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歐陽甄的話,頓時讓陳琮一怔。
“你手上的蜘蛛圖騰在七天前長出一條腿,結果第二天你的傷勢大幅度恢復,到了前三天,又長出了另一條腿,結果傷勢痊癒。不過你放心,雖然我很好奇,但也沒能力去破解你這個秘密,這已經超出我所認知的一切。”歐陽甄聳了聳肩膀,毫無顧忌道,坦明瞭他所知曉的情況,也表明了立場。
陳琮聞言後僅是默默點頭,並未多言,此刻他還處在父母雙亡的負面狀態裡,確實沒什麼心思與歐陽甄幾人聊下去,只想自己一人可以平靜的待一會。
李愁風深邃的眸子微微一眯,淡漠道:“你自己好好休息吧,如果想回滬海,先告訴我。”
說完,他便轉身離去,面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安幕雨幾人見狀,也跟陳琮道了聲別,旋即跟着離去。
整個療養病房裡,僅剩下陳琮一人。
除了周圍不起眼的輕微動靜外,總算是恢復了平靜。
他在牀上安靜的坐了一會,旋即起身走至窗臺邊,目光眺望遠方白茫茫的雪山。
不知何時,這個正值花樣的年輕人,在這次大難不死醒來後,眼眸裡多了一絲滄桑與成熟。
他深吐一口氣,眼眸慢慢閉上,試圖讓自己的內心放鬆平復,融入這大自然當中,這是他現在唯一釋放壓力,調養狀態的方法。
因爲,隱約之中,他感覺只要自己一想到父母的事,內心那股惡念總會有種捲土重來的趨勢,所以他必須將惡念徹底遏止。
……
與此同時,李愁風幾人走出了療養院,來至附近一座小山亭子中。
安幕雨一屁股坐在石凳子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悠然道:“影狐,剛剛怎麼不讓毒蜂順勢說下去?你是他堂哥,又救過他,想必提出那個要求的話,他也不會拒絕你。”
“我不希望他誤會什麼,過段時間再談吧。”李愁風搖了搖頭,目光眺向遠方山羣,淡淡道:“何況……我能活下去的機會,也不大。”
“機會不大?影狐,至少現在算是有個嘗試的機會,別忘了,在此之前,你基本連百分之一……不,連百分之零點一的概率都沒有。”歐陽甄也坐不住了,開口勸道。
“這次我站在他們這邊,我同意他們的建議。”慕笙歌在一旁附和道。
李愁風一笑,背對着幾人擺了擺手:“我從未擔憂過死亡,也從不恐懼,這些年我所做的一切,足以讓上天懲戒我無數輩子,區區幾十年壽命,倒是理所應當的。”
“屁話,我就是從不信命,不信天,否則早就死在亂屍之中。影狐,你忘記你當年說過什麼了麼?”安幕雨陡然起身,神情陰沉,顯然動怒了。
李愁風搖了搖頭,沉默不言。
這個舉動,頓時讓安幕雨來氣,甚至氣得大笑:“真是可笑,國際組織號稱算無遺策,連天命都可算計的影狐,現在居然認命了?”
說完,“啪”的一聲,他狠狠摔碎手中的茶杯,轉身離去。
歐陽甄平靜的彎下腰,慢慢撿起地上的茶杯碎片,低聲道:“影狐,邪神跟你最久,他會生氣是正常的。不過……在這件事上,我也感到憤怒,你不該這麼拋掉我們。”
話語間,他已然撿起地上所有碎片,連一丁點碎屑都不曾留下。
等他轉身離去時,那個碎掉的茶杯,竟像是已經恢復如初,平靜的擺在桌上。
一陣清風吹過,啪嗒一聲,茶杯再次碎裂,散落在石桌之上。
李愁風微微一笑,歐陽甄這是在告訴他,只要他想活,那麼就是碎掉的茶杯,他都能妙手回春,可他自己都不想活,那麼他再怎麼妙手回春,也抵不過這大風的意志。
“我真的累了。”冷不丁的,李愁風突然開口嘆了一息。
“我們也很累,可是你不能這麼自私,獨自跑掉。”慕笙歌從頭到尾都保持安靜的坐在一旁,此時也終於開口。
李愁風苦澀一笑,搖頭不語,無人猜得透他究竟在想什麼。
“影狐,說好了,如果你堅持等死,那我一定會對你出手,哪怕耗盡我的精神力,也要把你催眠去治療。”慕笙歌也坐不下去,霍然起身,臨走前留下一句威脅的話語。
……
如此就過去了數日,滬海市也漸漸恢復往常的平靜,無人再談那次大火災,也少有人再談那個大鬧京都的“毒液”。
唯有一些人在爲陳琮擔憂,四處打聽他的下落。
紀勝楠與顧可一用盡了許多辦法,找了許多人,結果一無所獲,畢竟她們還只是學生,畢竟她們對陳琮的秘密並不瞭解。
但蘇靜茹是不一樣的,她這段時間幾乎用盡了所有人力物力,甚至連公司業務都大受其影響,可這個女人露出了有史以來最冷酷果斷的一面,無比強勢的鎮壓公司裡所有怨聲不斷的股東,硬是拉出部分資金與關係,去尋找陳琮的下落。
皇天不負有心人,在這一天,她打聽到陳琮的大伯二伯兩家人被送出國外,但陳琮的堂哥陳長風卻沒有出境記錄,這意味着他還在國內。
陳琮是與蘇靜茹提起過陳長風的真實身份的,這個發現,頓時也讓蘇靜茹找到了希望。
她開始藉助許多媒體,發佈尋人啓事,以隱晦的方法,找尋陳長風。
李愁風的勢力何其之大,特別是在滬海市裡,他也有眼線一直在暗中保護蘇靜茹,蘇靜茹所做的一切,也全然被眼線如實彙報至長白山來。
“要不去告訴他吧。真是羨慕,這女人不僅漂亮,還對那小子這麼癡心一片,絕對是真愛。”安幕雨看着手中那幾份文件,滿臉羨慕道,儼然沒有前幾天那憤怒的一面。
李愁風點了點頭,正要開口。
歐陽甄卻突然起身,伸手奪走安幕雨手中的幾份彙報文件,淡然道:“我去跟他說,順便跟他探討一下他的身體問題。”
“出問題了?”李愁風一怔。
“算是個潛伏中的問題,我這幾天研究了一下他的血液細胞,算是有點收穫。”歐陽甄點了點頭,沉聲道:“其實這次他能險種逃生,大部分是運氣好,及時清醒過來。雖然現在他看上去很正常,可他體內的那股黑暗力量還沒有徹底被壓下,這是個大隱患,就跟定時炸彈似的,隨時會爆炸。”
“所以,我想到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某種程度上可以讓他壓制,甚至是徹底掌控那股力量,並且不會被惡念所控制。”
【第三更,晚得連我自己都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