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霸王餐是不能吃的

好久好久過後,路夏天終於又回到了桌上,而我早已經沒有了食慾。

“真不好意思,我的事情比較多。”

“沒事沒事,美女的待遇要高嘛。”

“不要這樣說,大家都一樣。”

“不一樣的……”

接着我和路夏天隨便吃了幾口便都放下了筷子,我用不慣紙巾,她則擦完嘴巴,還從包包裡拿出口紅抹了抹嘴巴。

“對了,你吃飽了嗎?吃完的話我去結賬。”

路夏天剛想要叫服務員,我阻止了她。

“夏天你看過《奮鬥》嗎?就是那個佟大爲馬伊俐主演的電視劇。”

“看過啊,我記得我準備高考複習的時候還追着看。”路夏天奇怪看着我,不知道我爲什麼要問這個。

“我想學學裡面吃飯後的結賬方式。”

“什麼結賬方式?”

我用食指和中指在桌上比劃人走路,眼神望着路夏天奸笑。

路夏天湊過來用手擋着嘴巴說:“你是說我們逃跑……吃霸王餐?”

“不要這麼說,我只是想享受那個感覺,那種叛逆的感覺。”我盡力模仿着路夏天的語調,惹得她咯咯暗笑。

“這樣不太好吧。”

“沒事,大不了被罵一頓,但我就想試試那種犯罪感。”我特真誠勸說路夏天,“你看我們點的菜也不多,不會超過一百塊,店主應該也不會斤斤計較。”

“呃,這樣真的不是很好。”

“一切後果我負責吧,好吧?”

“那……那好吧。”

“我們先站起來,然後數一二三,我們就馬上跑。”

“……”

“先站起來。”

我站了起來,路夏天猶猶豫豫也站了起來。

我不知道路夏天爲什麼會同意我的做法,我覺得現在的人大都追求一種安全感,像那種冒險確實不是大多數人能夠想象的。某個時候我看着路夏天,覺得不是我在說出我的想法,而是她引出了我的想法。更加奇怪的是:我總是感覺路夏天並不是表面上的乖乖女,她的體內似乎有一種最爲原始的動力或者慾望,但被埋藏得很深很深,只能通過細微的動作表情來表達一些朦朧的情緒,十分的小心。

其實一開始我建議吃霸王餐只是想讓她留下印象,不過此刻是她給我留下深刻的印象了。

“開始了。”

我說完就慢慢走到了門口,路夏天在我的後面,猶豫似乎就是一隻小貓。

“一……”

可以聽見自己的心跳,周圍安靜得很。

“二……”

呼吸急促,我發覺自己有點後悔,接連着自己的害怕,很奇怪自己爲什麼要做出這種事情,人類果然是矛盾的結合體。有店員發現了我們行蹤詭異,但也料想不到我們要逃跑。

“三……”

我說完拔腿就跑,路夏天也跑動了起來。

跑出了十幾步,餐館的人才反應過來,怒罵聲音撕裂了這個安詳的街道。

“快跑,他們好像追來了。”

“好……”

但路夏天明顯有了落後,我回過了頭,看到有人追趕。不過幸好這個時候是中午,日頭正盛,人也不多,我則見到路口就進去,完全不管裡面有什麼,幸好也沒碰到死巷口。

路夏天和我的距離越來越大了,我看着餐館的人就像百米冠軍一樣拼命追趕,心裡的害怕也慢慢給逃跑中的我敲響了大鼓。

焦躁中猶豫了一下,停了一會,抓住了路夏天的手,感受着平衡,繼續奔跑起來。

轉彎、減速、閃避、經過一個個小巷,我們跑了很久很久,雖然氣喘吁吁,但似乎感覺不到勞累。

“太……太快了……”路夏天氣喘吁吁說道。

我放慢了速度,回過了頭,感覺沒人追趕了,於是便慢慢停了下來,因爲慣性,路夏天一下子就撲到了我的身上,但很快便分開了。

“應該……應該沒人追了。”疲憊中說話不是很順利,我安慰着路夏天。“那裡的服務員也不多,也要照顧其他生意吧。”

“是……是吧。呵呵……真有……真有意思。”

我看着路夏天額頭上的汗水一滴滴,愈加讓她妖豔欲滴。

“真看不出啊,夏天你還真能跑,我看過很多女孩子跑步,總是跑幾分鐘就累得要命,恨不得哭天搶地。”

“嘿嘿……讀書的時候,爸爸常告訴我,一個人要有一個好的身體,纔能有好的思想,有好的命運。”

“這怎麼扯到命運上去了呃?”

“不知道啊,反正就是那樣啦。”路夏天看了看四周,四周有一些花草,飄香着這個寧靜的時分,“你聞這裡的花香,花香讓自己舒服,古語裡面,花香也會帶給自己好的運氣呢。”

“這也可以……”

“嘿嘿……反正就是那樣啦。”

汗水下路夏天的笑容醉了午後的暖意。

我手掌撐着腳肘,好長時間的呼吸,終於等到了平復,感覺前所未有的快意。

但忽然想到了什麼,一個驚雷綻在了我的腦海。

“我說……我們還是回去結賬吧。”

“嗯……?”路夏天自然大惑不解。

“我的……我的手機落在那裡……”

……

結完帳,接受教育後我們回到了學校門口,拿回了我的行李。

“哎,幸好那店主貌似認識你,要不然……”我僥倖說着。

“呃,以後還是少做這些事情爲好。”路夏天建議道,“對了,你是想要到學校住還是外面?”

“還是在學校裡住住吧,方便一點,也好開展教學活動。”

“呵呵,現在就開始爲教書準備了啊?”

路夏天微微歪着腦袋,眼睛半眯着,臉頰有了嘟嘟的可愛,朦朧出了一種可人純潔的韻味,非常耐人尋味。

“教書可不是說說而已,我們要對得起明天的太陽,教師是神聖的職業。”我說得大氣凜然,似乎前面有什麼鏡頭正對着我。

“好好好,那你好好準備。我帶你去教師職工宿舍吧。”

很好!

“那就謝謝了。”

追隨着路夏天的腳步,緩緩慢慢沿着學校的花樹草叢,來到了教職工宿舍。這個時候陽光揮灑得適中,暖暖洋洋的,空氣中似乎都帶着點夢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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