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去吧。”東方雲浩甩手。
“屬下告退。”侍衛應聲退了下去。
東方雲浩嘆了口氣,南宮烈即將到來,可偏巧這個時候,笑語翩這個不識趣的,卻帶着老夫人去了千層境,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南宮烈若是到了勳王府,只怕是一定會鬧着要見煜兒的,他正在考慮,該不該讓南宮烈到千層境去,因爲明浩傳來消息,南宮厲行與南宮鮮兒,可也是一道回來的。
若真都去了,那千層境,可就熱鬧了。
……
馬車裡頭,搖搖晃晃的,南宮鮮兒坐在一個滿臉肅殺的男人的旁邊,紅脣一張一合,說着一些不着邊際的話兒。
“父王,您看到了吧,勳王爺他是有多囂張啊,在您面前,都如此地過份,更別提在鮮兒與二哥這裡了,鮮兒前些日子,可是受盡了委屈呢。”她千盼萬盼,終於盼到了父王,可不是要在父王的面前,好好告東方雲浩一狀嘛。
誰讓東方雲浩竟然不向着自己,而是向着那個野丫頭夏九娘說話的。
不過,她現在之所以能這般愜意,還得感謝南宮厲行,沒有將她輸掉出關令牌的事情說出來,要不然,少不了要被南宮烈打一頓的。
看南宮鮮兒這架式,只怕早就已經忘記自己是怎麼將出關令牌給輸掉的了。
“東方雲浩個老匹夫,真當本王好拿捏嗎?鮮兒,你且等着,這勳王世子妃,一定是你的,父王又豈能便宜了一個鄉下來的野丫頭。”南宮烈被南宮鮮兒幾句話哄得,都忘了自己姓什麼了。
本來就是高傲自我的性子,哪裡能容得了別人欺負到自己的頭上來?
何況,南宮鮮兒還說得這般委屈,彷彿真的是在勳王府裡吃了很大的苦頭似的。
等着吧,看他找不找那個野丫頭算帳,南宮烈心裡頭早就做好了打算,等見到了自家女兒口中的夏九娘之時,一定要拿手中的刀,嚇她一嚇,看她還敢不敢欺負他的女兒。
“嗯,父王,還是您對鮮兒最好了。”南宮鮮兒聽到他的話,臉上盡是笑意。
在她的心中,只要是南宮烈說出口的事情,就沒有辦不到的,勳王世子妃的位子,那就肯定是她的了。
哈哈,她倒要看看,夏九娘那個女人,還怎麼跟自己爭,現在她有父王在身邊給她撐腰,再也不用怕了。
就算是東方雲浩,也得看父王幾分面子呢,更何況,他們南宮與東方家,本來就是有婚約在的,只是對象換了而已,又沒什麼大不了的。
“鮮兒,不是本王說你,你堂堂靖王府的公主,怎會半點都沒有學會父王以牙還牙的強勢呢?讓一個小丫頭片子給欺負了去?把靖王府的臉都丟盡了,下次可不能如此了,要不然,日後嫁到勳王府中,如何執掌王府後院呢?”南宮烈突然擰起了眉頭,神色有些不悅地看着南宮鮮兒。
姑娘家家的,若是性子太柔弱了,可是要吃虧的,他們南宮家的人,什麼都能吃,就是不能吃虧的,所以,必須強勢,將那些膽敢欺負自己的人,都踩在腳底下才行。
“父王,還不是勳王爺,他一直幫着那個野丫頭,鮮兒能有什麼辦法嘛,鮮兒就是再強勢,還能掃了未來公公的面子嘛?”南宮鮮兒挽起南宮烈的手臂,撒嬌着說道。
東方雲浩不是想幫着夏九娘嗎,這一次,她倒要看看,東方雲浩要怎麼幫着那個臭丫頭。
不過,說着說着,她倒是害羞起來了,東方雲浩到底也是她未來的公公,總不能太跟他過不去吧,將來會不會被人埋怨自己這個兒媳婦不孝啊?
但是,不孝又怎麼樣?是他先跟自己過不去的,那就不能怪她了,是不是?
“爹爹,這次您可不能再由着勳王爺了,必須將鮮兒與煜哥哥的親事給訂下來,鮮兒可不想自己的親事,一直被南宮貝兒那個死丫頭給佔着。”
她最生氣的是,每次只要與東方雲浩一提起南宮與東方兩家的親事,東方雲浩無不是以南宮貝兒爲藉口推辭,明明那個死丫頭早十幾年前就已經死了,好不好?
也只是像南宮厲琪那種看不清事實的人,纔會一直對他那個已經死透了的妹妹抱有希望,還不停地尋找,找個屁啊,肯定連屍骨都不知道在哪裡了唄。
她南宮鮮兒大好的姻緣,憑什麼要受一個已經死透了的死丫頭的束縛?
