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無法看穿的高速度,稻穗是怎麼做到完美阻擋的呢?
這個說來其實也簡單,戰鬥直感,也可稱呼爲戰鬥意識。
眼睛看到,傳達至大腦,再由大腦下達指令,身體執行,這一過程所需要的時間極短,卻也是需要時間的,如果真要這樣戰鬥,多少條命都不夠死。
電腦鍵盤打字,時間久了以後可以實現盲打,眼睛不看鍵盤,只是手摸上去,自然而然就可以完成了,這是長時間沉浸在打字的人羣可以掌握的技巧。
乒乓球,在初學者眼中,需要眼睛去時刻辨認球的軌跡,然後身體跟着展開動作。
而對於熟練的人而言,憑藉着那一手感和預判,幾乎是到了身體快過大腦思考的程度,你大腦還沒有想好該怎麼打下一球的時候,身體已經下意識的動了,這是長期鑽研乒乓球的人可以掌握的技巧。
每一行,每一道,都有着其中的規則,熟能生巧這句話並不是一句空話,戰鬥同樣如此,當長期沉浸在戰鬥中,生死戰鬥中,會自然而然的錘鍊出屬於自己的戰鬥直感。
生搬硬套的學自書本上的武功,招式,遠遠沒有這種實打實的戰鬥直感來的厲害,重要,亂拳打死老師傅,不按規矩出拳,也是等同於另類的無招勝有招。
稻穗現在正是這一狀態。
這得益於系統中,戰鬥場裡,那來自於二次元世界中的各路高手,強者的實戰,將稻穗的心思,意念,神識,完全糅合起來。
縱使是神識無法捕捉到的超高速,憑着那在無數次生死戰鬥中鍛煉出的冥冥中的一絲戰鬥直感,仍然可以恰到好處的做出應對。
嘭嘭嘭嘭嘭!轟轟!咚!啪!轟隆!
稻穗的胳膊,腿,俱覆蓋上了液化後的求道玉保護,抓在手中的兩根棒子揮動間,和張勝的拳掌進行激烈碰撞。
張勝越打越急躁,面對一個金丹期的小鬼,遲遲無法拿下,還打的有聲有色,這已經是在打他的臉了,心知急躁不得,趕緊穩定下心緒,越是着急,就越要保持冷靜。
超過兩米的大漢張勝,和在他面前跟小不點似得稻穗,在周圍人看來,根本打不起來,沒有可看點的戰鬥,居然打的這麼激烈,那些眼力毒辣的,很快就看出了稻穗的蹊蹺。
“什麼!皇爺爺,你是說,致使她做到這一切的,是戰鬥意識?”牧芸芸聽到皇爺爺的解釋,錯愕中感覺到荒唐。
連牧柔柔,元嬰後期的修爲都感覺到張勝的棘手,何況是纔不過堪堪的,剛突破元嬰期不久的她,對上張勝,絕對是被秒的後果,稻穗的修爲做不得假,實實在在的金丹二層。
“呵呵呵!很有趣的小傢伙,以那般豐富的戰鬥經驗,必須是常年投入到生死戰鬥中才可掌握的,無法通過書籍,秘籍學會的技巧,實在是很奇怪啊!”皇一臉意味深長的笑着。
牧柔柔哪裡不知道皇爺爺指的是什麼?趕緊開口辯解道;“皇爺爺!誤會了,她的骨齡確實是十二歲沒錯!而且,靈魂和身體的契合度是完美的百分百,不是奪舍造成的!”
“哦?這倒是奇怪了?”皇沒想到自己這孫女還知道那個小女孩的事情,訝異中不解道,既然不是欺瞞了實際年齡,又不是奪舍,那麼,難道是?
“上輩子,或者是久遠之前的記憶復甦了嗎?”
牧芸芸豎起耳朵傾聽。
“這一例子很少,卻不代表沒有,上輩子,或者上上輩子,甚至更久之前,經過千載,萬載而不滅的記憶甦醒,這種情況造成的結果是,雖然本身修爲境界不怎麼樣,但是心境上,戰鬥經驗,戰鬥意識上,卻是老練到匪夷所思!”
皇摩挲着下巴,低聲自語道;“既然身體年齡是十二歲,又未被奪舍,那麼唯一可以解釋的,就是她的前代記憶甦醒了,這就好像是帶着記憶重生一樣,一直到重回前代的巔峰之前,都不會遇到心境上的瓶頸,水到渠成!”
牧芸芸若有所思。
牧柔柔則是更加恍然大悟,這個事情她曾經就看到過,在見到稻穗和納薩力克地下大墳墓的聯繫後,理所當然的想到了這個。
稻穗的前世,或者更久遠之前,不能否認不是遠古時代的大能,也只有這樣,才能說明稻穗爲什麼能驅使納薩力克那些可怕的異型生命。
“張勝,修爲是極好的!可是對上經驗老道的傢伙時,鹿死誰手就未可知了!”
廣場邊緣的其它參與者目不轉睛的注視,外圍觀衆們的竊竊私語,網絡彈幕戰,這些外物絲毫無法干涉到戰局。
長達三分鐘的極速碰撞,硬拼,眼看久攻不下,張勝眼中殺機一閃而逝,動作忽然慢了下來,到了眼睛能看到的地步,這是錯覺,極快的速度帶來的空間扭曲,給眼睛造成的錯覺。
稻穗心下一跳,堪堪的結了一個印,接着呼吸一窒,張勝整個人如同一座大山瞬間由身前轉移到她身後,全身勁力凝聚在右手上,拳頭化掌,很結實的印在了稻穗的後背正中間。
氣氛靜止了那麼一瞬。
轟!
悶雷般的炸響轟然爆發,稻穗整個人激射出去,在地上翻滾了數十下,一直滾到了廣場的邊緣,撞斷圍欄飛出,砸在了路旁的樹木亂堆中。
“呼!”張勝呼了口氣,臉色無喜無悲,收手而立。
全場寂靜。
“勝兒!小心啊啊啊!”突然,場外一聲驚天的大吼,如排山倒海的蓋過了所有的聲音。
“晚了···”一聲輕念,響起在張勝身後,緊接着,噗呲!後背一疼,什麼東西刺進來了,給他穿了個透心涼。
“呃呃!”張勝不可置信的低頭看了眼那根貫穿了他身體的棒子,再艱難的擡頭看向遠處,那被他一掌打的那麼遠的小女孩,哪裡還有什麼女孩呢?那分明是一個小玩偶嘛。
呼吸艱難,大口,貪婪的喘息着,用手想要捂住鮮血,想要做出補救,來不及了,就那麼直挺挺的往前,撲倒在地,眼睛睜的大大的。
到死,張勝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爲什麼對方在他身後,他會感覺不到,就連對方說出晚了這兩個字,他都仍然感覺不到對方的氣息。
這個黑色的棒子又是什麼?他千錘百煉的身體在棒子麪前,脆弱的跟豆腐一樣。
想不通,也想不明白,這就造成了他的,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