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醉後的第二天，往往伴隨着昏昏沉沉的腦瓜子和亂七八糟攪在一起的五臟六腑。從古至今，酒後亂性都是永恆不變的話題，爲什麼酒後一定會亂性呢？
李言兒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離然的懷裡，而且自己還把小手伸到了人家的衣服裡。
這滑嫩的觸感，絕無意外，她手下的就是離然光滑的小腹，還有隱隱能感受到的肌肉紋理，我的天啊，誰能來救救她。
快想一想，昨天她到底是幹了什麼？
記憶中，她是跟凌夙去一起喝酒了，凌夙這個假把式，根本喝不了幾口酒，連她這個第一次喝酒的人都喝不過，早早地就倒下了，然後她一個人抱着一罈酒喝到一半的時候就失去了知覺了，後來，後來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正當她糾結着要不要把手先縮回來的時候，她就發現自己已經不能動了，因爲離然已經醒了。
“你在做什麼？”
離然的語氣帶着剛睡醒時的慵懶，呼出的熱氣呵在李言兒額頭上，這赤果果的誘惑嚇得她趕快把腦袋縮進了被子裡。
“昨晚你非要跟我一起睡，我不答應你就一屁股坐地上不起來了，你當自己還是小孩子嗎？”
離然握住了李言兒想縮回去的手，把它重新按在了自己的肚子上，然後掀開李言兒蒙在頭上的被子，調戲道：“剛剛還把手伸進我的衣服裡，你是以爲喝多了就可以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嗎？”
“我不是故意的。”
李言兒縮着腦袋，她現在恨不得變成一隻烏龜，至少還能有個殼能讓她躲，她的臉都紅透了，與剛纔若有若無的觸感不同，離然的手按着她完完全全的貼在他的小腹上，他的每一次呼吸她都能準確的感受到，李言兒的心臟都要跳出來了，但是離然卻沒有放過她的意思：“不是故意的就可以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了嗎？”
“我錯了。”
“現在知道錯了？昨天爲什麼跟凌夙去喝酒？”
“就是，就是想喝。啊!”
離然一個反身壓到了她的身上，在她把被子絞斷之前控制住了她的手，將它們放在了李言兒的頭頂，曖昧的姿勢，曖昧的地點，曖昧的時間和曖昧的人，李言兒整個人都酥了。
“與剛認識不到一天的人一起喝個爛醉，我覺得我並沒有盡到爲師的本分。”離然散發着危險的氣息。
“我知道錯了。”
“知道？”
“下次不敢了。”
“上一次你也是這麼說的，話說多了可就不靈了。”
離然慢慢地向她靠近，李言兒實在是不敢再看了，她怕自己一個把持不住會出現流鼻血流口水的花癡舉動，終於在離然的嘴巴距離她一指的地方放棄了抵抗，把眼睛閉上了。
“嗯啊！”
離然竟然在親吻李言兒的脖子，每一次吮吸都會引起她的一陣顫慄，李言兒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離然的舌頭緩緩地劃過她的皮膚，一下又一下，樂此不疲地。
“離然，起，起來……”
李言兒試圖掙開離然的桎梏，但是她的手被離然控制住了，所有的掙扎都變成在離然的懷裡胡亂的扭動，這種行爲在某種程度上無異於自殺。果然，離然的呼吸加重了，他先是狠狠地在李言兒的脖子上吸了一口，接着身子完全壓在了李言兒身上：“別動。”
李言兒不聽，繼續扭動，離然壓得她很不舒服，而且還身體產生了奇怪的感覺，酸痠麻麻的，是她從未有過的奇異感覺，她有些畏懼，掙扎的更厲害了。
“別動，再亂動我就吃了你。”
離然快瘋了，他只是想要給李言兒一個印象深刻的教訓，也算是小小的佔一下便宜，結果李言兒還沒怎麼樣呢自己就要噴火了，看着李言兒粉粉糯糯的嘴脣和撲閃撲閃水盈盈地大眼睛，離然的內心就像是被龍捲風席捲了，已經倒了危險的邊緣。
