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大哥這泡尿時間也太長了吧,拉井繩也用不了這麼長時間啊。”一位安西健兒撓了撓頭,嘿嘿笑道。
“隊正肯定是剛尿出來便凍住了,正拿刀把敲呢。”另一位安西健兒笑道。
殺才們都是笑了起來,笑完了兩位夥長去找韓林,走到了大夥兒五穀輪迴之地,卻發現韓林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不由得嚇了一大跳。
蹲下一摸,還熱乎着,氣息也正常,這才放了心。一位夥長搖了搖韓林沒有搖醒,沒奈何之下只好下了狠手,啪的一巴掌狠狠地抽在了韓林的臉上。
韓林大叫一聲,一腳便是踹了出去,剛巧把另一位夥長直接踹飛出去,然後伸手就去找陌刀,卻是摸了個空。
“老韓,怎麼回事?”那被踹飛的夥長站起身來,呲牙咧嘴道,“好好地撒個尿,怎麼躺地上了?”
“有個小娘皮暗算老子!哎呦!”韓林忽然感覺後腦頭痛欲裂,忍不住叫出聲來。
“女人?有人到這裡了?”兩位夥長都是嚇了一跳。
這可是大事,必須要馬上稟報。很快田名遠便來到這裡,臉色陰沉問韓林發生了什麼事。
“校尉,老子就是來撒個尿,剛掏出傢伙,地下就出來一個女人……”韓林一臉的懊惱,快速的講了一下事情的經過。
“有人從這裡過去了!名遠,這可如何是好?將軍下的軍令是死守這裡,一個羌人都不能放過去。”馬強皺着眉頭,神情極爲凝重的道。
健兒們的臉色都沉了下來,他孃的,都是軍中百裡挑一的好漢子,這麼多人守着這裡,竟然讓羌人給逃了過去。挨頓軍棍事小,壞了將軍大人的大事,責任誰都承擔不起。
田名遠沉默許久,搖了搖頭道:“是有人翻山了,不過不是羌人。”
韓林揉着後腦呲牙道:”不是羌人,這麼冷的天,誰來翻這大雪山,不要命了麼?”
田名遠沉聲道:“大夥兒想想看,那麼多兄弟在南山殺羌人,羌人現在和咱們已經是勢同水火,若真是羌人動的手,韓林你還有命麼?動手的人是要經過這裡,不過對咱們沒有惡意,只是不想咱們發覺罷了。剛好和韓林撞上,這才把韓林打暈。要是羌人怎麼也要幹掉你才走吧,怎麼會容你活下去。”
衆人想了想,皆是點了點頭。這次在於闐南山的掃蕩,對於那些羌人部落來說便是滅頂之災。羌人時常劫掠安西,這本也是他們咎由自取,沒人會同情,不過羌人仇視安西軍這是毫無疑問的。
安西四鎮漢軍的存在,主要目的就是爲了對抗吐蕃人,一百餘年來的反覆爭鬥,仇怨早已比海深。羌人和吐蕃人本是同族,若是羌人動的手,絕不可能讓韓林活下去。
“不是羌人,又是誰打老子?他孃的,那個小娘皮的身材真他孃的好,雖然沒看清楚,老子這輩子也沒法忘記。”韓林用力揉着腦袋呲牙咧嘴道。
田名遠隱隱想起了什麼,揮了揮手道:“大夥兒都散了吧。這是遇到高人了,等到雪停了,派幾個人下山去報告將軍,將軍應該能知道是誰幹的。”
“韓大哥,偷襲你的小娘皮身材真的很好?”
“那可不!那一對奶子,又大又圓!雖是穿着皮袍,也差點就冒出來。”韓林嚥了口口水,嘿嘿笑道。聽校尉說不是羌人,他就放下心來了。
一羣殺才們圍着韓林亂七八糟的問着,田名遠回到帥帳,想起那些突然被抽調走的好兄弟,想起那個在高級軍官中流傳的傳聞,心中大概已經是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能夠偷襲韓林這樣的好手而韓林毫無防備,大概就是那些人能夠辦到了吧。
……
馬璘既已回到了安西,夜晚照例是由兩位龍家少女侍寢。
他沒有專門去學龍家話,兩位小姑娘這段時間卻勉強學會了一點兒官話,所以這個夜晚,他也是知道了兩位小姑娘居然是一對姐妹花!
