字表情一樣。”尤新桐說道。
“哦,對了,也許是受到你和你的同行們的影響,聽說舉辦方把網絡直播權賣出去了,聽說數據還不錯,最大熱門那個叫做齊琳的微博關注據說增加了五六萬。但是她可不是贊助方內定的。”尤新桐說道。
“你們都知道誰是贊助方的人了?”丁微做出非常好奇的表情問道,她當然知道,齊琳本身恰恰就是贊助商內定的人選之一,她和另外兩個女孩已經內定了前三名,但是誰得第一,還要看三個人的表現,很有趣,既存在真正的內定,也存在着確實的競爭。
“只要仔細觀察每個人上臺下臺以及在後臺的表現,基本上大概能確定了,看,那個,她就是。”尤新桐說着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不遠處的一個女孩。
這女孩確實是那三分之一,不過她不是冠軍,這大概也是因爲她表現的太露骨的原因吧。
“對了,團體賽你放棄了?”丁微問道。
“我磕到膝蓋的那一次表演,那天那個打掃舞臺的傢伙居然用肥皂水打掃邊舞臺,那天的比賽簡直就是災難。我只是磕到了膝蓋,劉娜腳踝扭了,抱着我哭了好久。”尤新桐說道。
丁微也無語的翻了個白眼,用肥皂水?那傢伙一定是在報復社會。丁微知道,在事後查明確實是有一個參賽選手在壓力過大的情況下情緒失控,大罵了一頓一個不小心將拖布從她鞋子上拖過的保潔,而這個保潔同時負責打掃舞臺。
“然後我的隊友沒有了,賽制規定又不能重新自由組隊,只好個人賽。”尤新桐說道。
“所以你能一路過關斬將是不是也要感謝一下那個保潔?”丁微笑道。
“你知道是誰?舉辦方到現在都在查呢?”尤新桐問道。
“我只是覺得應該是有人有意爲之的。”丁微說道。
“是啊,應該是有意爲之的。”尤新桐附和道:“可是我不會感謝他,因爲我相信我的實力足以走到這裡。”
“當然,我家蘇拉最棒了!”丁微撫掌巧笑嫣然。
尤新桐並沒有回以微笑反倒側過臉看向遠處,用手指捻動這自己的長髮,臉上面無表情。丁微也收了笑容,側過頭看向另一處,不知道該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