“放開我。”李言兒帶着哭腔的說。
“現在知道男女有別了，以後還敢不敢徹夜不歸了？”
“不敢了。”
“今天龍王回來以後我就帶你去三十三天，在這之前你就乖乖地跟在我後面，不要到處跑，再有下回就不會這麼輕易地放過你了。”離然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一吻，像是印下了誓言，她的眼睛紅紅地，身上出了好多汗，也累了便安安靜靜地依偎在離然懷裡，此刻時光未央，歲月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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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仙大駕光臨，我卻姍姍來遲，真是失禮，失禮了。”
龍王是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大叔，膀大腰圓，滿面紅光，從出現開始就就一直在盯着李言兒看，直看得李言兒發毛。
“這位是？”
“是我新收的弟子。”離然依舊是那副彬彬有禮的樣子，李言兒低着頭藏在他身後，盡力躲避龍王大叔的視線。
龍王哈哈一笑：“能讓上仙破例收之爲徒，想必這位小姑娘一定是有過人之處啊！”
“龍王客氣了。”
“對了，這是護龍珠，我惦記着上仙需要，就一直放在身上。未曾想，竟讓上仙白白在我龍宮耽誤了這些時間，該我賠罪。我已經吩咐了初柔在大殿擺下宴席，就當爲上仙送行，也算爲我接風。”龍王取下鬢角的一根黑髮拿在手上，黑髮立刻就變成了一顆晶瑩剔透的龍珠，龍王將它遞給了離然。
“勞煩龍王了。”
“無妨無妨。”龍王長袖一揮看上去甚是豪邁：“上仙請吧，別讓柔兒他們在大殿乾等了，柔兒可是爲上仙準備了好多珍饈佳餚，連我個做父親的都沒有這麼好的待遇！”
宴會中上，李言兒的座位與凌夙挨在一起，東海龍王一共有五個孩子，初柔是唯一的女兒，而凌夙是最小的。
除了他們兩個長得好看，其他龍子大都肥頭大耳的與龍王一般無二並且拖家帶口的，龍子中也只有初柔和凌夙還沒有成親。
“嘿！說你呢!”凌夙湊到李言兒旁邊，從宴會開始他就看到李言兒在發呆，一聲不吭的，還時不時搖頭嘆氣，魔怔了一般。“你該不會是喝酒喝傻了吧？”
凌夙伸出手指在李言兒身上戳戳搗搗的，結果被她一巴掌呼到了臉上。
“幹嘛？”李言兒沒好氣地道。
“怕你傻了！”
兩人打打鬧鬧，有說有笑的，他們全然不知龍王正眯着眼打量着他們。
“離然上仙，不瞞你說我有五個龍子，裡面就凌夙這小子最鬧騰，他的三個哥哥都已經成親了，初柔你也知道，我不着急，倒是這凌夙，三天兩頭的給我惹事，據說昨天還被您給撞見了。唉!要不是他母親去世的倉促把當時還沒滿月的他留給我，我看着可憐，不然早就把他打的皮開肉綻了。”
離然笑笑，沒有接話。
“前兩年，我帶他去西海玩，西海龍王的小女兒可是一眼就相中他了，就這小子死活不同意，搞得西海龍王現在對我都沒好臉。不過我看他如今對你新收的弟子挺上心的，不如我們這些做長輩的先給他們定個親，也算了卻我的一件心事，我們還能親上加親。”
“言兒太小，我不想過早地束縛她。”離然放下了手中的酒，他手裡的杯子已經被握出了裂痕。
“小沒關係，可以先定親，等他們大一點再成親。”
龍王笑得很開心，好像已經跟離然成爲一家人了一樣。
“抱歉，這事恐怕不能遂龍王的意思。”
龍王的表情僵在了臉上：“什麼意思？”
“難不成你認爲我的兒子配不上你的徒弟？”
“龍王息怒，言兒的婚事很多年前就定下來了，我不能失信於人。”上一世就定好了。
