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堂看向呂輕舟,似乎在問你擅長對對子麼?
石青珊無語,心說你都答應了,現在才詢問自己擅不擅長,是不是太晚了?
“我的上聯是這樣的‘煙鎖池塘柳’。”
……
所有書生都愣住了,因爲這對聯可是去年非常熱門的一道絕對,甚至有人賞金萬兩求下聯,都沒人能成功對出下聯。
上聯不僅僅意境優美,而且每一個字的邊旁都對應了金木水火土五行,真的是難。
“你這是耍賴,這上聯乃是臨江才女石青珊所做,你憑什麼拿來用?”白小堂雖然風流,但不代表他不知道此聯的來歷。
但杜成坤卻說道:“你們都說呂秀才是大周第一聰明人,又不是我說的。既然是大周第一聰明人,自然可解開大周天下的難題。怎麼能說我是耍賴?”
“就是就是。”他身邊的書生紛紛應和,他們倒要看看這些寒門子弟還能囂張到什麼時候,不就是破了幾個案子麼,還真以爲自己天下第一聰明瞭?
“對啊,你倒是對啊。”杜成坤挑釁地看着石青珊,臉上的得意之色溢於言表。
這個時候馬如龍故作大度:“哎,這絕對難度頗高,我們不要催促,給他一炷香的時間好好考慮。”
衆人呵呵一笑,讓小二點香,他們都不相信呂輕舟能對出什麼來。
香就豎在最顯眼的地方。
酒樓裡的其他書生也紛紛跑了過來:“聽說大周第一聰明人要對絕對了。”
“就是‘煙鎖池塘柳’?”書生們表示不會吧?去年這絕對傳到順天的時候,可是讓無數人爲它神傷。
“不可能吧,我看就算大周第一聰明人也對不出來,這對太難了。”
“難是難,可是誰讓他這麼自大的,這樣他要是不能對出來,以後這大周第一聰明人的稱號也就不要要了。”
“這稱號確實刺耳,我也聽不慣。”
整個二樓都被擠滿了,大家看着香一點點縮短,又看向坐在一旁的呂輕舟,心說他一定是在強撐,拖延時間。
“哈哈哈,果然有呂兄的地方就有趣事。”谷中仙也來了,“煙鎖池塘柳麼?在下也願意一試。”
谷中仙也是心癢癢,想要試試自己的才華:“燈填錦檻波,大家以爲如何?”
馬如龍沒想到谷中仙這麼快就想到了一個下聯:“倒是每個字都有五行邊旁,不過意境稍差,但谷少俠乃是江湖中人,倒也瀟灑大度。”
其他人聽了也紛紛叫好,絕對本身就很難對,能說出一個來就很不容易了,想要配合其意境就更是難上加難。
谷中仙也笑呵呵地接受了大家的誇獎,然後看向呂輕舟:“在下是拋磚引玉。”意思就是等呂輕舟再出佳對。
“臨江才女果然非我等俗人可比,在下也沒有很好的下聯。”石青珊不要臉地開始吹噓自己,用自己的小號來承託大號的優秀,這一波操作也是非常優秀。
書生們心說看來大周第一聰明人終於認慫了,就說他不過爾爾,只是運氣好而已。
“我早拜讀過臨江才女的話本,裡面的懸案是絲毫不比現實案件差,所以如果她在這裡,也絕對能破解懸案的,我不過是比她運氣好正好遇到案子,而她卻遇不到而已。論才華我確實不及他。”是越說越不要臉了。
其他書生感覺古怪,就算對不上對聯,也不用這樣自貶身價吧?臨江才女再厲害也是女流之輩,他們可是有功名在身的人啊,怎麼會比不上個女子?
這話聽得不舒服。
所以人就是奇怪,有時候看同行厲害,心中不悅。可是等到厲害的同行被女人比下去的時候,他們更是不爽。
谷中仙倒是說道:“聽你們這麼說,我倒是想要見見這位臨江才女,她必定也是一位絕美的女子。”
石青珊心說你可夠了吧,她對男人敬謝不敏。
當然石青珊的話還沒有說完,她繼續說道:“你們用一個你們都對不出的絕對來考驗我,似乎也不能說明你們就比我聰明,最多隻能說明我是大周第一聰明的男人,而臨江才女是比你們都聰明的大周第一聰明女子。”
谷中仙瞪大眼睛,沒想到呂輕舟竟然如此轉折,不禁叫好,可不是如此麼:“此言甚是,你們用才女的絕對來考驗呂兄,也不能證明他就不聰明啊。”
“這是狡辯!”杜成坤臉色難看:“呂秀才對不出,就不是大周第一聰明人,還不如谷少年你來做第一聰明人呢。”
谷中仙表示不需要:“我可不會破案,而且我剛纔看呂兄鎮定自若,顯然是已經有腹稿,只是沒說而已。”
“少俠不必再爲此人辯護,他就是對不出來卻又不想承認而已。”
石青珊笑道:“我何時說過對不出來,只是對的也不算好而已。我的下聯粗獷,實在是不匹配才女清幽高雅的上聯,只怕玷污上聯。”
“廢話少說,有就對出來。”杜成坤都快被氣死了,沒見過這麼厚臉皮的人呢,到這個時候還死撐。
“那就請大家聽好,我的下聯是‘炮鎮海城樓’。”
“好!”一直以爲呂輕舟對不出的三個好友立刻叫好,簡直像是就在等這一刻了。
衆人一聽不比谷中仙的差,反而更霸道了一些,雖然確實和上聯縹緲的意境不一樣,但確實也對出來了。
“一炷香的時間還沒到,呂哥哥還是大周第一聰明人。”郭榮激動地說道。
可不是麼,香還沒有燒盡,所以也沒有違反杜成坤的約定。
杜成坤臉色扭曲,咬牙切齒,臉頰都漲紅了,想到自己沒難住對方,簡直就好像是丟了一百萬黃金一樣難受。
石青珊看他這樣子,心想多小的器量纔會被氣得火冒三丈啊。
馬如龍哼了一聲:“呂秀才好口才,只是你我讀書人科舉纔是正途,我期待你能榜上有名,我們走!”再留下來就是丟人現眼了,他帶着幾個同伴頭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