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武術協會的名義租借雲湖體育館是很容易的事,而且官方反應很機敏乾脆把這些武林人士的突然聚集當做武林盛事來處理,給予了各種方便,武警保安,外加幾個本市的記者,全程報道。
當然能讓記者報道的都是可以被世人知道的。
這就是當世五大門派之首——大林派的影響力。
大林派可不只只是南北兩寺,南北兩寺是禪院,主旨在於禪修,在釋家不在武林,地位比在武林中的地位更高。武林中的大林派是依託兩寺,形成的很大的一個集團,主體在俗世,俗世弟子利益聯合,經營產業,弟子多人脈廣生意就好做,影響力越發的大,弟子就越多。
但是世道發展,讓人總是難保初心,日子過得太舒服了也總容易讓人忘本,原本俗家弟子對禪院,承其藝業就要俸其香火,俗世經營所得對禪院總有供奉,讓寺廟只潛心佛修不管俗事。但是隨着那十年混亂,這種供奉就斷了,一度禪院過的很苦。隨着經濟文化的發展,在各種文藝作品中的描述,大林派聲望日盛,日子逐漸好過,可是這供奉的規矩還是沒續上,或者後來人根本就忘了還有這個規矩。
於是南北禪院不得不推出自己的代言人出來行走經營,原本禪院的本職在方外,這樣讓自己的代言人進俗世打滾經營,屬於動了俗家的盤子,於是大林派在最近一段時間裡,俗家和禪院矛盾越發深重,開始到了人盡皆知的地步。
可是即使兩派互耗,這瘦死的大象也比耗子大。
所以即使最近一段時間大林派的名聲不太好聽了,但是在武林裡的號召力依舊沒有落下。
而且不同於玄教傳下的門派,儒家將門傳下技藝,講究門內門外真傳假傳之分,釋家講究的不是真假,因爲對於講究空寂之說的他們來說沒有所謂的真假,只有傳承的全或者缺,全的叫做衣鉢傳人,這種傳人不僅僅接受了師父的技藝還要接受師父的思想道德理念及理想,除了衣鉢傳人外,別人都屬於別傳。
儘管本質上沒有什麼區別,但是話說的不同,人心裡的感受就不一樣:我教你的這一法是真的,他的於是真的,只是根據你們本性不同而因材施教,他的多一點你的少一點,但是絕對適合你。
這樣一說,就比說:‘我只真傳內門,你不是,所以這點手藝多了少了一併的都接着吧。’好聽多了。
隨着禪院的影響力開始回升,它所經營世俗產業好像牌子更硬,一羣光頭的大林派弟子總比留着分頭的大林派弟子更讓人信服。這種形象上的先天劣勢,讓世俗派只能把更大的精力放在武林之中,
……
武嵐中午再次來到h市,同來的還有寧守義以及孫泰和與寧冽。
本來以爲只是簡單的跟丁微接觸拉攏,但是隨着來到這裡的武林門派越來越多,幾個人必須過來給大師兄撐一下場子。而且聚衆效應下,讓原本沒把丁微當回事的門派也紛紛派人過來,這讓場面越發混亂,於是幾個大門派不得不出來約束一下,開始清理一些小門野廟之類的門派。
其中的名單中就有天殺門,然而武林畢竟要以功夫說話。過了,一切好說,不過,趕緊走人。
幾個人午飯吃的不多,吃太多了在劇烈運動下胃會成爲障礙。
一羣人坐了三輛車趕赴雲湖體育館。等到了地方被接待的人直接帶到了籃球場。
場館被重新佈置了一番,隱隱的分出來三層,最裡面幾個門派的代言人在那裡聊天喝茶,淡淡的看着外圍掙扎的小門派。
一羣人還沒有進門,就被攔住,幾個三十多歲的人,要跟每個進門的人搭手,試試勁,搭手結束後才能進門。
這搭手不是爲了分輸贏,這是分是不是行內人的手段,一搭手就知道,真懂得,都知道該怎麼玩,過來渾水摸魚的,可就不會玩這一個遊戲。就這一項就把很多人擋在了門外,一羣人在哪裡叫囂嘲諷,說自己幾腳就把守門人踹倒,然後從祖先一直罵道子孫。幾個守門人依舊巋然不動。
樑定山一羣人下車了,來到門前,一個人過來,也不說話,拱拱手,然後伸出右手,樑定山也伸出手,兩人手脈向貼,兩手互握住對方的手腕。兩人手腕筋肉皮膚抖動了一下,兩人就互相鬆開了手。
“您請!”守門人放行。
其後一個個人試過去。
輪到寧冽的時候,一羣門外漢開始鼓譟,占人家小姑娘便宜啦,居心不良啦。被這麼喊守門人依舊不放,卻是一擊即收。
一羣人看到守門人這麼敷衍,立刻表示不滿,甚至有人以爲守門人心虛了,開始衝門。
幾個守門人立刻阻攔,寧冽旋身捉住一個人手腕一翻一推這人就跌了出去,另一個人踢腳過來,寧冽收身伸手拽着對方腰帶橫移就把人拽倒了。趙平看人圍攻寧冽,幾步衝過來,把寧冽護在身後。
寧冽有些無奈,這趙師兄是過來幫忙還是幫倒忙。
幾個守門人既然是守門人,守第一關,手段都不弱,很快幾個衝門的人全被放倒。
看到衝突平息,趙平就想進門,卻被守門人攔住,然後要求搭手。
“終於知道他們爲什麼這麼討厭你們了。”趙平恨恨的伸出手,兩手腕剛相接的時候,腕子一轉直擊對方面額,因爲是手脈相接,趙平這突然出拳就搶了中線,守門人微微後撤手一抓卡住了趙平的手肘。
趙平手停在守門人面前難以寸進,掙扎了兩下沒掙開。
“你可以進去了!”守門人鬆開手讓開位置,讓趙平進去。趙平甩手哼了一聲,舉步往裡走,耳中卻聽見另一個守門人乙跟與趙平交手的守門人甲說道:“二十多歲的人,功夫煉成這樣,還不如學校教出來的呢,他真拜了師父?”