“好,好。”南宮烈滿滿地應聲。
南宮家與勳王府的親事,確實不應該再受那個丫頭的束縛了,而且,南宮厲琪的勢力好像最近有所膨脹,他可不想南宮厲琪再借助着勳王府的勢力,否則,自己的處境會很不妙的。
其實他心裡頭也是恨啊,當初要不是聽母妃的話,又怎麼會呈表與皇上,讓南宮厲琪成爲靖王世子?
可是現在後悔,卻是半點用都沒有了,南宮厲琪這些年來,小心意意,硬是半點兒錯處都沒有讓他給抓住,想要廢了他這個世子,都找不到任何理由來。
說到底,做爲藩王,他也有很多不便的。
“鮮兒,你再與父王說說那個夏九娘,究竟是個什麼人物?”
“那個夏九娘啊,就是個土包子,從雪都來的,不就是救了煜哥哥一次嘛,卻自以爲能在勳王府裡頭與衆不同了,每天都趾高氣昂的,可神氣了,而且,那個小踐人還會種地,煜哥竟然在千層境那裡以她的名義買了三千畝地給她種呢,哼,能種出什麼東西來啊,分明就是故意顯擺給煜哥哥看的。”南宮鮮兒說着夏貝貝的事情,可是能說上一大堆的,而且,語氣那叫一個酸溜溜啊。
不就因爲長得好看一點兒嗎?會種地了不起啊?她南宮鮮兒比起那個小踐人來,哪裡差了?
她還是父王心中最寶貝的公主呢。
“你說她來自雪都?雪都哪裡?”南宮烈畢竟是靖王,能抓住南宮鮮兒抓不住的重點。
來自雪都?那不就是離他們天元府最近的那個雪都嗎?
“是啊,鮮兒聽熾哥說起過,那個夏九娘就是個孤兒,被一個死老太婆收養的,好像是雪都郡什麼……安什麼縣的人來着。”南宮鮮兒對於地名,可是記不太住的。
“安芸縣?是不是?安芸縣什麼地方?”南宮烈提高了聲音問道。
別問他爲什麼會對一個小縣的名字記得如此牢,這些年,他可沒少研究雪都的地貌,苦思冥想着該怎樣將雪都郡納入自己天元府的名下。
“對,就是安芸縣,父王鮮兒對於那些名字記不住,二哥或許知道。”南宮鮮兒小小聲地低下了腦袋。
在父王面前,只要是被他問及的事情,自己沒答上來,父王是絕對不會給她好臉色的。
“沒用。”果然,南宮烈立馬拉下了臉來,低罵了一句。
剛纔鮮兒提到死老太婆,這就說明,那個臭丫頭還有個奶奶嗎?那還不好辦,先把那個老太婆給抓起來,這樣的話,就算東方煜那個臭小子還敢再使什麼壞手段,夏九娘那裡,也是被自己給捏住了死穴的。
不行,等會兒休息的時候,他要讓行兒好好跟自己說說,得趕快派人去將夏九孃的奶奶給抓起來才行,要不然,說不定其他人就想到了呢?
……
沒一會兒,南宮烈就不顧明浩的意願,強行要停下馬車來休息。
明浩身爲侍衛,雖然不是南宮烈的屬下,但畢竟南宮烈是靖王爺,他自然也是拿他沒能辦法的,只能任由他去了。
反正停不停,歇不歇,於他來說,都沒什麼壞處。
只是,他心裡卻也奇怪,明明南宮烈一路上都挺着急着趕路的,要不是因爲有南宮鮮兒這個拖累,他都懷疑南宮烈想策馬直接奔到勳王府去呢,怎麼這會兒倒是想着休息了?
但此刻南宮烈是在與南宮厲行說話,他又不能過去偷聽,人家南宮烈的功夫,也不在他之下,偷聽會被逮到的。
明浩黑眸瞄了一眼正在吃着乾糧補充體力的馬車車伕,心下頓時來了一計。
“靖王爺,這是屬下早晨的時候在客棧命人備下的點心,您和二皇子需不需要吃一些墊墊肚?”不一會兒,明浩手中拿着幾個油紙包着的點心,來到了南宮烈和南宮厲行的身旁。
見到明浩過來,南宮厲行立即神色一凜,轉頭看向他,不再與南宮烈說話,“明侍衛有心了,先放着吧,父王若是餓了,會用的。”
而南宮烈也是看向他,神色明顯是不悅,似是在說什麼秘密的話,卻被明浩給打攪了,卻又不能發作,心中鬱悶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