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取之有道【3】

偷偷摸摸將任何東西運出內城,可能海岸邊上的燈塔是個悲劇或者說是隱藏之所,當瑞爾迪安王國的海船匆匆離去的時候,燈塔的一片漆黑中,纔有人偷偷地在海水中放着什麼。許久之後,許多羊皮肚子吹起來的筏子竟然憑空出現,但是卻穩穩當當地將財寶們拖出了海岸線,並且絲毫沒有被人發現。

“呼,簡直是驚險刺激到了極限,這一個不小心,竟然這樣的刺激。哈……”莫斯暗自說道,驚訝的同時,也對自己的運氣感覺到有如神助。到了晚上,船上的水手們都小心翼翼起來,幾個強悍水性的維京大漢早就下水忙活起來。手握超長的鏈條鉤子,將成箱成箱的寶貝勾住,沉了下去。

從外表上看,根本看不出任何瑕疵和不妥。至少是目前而言,將財寶掛在船底之後,竟然是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百多號人圍繞着暴風號努力着,就着夜晚的一陣子古怪,越發的沒人知道其中的奧秘。當瑞爾迪安國王十四世陛下整個尼奈斯港胡亂查找的時候,整條暴風號上的人,已經是渾身精赤地站在船頭,眼神平靜地看着上船盤問的瑞爾迪安衛隊軍官。

一支瑞爾迪安的小隊士兵上來,一副我上來不拿好處不走的模樣。莫斯橫豎看他們不爽,本想大搖大擺地什麼都不給,氣死他們,最後還是拗不過這些士兵的臉皮厚,不情願地從身上逃了五六枚羅姆金里拉,一副倒了大黴的樣子。

誰知道那小隊長很是賤格,早他媽的聽到風聲,說這裡的大船已經撈了一大票錢,早上可以賣糧食就賣了四十幾萬金克朗,這明顯就是大主顧當中的大主顧。

“兄弟們好好找找,可不能夠隨便放了一個威脅王國,威脅國王陛下的危險分子!”說的時候,眼神滴溜溜的轉,還輕聲不爽地堆莫斯說道,“哎呀,這兄弟們的幸苦費,也是越來越難賺了。”

莫斯頓時覺得臉皮一陣抽搐,他本以爲要是比無恥的話,絕對不可能有人超過他們塔姆薩盧軍的人。但是沒有想到的是,這些烏龜王八蛋的瑞爾迪安士兵,簡直就是過猶不及。

“嗯!”莫斯簡直都要發飆了,手指頭一揮,兩個壯漢從裡面拎了一袋子金幣,嘩啦嘩啦的響,正當幾個士兵在那裡從船艙探頭探腦,說這邊可疑那邊不保險的時候,小隊長眼前一亮,心道:早他媽的這麼幹的,哪會那麼麻煩?

看那分量,少說五六百金幣。足足夠他兩年的供奉花銷了。

“弟兄們……走……”小隊長想也不想,大手一揮,牛叉哄哄地立馬兒滾蛋,他也知道如果再這麼噁心人下去,恐怕這幫子財主也會受不了了。弄到最後,這批猛人還是得被國王陛下輕輕鬆鬆放了,他還是撈不到什麼。如今這麼做,不過是添添堵,添添噁心,讓船上怕麻煩的人爽氣地給些打發錢,也算是賺個外快什麼的。

這隊士兵一晚上在一號大碼頭上折騰了許久,也就在暴風號上訛詐了不少錢。也算是暴風號有錢沒處使,扔了倆肉包子打狗。雖說是鐵定有去無回的那種,但是莫斯也很清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要將這標小隊十個人全滅之,最多五秒鐘。可是,那樣做一點兒意義都沒有,不僅會讓暴風號處在危險當中,更是給馬虎增添了許多不穩定的因素。

身爲小弟和跟班,有些事情,想的比老大複雜。

“隊長!隊長!這船上的人真是大手筆啊!真是大手筆啊!”幾個嘍囉跟班很是興奮地搓着手,對小隊長說道。小隊長洋洋得意,心中暗自笑道:廢話,要不然我做隊長呢?

嘴上卻是說道:“你們可能不知道,這艘大船上的人,一趟買賣就是幾十萬金克朗,而且今天晚上知道嗎?拍賣的東西,那都是價值連城的寶貝。連國王陛下都趕了過去,聽說已經買了個大珊瑚樹,你們知道的,我有個表弟在近衛軍當差,消息要靈光一些。嘿,聽說比府庫裡面那個大了兩倍都要多。奶奶的……也不知道什麼個什麼玩意兒。太有錢了!”