這對於任何男人來說,都是一種特別的刺激。看着兩位小姑娘羞怯的樣子,馬璘知道這個夜晚顯然是睡不成了。
命令兩位小姑娘仰面躺在牀榻之上,少女青澀的嬌軀在燈光下散發着別樣的誘惑,看到這般風景馬璘哪裡還能禁受得住,喉間發出一聲野獸般的低吼便徑直撲了過去。
被馬璘侵入體內的少女發出一聲天鵝中箭般的嬌吟,聽得馬璘血脈賁張。前世的種種不快徹底拋到腦後,這一刻他只想徹底放縱。
少女的青澀與緊窄對男人而言便是最致命的毒藥,馬璘放下一切心事,盡情享受着這一對龍家少女帶來的柔情蜜意,健壯如山的軀體在少女溫軟的嬌軀上盡情碾壓,這一刻他更加感謝關中漢子馬璘留下的這具強健得不似人類的身體。
這種時刻的男人,對於外界的感覺都是極爲遲鈍的。被他壓在身下的小丫頭已經換成妹妹,稍大的龍家少女本已癱軟在牀上,忽然發出了一聲驚叫,馬璘回過頭來,忽然發現不知何時燈影裡多了一個人影,正饒有興趣的看着他。
馬璘抽了抽嘴角,好在這位是自己人,並沒有任何危險。這種時候被人打擾,本是最討厭的。馬璘本想繼續,身下的少女溫度卻快速降下,他知道這丫頭已被嚇得沒了興致,也只好一陣暴風驟雨般的衝擊,在少女從深處發泄出來後鬆開了她。
燈影下的女子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他強健的身體,目光中滿是欣賞之色。不過馬璘卻明白,如果他真的提出和她做點兒什麼,她一定還是毫不猶豫的拒絕。
用錦被把兩位龍家少女的嬌軀蓋上,馬璘不緊不慢穿上衣服,坐在牀邊看着燈影下的女子淡淡一笑道:“回來了?”
“回來了。”女子點了點頭,緩步走出了燈影。
這個叫米雪的興胡女子,乃是關中漢子馬璘留給他的另一個**煩。當初她被馬璘從女肆之中救出來,馬璘是有私心的,無奈她雖然感恩,卻不願做馬璘的侍妾,結果就被關中漢子教成了一個遊俠兒。
當然如今她已不是遊俠兒,而是安西軍密探的首領。這次密探去羌塘收集情報,領頭的就是這個興胡女子。
“那邊情況如何?”馬璘問道。
興胡女子伸手入懷,拿出厚厚一沓澄心堂紙,放在了牀邊的桌子之上,然後在桌邊坐了下來。
“死了兩個,傷了三個。”興胡女子道,聲音微微有些疲憊。
馬璘默然點頭,雖說他不願任何一個漢家兒郎陣亡,可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大軍明年進軍羌塘,死傷自是不可避免,這不過是個開始罷了。
“你一個人回來的麼?”馬璘看着澄心堂紙上一幅幅清晰的地圖,輕聲問道。
“趙揚那個小王八蛋也回來了。他不敢夜入主將府邸,就在田莊之外等着我。”興胡女子伸了伸腰,傲人的曲線顯現無疑。
“爲何叫他小王八蛋?趙揚這小子還是挺不錯的。”馬璘低頭繼續看地圖,笑着問道。
“因爲他總偷看我,我想他是很想幹我。想幹我的男人除了你之外,在我眼裡都是王八蛋,無論大小。”興胡女子淡淡道。
馬璘抽了抽嘴角,這個興胡女子的直白他還是有些不適應。明明生就了一副要人命的妖精模樣,男人想對你做點兒什麼不是很正常麼?
他繼承了關中漢子的記憶,知道這個妖精般的女子最是驕傲,這樣的話只能是在心裡想想,可不敢當真說出來,不然這個胡女必然翻臉。
桌上茶壺裡裝的是涼白開,這是馬璘自己的習慣,興胡女子抓起茶壺,壺嘴兒對着小口一飲而盡。在馬璘面前她便是這樣隨意慣了,馬璘已不是原來的馬璘她卻並不知道。
米雪的地圖畫得很詳細,也很實用。馬璘雖說還記得羌塘千年後的樣子,可那畢竟是千年之後,一千年的時間足以讓羌塘發生很多變化。
馬璘看完了地圖,輕輕點了點頭,道:“你辛苦了。”
興胡女子沒有說話,輕輕地偏轉了頭去,微微咬緊了嘴脣。燈光之下,馬璘隱隱看到她的眼中有着淚光閃動。
即便是倔強剛強如她,也是需要喜歡的人在乎。馬璘心中嘆息一聲,沉默了許久,待到米雪情緒平復了一些之後,這纔開口問道:“你們深入羌塘的路程,應該超過五百里了吧。”
米雪輕輕吐了口氣,點頭道:“過了白石灘又向南快七百里,走了三個東岱的地盤,被人懷疑後戰了一場,損失了兩個人手,現在又退回到了白石灘邊緣。那裡有個山谷,他們都在那裡。”
“戰死的兄弟,我會從優撫卹的。”
“我不管這些,生死有命,他們是你的手下,自然應該爲你賣命。你交待給我什麼任務,我完成就是了。這次我回來一是送地圖,二是想要補充些人手。”
她的聲音很是淡漠,對於死去的袍澤沒有絲毫感情。馬璘自然是明白爲什麼,她這樣的女子哪個男人會沒想法,不敢真對她如何卻免不了偷看兩眼,就像趙揚那樣。而在她的眼中,這樣的男子都是極可惡的,自然是死了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