“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沒有。”離然搖了搖頭，龍王也不好勉強，只得作罷。
“好吧，我也不爲難上仙了。只是令徒我看着甚是喜愛，若是以後令徒的婚事出現了什麼變故，你不妨來找我。只要凌夙這孩子沒有心上人，我就做主讓這兩孩子成婚。”
“多謝龍王厚愛，但我想那一天恐怕不會到來。”
離然敬了龍王一杯，大殿裡觥籌交錯，推杯換盞，喝得好不開心。
李言兒顯得有些漫不經心，凌夙無聊地用筷子胡亂撥弄盤子裡的菜，龍王偷偷的朝初柔使了個眼色，初柔氣憤地繳碎了手裡的錦帕。
龍王很快就被離然灌倒了，初柔派人攙扶着龍王也跟着提前退了席，沒有了主人的宴會很快就散了，離然帶着自己又把自己喝醉的李言兒離開了龍宮。
沒有跟任何人告別，凌夙看着離然離去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們這是在哪？”
等李言兒醒來的時候，他們已經快到清源山了。
“這不是清源山嗎？”
她怔愣的看着離然，離然的表情不太好，好像發生了什麼讓他不開心的事情。
“你覺得凌夙怎麼樣？”
“挺好的。”
“龍王跟我提親了。”
“你答應了？”
李言兒緊張的盯着她，彷彿只要他敢說答應了就要從他懷裡跳下去了一樣。
“你想讓我答應？”
“那是你的事情。”
“我若是答應了呢？”
“那，那我們就一刀兩斷，從此再不想見。”
“你說什麼？”
離然怒了，真真切切的怒了。懷裡的小兔子竟然說出要跟他一刀兩斷的話語，是誰給她的本事？他現在恨不得一刀劈了凌夙，小屁孩毛還沒長全，竟然敢搶他的人。
“你都要娶東海大公主了，你管我說什麼。”
李言兒也氣呼呼的，一想到離然要娶初柔，她就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我什麼時候說我要娶初柔了？”
“你剛剛不是說龍王提親了嗎？而且你都這麼親切的叫她的名字了，我看你們就算不現在成親也過不了多久了!”
“龍王提親的是你，而且我不會娶初柔的。”
“什麼？龍王要娶我？”
“不是他娶你，是他的兒子要娶你。”
“誰是他兒子？”
“凌夙。”
“他瘋了？”
“他瘋沒瘋我不知道，我想知道你是怎麼看他的提親的。”
“還能怎麼看，拒絕唄。我跟凌夙怎麼可能？”
“確定？”
“當然。”
李言兒語氣堅決。
“那你跟初柔？”
“我若是喜歡她，還能有你？”
“什麼意思？”
“從三十三天回來，我們就成親吧。”再等下去，還不知道要冒出什麼人呢！
李言兒不可思議的看着他，她是曾經想過離然其實是喜歡她的，只是沒想到告白來的這麼突然，突然到她一點準備都沒有。
“本來我是想跟以前一樣，和你結伴在這天地間遊歷的，但現在我總感覺有人對你虎視眈眈，好像我慢一步的話，你就要被搶走了，我等了你這麼多年，要被人搶走的話，我不是虧大了。”
離然在她的額上印下一吻，明明是在天上趕路，他們卻彷彿是在幽會。離然的眼睛裡有太多讓李言兒心悸的東西，多到讓她說不出拒絕的話來，也不想說。
她從未想過幸福來得如此之快，從落入湖中變成水鬼開始，她就從未奢求過還有這麼一天。
她喜歡的人也喜歡她，這應該是戲文裡面的事。甚至她沒有想過自己還會這麼喜歡一個人，從第一面起目光就不受控制的在他身上，閉上眼滿腦子但是他的身影，她知道離然的出現一定不會是偶然。
他們之間一定有過她現在不知道的事情，只是她現在不想去考慮這麼多，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李言兒把手掛在離然的脖子上，頭靠着他的胸前，只享受眼前這一刻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