“那……那剛纔爲什麼我們不繼續多待一會兒,也能多弄一些錢啊。”小弟們拍着馬屁,卻如此問道。

小隊長白了小弟一眼,瞪眼罵道:“你懂個屁,這錢啊,要是少了,就顯得咱們太沒用,要是多了,就顯得咱們太貪婪。這裡幾百枚金克朗,正可謂正好。太多,咱們吃下去也會被打的吐出來。這個數目,對於他們來說,毛毛雨,對於我們來說,十個人分分,也算是一筆小財。幹了一個晚上的差事,也不會有人來指手畫腳什麼。”

小弟們頓時恍然大悟,連連拍馬屁,什麼英明什麼神武之類的都說了出來,簡直臉皮厚實到了極點。而那小隊長還極其的受用,竟然是連連點頭,一副老子果然英明的鳥樣。

“他媽的!剛纔差點兒沒忍住,就把他們給宰了!”一個維京大漢拍着船舷,咬牙切齒地罵道,“這幫沒卵子的孫子!早晚一刀子捅死這羣王八蛋的!”

一羣大漢們在那裡罵罵咧咧,被這種孫子訛詐了一把,真是心中一股無名怒火就升騰起來,恨不得將這暴風號砸出個窟窿來。

“就是!奶奶的,那個狗孃養的小雜種,換了平日裡,早他媽的把腦袋擰了下來,連人扔到海里去,喂鯊魚。”

一羣人很是不爽,只得圖圖口舌之快。

莫斯吼道:“都他媽的給老子閉嘴!老大沒有返回之前,哪個狗孃養的想要鬧事兒,直接剝皮喂鯊魚!絕對不心慈手軟!”啪的一聲,猛地拍了一巴掌,船舷上的金屬包皮上,郝然就是一個大手掌印,這樣的威力,把衆多維京大漢嚇了一大跳。奶奶的,惹上莫斯的強悍一巴掌,那股銷魂的滋味,還是算了吧。

金頂大會場,此時人們早就競價到了白熱化的地步,不死鳥菲尼克斯用來鎮壓書寫紙的卡佳寶石天然浮雕,顯然成爲了追捧的好東西。這種寶物作爲傳家寶來傳遞也不爲過,有些個有眼力的大貴族,自然是在某些地方已經聽說過這等的寶物。有些難以自信地暗自揣測:這寶物如果沒有弄錯的話,應該是納爾瓦爾公國的傳國寶物,不過出現在這裡,難道是因爲戰亂,流露出來的嗎?

只是內心的疑惑閃爍一秒鐘,立刻又被興奮取代,瘋狂地加着價碼。因爲有薩烏丁的存在,標價連續從三百四十萬飆升到了四百萬!這個數目,幾乎是整個交易量的一般還要多!這是二十年纔有一次的大飈價!憑心而論,雖然珊瑚樹什麼的都是稀世珍寶,但是傳國寶物畢竟是傳國寶物,它不是垃圾堆裡的垃圾,從第一眼看到,薩烏丁就知道這種極品寶物的價值所在。這一點,無需多言。甚至他也相信,到了這個地步,別說是國王陛下親臨,就是皇帝教皇來了,也要喊價競價!

四百萬!整整四十塊大金磚!而且成色是最好的那種。瑞爾迪安的金克朗,畢竟不能夠滿足大多數對金子成色要求高的人。哪怕是北方几個國家的大陸第納爾,也要比金克朗好的多,但是在馬老大眼中,也只是很一般的成色。

唯獨羅姆帝國的金里拉,還算是看得過去,像是真真正正的金子。

“四百萬!我的天……這可是三十年來最高的喊價!”

“上次一的單價破三百五十萬,已經是二十多年前了!四百萬,我從來想都沒有想過。我的天……瘋了。”

“這到底是什麼,爲什麼薩烏丁小少爺這樣的瘋狂?還有……怎麼會有那麼多人這樣的興奮?”

有人驚訝、有人疑惑、有人瘋狂。這是肯定的,彷彿一羣人手握數百年的財產,然後面對平淡的世界,與世無爭的時候,這些珍寶,正是那一點點色彩的調劑。讓他們將財產拿出來捐給窮人,那肯定是腦袋被長尾巴驢的蹄子踢了腦袋。所以,沒人會那麼幹。而必須要找些樂子,找什麼呢?只有這無邊無際的珍寶了。

一羣貴族、一堆的錢、一堆的財寶,然後互相喊着價錢。喜歡美人的人喜歡在漂亮女人面前展現自己的豪爽瘋狂;喜歡寶貝的人則是大爲欣喜終於有了那麼一點點打起精神來的刺激。而更多的人,則是像是在昏昏沉沉中,打了一劑強心劑,無比地興奮!

馬老大此時也略有坐不住,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隻小東西居然成交價破了四百萬,四百萬,不小的不數目了。儘管以金克朗的質地,還要有不少水分在其中,但是,真的不少了。

但是,事情還遠遠沒有結束。

“四百三十萬!”

價碼像是一頭開閘的洪水猛獸,陡然激發起一片波瀾,人們一片到吸涼氣,安寧到了極點……

居然……破了四百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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