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怎麼對得起她們成天在母親的耳邊扇風點火呢？
“凰兒早便去睡了，難道你還想讓她陪着我一個孤老婆子受凍嗎？”老夫人語氣不善地回道。
她的孫女兒，別人不疼着，難道還不許她這個做祖母的疼着嗎？
“母親，既然您都知道坐在院子裡是在受凍，怎麼還如此不在意自己的身體呢？”夜雨馨反問道。
“老身的外孫都不知道來看看老身這個外祖母，老身心裡不好受，就想在這裡吹吹冷風。”老夫人說道。
今天，她就非逼着東方煜出來不可，她就不相信了，有馨兒在這裡陪着，她那個外孫，還能不過來。
只要他過來了，到時候再讓凰兒出來，能見上一面，總好過避而不見要好多了。
“母親，煜兒他前幾日剛剛被歹人給傷了，得多休息啊。”夜雨馨淡笑着解釋道。
她敢保證，母親越是這樣鬧騰，煜兒就越不會過來。
她夜雨馨的兒子，可不是那種會向別人低頭的人，等着瞧吧，有母親她們受氣的時候。
本來她還是在猶豫着呢，畢竟是自己的孃家人，又是自己的母親，總不好做的太過分了。
可是，當聽到侍女來報，說母親坐在院子裡吹風的時候，她就不猶豫了。
母親坐在自己的院子裡吹風，她院中的侍女，大晚上的怎麼可能會看得見聽得着？不是母親她們故意傳出來的，又能是什麼？
所以，她們就是故意的。
一個爲了自己的孫女，可以爲顧女兒身體的母親，她還有什麼可猶豫的？
“休息？你以爲老身不知道嗎，他今日還陪着夏九娘那個丫頭出門了呢，這樣是需要好好休息的模樣嗎？”老夫人質問道。
可以陪着夏貝貝去外頭，一逛就是一整日，就不能在夜凰的面前露個面，說句話了嗎？
就算貝貝是煜兒認定的妻子，那也不能那麼差別對待吧？夜凰還是煜兒的表妹呢。
“母親，你可誤會了，哪是煜兒陪着貝貝出門啊，今日啊，還真是煜兒非得拉着貝貝出的門，馨兒也不知道，煜兒是怎麼了，貝貝只燉了一半補湯呢，就被他給拉出門去了。”
夜雨馨挑着眉，看着老夫人，小聲地說道。
好讓她知道，煜兒就是聽到夜凰要過來，故意拉着貝貝避開了。
“那孩子啊，真是長大了，馨兒這個做母妃的，都不知道他的心裡在想些什麼。”
老夫人聽到她的話，臉色更加綠了。
這是想向她表明什麼，表明她的孫女兒來到這裡，就是個不受歡迎的嗎？
“馨兒，凰兒是你的侄女兒，你說這樣的話，可有考慮過她的感受？可有考慮過我的感受？”老夫人直白地問道。
“母親……”
“外祖母，您可真是說笑了，母妃若沒考慮您的感受，還會同意您，讓凰表姐過千層境嗎？”夜雨馨剛想說話，就被剛來的東方靈給打斷了。
既然大哥暗示她不用跟外祖母客氣，那她也沒有那麼好的脾氣了。
這些天，她隱忍舅母已經夠久的了。
“靈兒，你怎麼能與外祖母如此說話，這話要說，也是該由母妃說的。”夜雨馨聽到自家女兒的話，不由地皺眉了。
她的女兒畢竟是小輩，跟老夫人這麼說話，要是傳到外頭，是會被人給說了閒話去的。
而且，夜凰和笑語翩兩個人，說不定躲在什麼地方看着她們呢。
老夫人聽到夜雨馨的話，心裡頭那叫一個氣啊，整張臉都被怒意給憋紅了。
這話是什麼意思？就是說，她這個女兒，其實也是想這麼說的嘍？
這真是反了，一個是她的女兒，一個是她的外孫女，竟然如此對她一個長輩說話，還當她是長輩嗎？
“母妃，靈兒哪有說錯？外祖母在質問你的時候，她有沒有想過，她考慮過您的感受了沒？難道您沒有跟她說過大哥與貝貝的事情嗎？”東方靈纔不管自己的什麼名聲不名聲的呢。
她只知道，外祖母這麼說，是真的很傷母妃的心。
“外祖母，您可知道，母妃也是會傷心的，她難道就不是你的女兒了嗎？”
“靈兒……”夜雨馨責備地看着自家的女兒。
此時，老夫人的臉色，已經綠的不能再綠了，還好是在黑夜裡，看得不太清楚。
“母親，你別聽靈兒在那裡亂說……”
“母妃，我哪有亂說，外祖母她難道不清楚您的身體狀況嗎？您吹不得冷風，她還一意孤行地讓您來院子裡陪她一起受罪，她安的什麼心啊。”東方靈打斷夜雨馨的話，繼續說道。
沒錯，外祖母安的什麼心啊？
不過，她安的什麼心，大家心知肚明，不就是爲了她那個孫女兒嗎？
“靈兒，你閉嘴！”夜雨馨怒吼了一聲。
“靈兒，你就是這麼想外祖母的？”老夫人聽着東方靈的話，心裡還是傷心的。
她爲了夜家將來的榮耀，有錯嗎？
是馨兒，是煜兒他們，非得逼着她這麼做的啊。
如果煜兒能將凰兒娶進門，哪怕只是側妃，她還至於這麼做嗎？
“那外祖母覺得，靈兒該怎麼想？”東方靈反問她。
“你……”老夫人被她問得一噎。
“靈兒，你從小與凰兒一起玩到大，難道覺得凰兒與你大哥，不配嗎？”
既然大家都心知肚明瞭，她也不再摭着掩着了，就直接開口問了。
凰兒與靈兒是從小在一起的玩伴，竟然因爲一個夏貝貝，而就此生分了。
今天她也看出來了，靈兒待凰兒，可沒以前那般遷就與和善了，反而處處都爲難凰兒，說話更是不客氣。
而這一切，都是因爲夏貝貝。
那個夏貝貝，是有些能耐，而且又攤上了那麼好的一個身世。
可是即便如此，難道馨兒與靈兒她們母女倆，難道不該一碗水端平嗎？
“外祖母覺得配嗎？”東方靈冷着臉，不屑地問道。
“你……”
“外祖母，咱們不說別的，就今晚的晚宴吧，貝貝來了，跟夜凰之間有多大的差別，你就看不出來了？夜凰哪一句話，不是暗地裡嘲諷貝貝是鄉野出生？哪一句話，不是對貝貝的嫌棄之意？靈兒當時就想問了，既然那麼看不起貝貝，那幹嘛還死皮爛臉的往貝貝家裡頭住？還想擠到貝貝的院子裡去？”
東方靈質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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