守門人甲道:“這年頭想學這功夫的本就不多,何況小門小派的難免魚目混珠。”
守門人乙道:“說不得一會還得送他們出來。”
趙平聽到這話,咬住牙忍住氣,心中想着:到時候讓你們見識見識,然後再狠狠的羞辱你們一番。
體育館裡三重關,分出了名門大派與鄉野小廟的地位。
看來這些人聯手想要藉此機會梳理一遍武林。
樑定山把名帖遞給接待人員,擡眼看着大林派設置的會場,不由得皺眉。一些記者端着攝像機在周圍轉來轉去。
“粱師父,你要到對面去,你們門派中的任何一人,打過三關就可以過去跟各位大家坐而論道。”接待員解釋道。
第一關,五人車輪戰。第二關,以一敵三。第三關,三人車輪械鬥。
只是第一關五人車輪戰就不是他一個老頭能受得住的,能一招制敵還好說,如果陷入纏鬥,那就麻煩了。
“去跟幾個商人坐而論道?還武林大家?!”
“如果沒有大林寺的牌子在,有誰會理會他們?”
“想要論道,找我宗門內的周師父就可以了。他們幾個也賠。”
幾個老頭子罵罵咧咧的聚在了樑定山周圍,原來是小陰陽宗其他幾個門派的掌門,原本會互相拆臺內鬥的一幫人,在面對今天的陣勢也不得不選擇抱團,在這裡被打出門,被那幫記者報道出去,那以後就不要在武林中混了。
“喂,那些人是怎麼過去的?”臧克平指着那些人問道。
“他們當然是通過三關過去了。”接待員理所當然的說道。
臧克平抓了抓下巴後指着對面的其中一個人道:“我記得那個人好像是真武派下某個公司經理,根本就不會武功的,所以你就不要扯淡了。”
“他當然不會武功,我也沒有瞎扯,我說的是通過三關,具體怎麼通過,因人而異。”接待員很淡定的回答道。
“是因爲這裡負責擋關的人就是這些門派的弟子吧!”寧守義說道。
接待員笑而不答。
“真黑!”一幫人紛紛叫罵不公。
“什麼時候你們也能召集武林人士舉辦一次類似的大會,也可以這麼辦。”接待員淡定卻犀利的回答道。
臧克平搖搖頭,幾步登上了第一關擂臺。
看到一米九多熊一樣的臧克平,守關弟子互相看了一眼後,其中五個比較高大的人站了出來。
負責後勤的弟子出來給雙方帶上護具,只有護住頭和襠部的,其他地方都是空的。都沒有手套。
這是最直接的提示:各盡手段,傷殘不論。只要不出人命,一切好說。
臧克平揉揉拳,看着第一個對手,笑一笑,邁步走到跟前拱手致意,對方也拱手,臧克平瞬間啓動,一拳打過去,對方早有準備,這點黑手段很難奏效,只擡胳膊一擋就將臧克平這倉猝的一拳化解掉。
然而就像你知道我怎麼玩,我也猜到你能猜到我會怎麼玩一樣。
臧克平這輕飄飄的一拳只是幌子,接着他的身體就像蠻牛一樣撞了過去,瞬間就把對方撞翻,接着抓着對方的雙腳一甩扔出了擂臺。
解決一個。
這時候一羣人才知道,這大塊頭居然玩的是下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