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松葉村的三人衆當中,最受不得刺激的傢伙,應該就是原本是老實人的牛頭人諾頓。老牛或許小時候被某個怪叔叔給猥褻了,所以精神扭曲了啥的,總之,不管如何,絕對不能夠刺激這個傢伙。不過很顯然,馬老大和沙祖那兩個王八蛋的刺激實在是小兒科,估計連諾頓自己都免疫了。
損友再怎麼說,也是朋友的一種,而不是貶義詞的一種。不過話又說回來,就他們這個德行,說是貶義詞的一種,想必也沒人會反對。
“派德少爺?我操你奶奶的!”
正所謂吃人嘴短,某些混蛋王八蛋根本就不適用這一條,既然爽了一把,爲什麼不繼續爽下去呢?
於是朴茨茅斯多了一個發狂的牛頭人,而那個原本應該是某個高級人物的餐館,被蹂躪的一塌糊塗。行人正在詫異,爲什麼這個飯館兒裡總是有人飛出來呢?啊的一聲,一個人栽倒在地,然後從裡面衝來一個渾身肌肉大爆炸的牛頭人,在那裡張牙舞爪地狂吼道:“你們這羣婊子養的雜種,有種的過來跟老子對砍啊——”
話又說回來,手裡扛着砍刀還這麼牛叉的,真是沒見過,這底蘊,這檔次,實在是扛不住。
馬老大躲在某個陰暗的角落裡正在喝着地道的朴茨茅斯酸梅湯,望着牛頭人正在發飆,這多少讓他有些無語,心道:這個混蛋也越發的彪悍了。
擡頭看了一下,這飯館兒的店頭上,郝然就是一個標誌,不過馬老大不認識,眨巴眨巴眼睛,問一旁的人:“我說,哥們兒,那牛頭人大吵大鬧的地方,是什麼地方?”
“什麼?你居然連巴特郎大飯莊都沒聽說過?這年頭真稀奇,即便是不知道泰格.豪斯,最起碼,在朴茨茅斯,絕對沒人不知道巴特郎大飯莊吧。”
馬老大嘴角抽搐了一下,他最恨有人拿他和別人比較,這真是超級無敵噁心,感覺嘴裡吃到了蒼蠅,還是綠頭大個兒的那種。於是某個被刺激到的尷尬男人,一把抓住那個白癡可憐蟲的頭髮,叮咚一聲,按在酸梅湯裡讓他欲仙欲死,然後嘴裡還罵罵咧咧道:“他媽的,老子最恨的就是背後小人了。”
恍然不自覺地堆左右的人吼道:“看什麼看,難道沒有看過這麼帥的男人嗎?”
噤若寒蟬……
“話說……這頭蠢牛一般性不會這麼發飆的,難道說這個巴特郎對於諾頓來說,是非常不對付的敵人?”馬老大自言自語,儘管三賤客互相之間連對方老二上有沒有痔都非常清楚,可是,各自的小秘密終究是讓人有些芥蒂。不過這也屬於正常,如果真有什麼都交代出來的人,那除非是傻子,又或者,他們的心思像聖人一般純淨。
毫無疑問,這三個傢伙沒有一個是心思純淨的人,有點兒小心思,小秘密,再來一點點曾經不堪回首的遭遇,那正是……
“莫非這頭蠢牛被某個叫巴特郎的魔鬼大叔給菊爆過?”馬老大如此邪惡地想到。
諾頓一腳踹翻一個打手,十分驃勇,一雙拳頭將門板直接扯掉,巴特郎大飯店的門臉兒立刻成了渣滓,碎了一地,亂七八糟地散落在地上,讓人覺得這兒可不是什麼吃飯的好地方,而是一場鬥獸賽。
遠處街道頭一羣騎士在那裡驅逐着人羣,密密麻麻的武士咵嚓咵嚓邁着鵝步,極有風度地往前走着,佩劍在腰間,長槍微微對空指着前方,兩邊是掌旗儀仗,小孩子們都追逐着中央的馬車,因爲車頂上的兩個少女正在灑着糖果和花瓣。儘管只是一批略有甜味的黑膠糖,但是還是讓這些半年也吃不上什麼甜味的孩子們極爲興奮,彷彿這是什麼大作戰似的,投入的讓人也執着起來。
“唔?有意思,看樣子,今天蠢牛肯定要做點兒什麼事兒了!”打了一個響指,略有萎縮的馬老大靠着窗口,頗爲淫蕩地笑了兩聲,引來一旁的人觀看,見到這個彪悍男人的偉岸身軀之後,都又立刻閉嘴起來,一言不發。遠遠地望去,這禽獸頗有幾分無賴的意味,哪裡還有塔姆薩盧終極黑道白道頭目的風範?
不過誰也不會想到,這個塔姆薩盧第一人,居然是身邊連一個人都沒有帶,就大大咧咧地坐在這裡看着自己的死黨在那裡耀武揚威,發酒瘋一般地狂妄。
而朴茨茅斯士官學院內,戰錘撒克遜則是在那裡不停地大吼大叫:“什麼?!!人不在?你們這羣混蛋,白癡,蠢貨,你們居然說不知道那個傢伙在哪裡?泰格.豪斯這麼大的活人,還能飛出朴茨茅斯!蠢貨!給我去把他找到,如果這個王八蛋在朴茨茅斯出了事情,塔姆薩盧的那羣流氓混蛋一定會來找我的麻煩!還不給我出去——”
整個房間內外都晃盪着戰錘撒克遜的吼叫聲,像是一頭髮情的猩猩,學校內的學兵們都是哆嗦着嘴脣,從沒見過老頭子這麼的大發雷霆。恐怕這些年輕人永遠不瞭解老傢伙們的想法,難道說這真是撒克遜要巴結馬老大?
得了吧,如果不是傳說中的黑老虎傭兵團出了名的不要臉,爲了自身的安全和利益,撒克遜根本就不可能和泰格.豪斯這種聲名狼藉的傢伙同桌而食。
“狗孃養的,這個泰格.豪斯還真是個讓人不省心的王八蛋,最好不要在朴茨茅斯惹事兒,要不然,可真是事情大條了。”事情當然會大條,當巴特郎的小少爺看到了眼前的景象之後,不僅沒有暴怒,只是依舊懶洋洋地伸了伸腰,手指擡了一下,指着前面還在發飆的牛頭人諾頓說道,“來人……去把這個粗魯低賤的牛頭人解決掉。”
派德少爺終究是有着巴特郎家族的那種驕傲和高高在上,宛如楚德湖裡面的大鱷魚一樣的低調和沉寂,但是一瞬間爆發出來的兇狠,確實讓人有些膽戰心驚。
馬老大原本讓諾頓去了楚德湖幹掉一些不安分的混蛋,只是提前回來的諾頓似乎爲了爽一把,居然也跟到了朴茨茅斯,事情爲什麼這麼發展,馬虎並不想知道,只是隱隱約約地覺得,似乎諾頓這個傢伙,有一種復仇的心態在其中,直到在巴特郎大飯店徹底爆發。
他之所以不出手,並非是因爲他沒有人性,而是他想要徹底地弄明白一件事情,諾頓的仇恨,有多深,多大。
“巴特郎……”諾頓眼神凝視,血色泛了出來,血絲陣陣,似乎有點兒癲狂,這是牛頭人一族的狂化前兆,馬老大領教過諾頓的這種變態打法,近身肉搏,絕對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六個家族,巴特郎也是其中之一,我一定要消滅你們!”
說着不知道什麼意思的話,諾頓的瘋狂纔剛剛開始,只是,派德.巴特郎眼皮子都沒有擡一下,仍舊是傲然地說道:“幹掉他。”
左右騎士明顯戰鬥素質不一樣,這些傢伙明顯是身經百戰的老兵,最不濟,也肯定是經驗豐富的傭兵鬥士。馬老大嘴角獰笑了一下,心道:這個巴特郎家族的本錢,倒是不淺嘛。
還沒有等他行動,諾頓從左右奪多來一柄砍刀,獰笑道:“雜碎們,過來送死?”
對面的敵人並沒有被諾頓的輕視而激怒,而是咆哮着衝了上去,領頭的一個傢伙身材壯碩,宛如巨熊,爆喝一聲,重劍劈砍,絲毫沒有花招,諾頓硬碰硬,居然只是僅僅將那個傢伙磕開,驚訝之餘,卻對這個可以硬抗牛頭人狂化實力的傢伙另眼相看,只是這個傢伙戴着面具,並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人。
馬老大吹了一個口哨,從對面街道的二樓上跳了下去,手裡捏着一柄鋒利的軍刀,然後冷聲邪笑道:“蠢牛,似乎你的小秘密,露出冰山一角了哦。”
“老虎,這是我自己的戰鬥,別插手!”諾頓此刻變得有些不近人情。
不過馬老大隻是冷哼一聲:“你覺得松葉村的三賤客,會有自己的事情而言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嘿……”馬老大邪惡地發了一陣古怪的聲音,身形暴起,吼道:“大幹一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