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引來無數人的目光,均是有着心虛,畢竟他都說對了,要不是摸不着的話,也不會常常來此處碰運氣,只要一來這花街,肯定會來這裡,反正女人都一樣,這裡說不定還能看到傳聞中的靜香姑娘,所以大多數人都算是老顧客了,而且家裡幾乎都有嬌妻。
自然也少不了樓上的幾個男人了,但表情並未有什麼變化,只是看對方是否能真的請出花魁們。
凌非乾脆站起來走到最前方,一隻腳踩在臺子上,依舊不斷抖動着,與痞子無疑,繼續說道:“我們賺錢也不容易,你不能這樣來坑我們是吧?爺今天還就看定這位靜香美人了!”
“哇!小公子口氣不小!”
“就是,靜香是說見就見的?”
甜香面帶黑氣,這娘娘越來越奇怪,其實早有發覺,娘娘好像醒來後就沒有再提過要見皇上,反而嘴裡老是說喜歡美女的話,如今看來,莫非娘娘受刺激過大,所以開始喜歡女人了?
“小公子,您有所不知,要見靜香姑娘可以,不過只要你能引起她的興趣,但是就算如此,她也不會公然下來見客的,除非她的心情很好!”老姆媽並未生氣,完全將‘顧客是上帝’發揮得淋漓盡致。
見對方如此,凌非也沒有絲毫的退縮,繼續囂張的說道:“這樣吧,我們也不是存心沒事找事,我們想見靜香姑娘無非就是仰慕已久,希望可以一睹芳容,聽聞靜香姑娘才華橫溢,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本公子不才,出一上聯,倘若姑娘答對不上,就得出來與大家相見,如何?”
“不是吧?就你?還考靜香姑娘?知道多少才子被她橫掃出門嗎?小小年紀,如此狂妄!”
“就是!不是吹,這靜香倘若要是男子,早已入朝爲官!”
“公子,我們還是走吧?”娘娘幹嘛要自取其辱?根本就不懂什麼詩詞歌賦,卻死要面子活受罪。
凌非擺手,繼續追問道:“如何?難道博覽羣書的靜香美人還怕了我這個小人物不成?”
然而就在上百人都說凌非大言不慚時,奇蹟出現了。。
“公子倘若真能難倒靜香,那麼靜香願出來與你相見,請公子出題!”
清脆如黃鶯出谷的聲音撓得無數男子的心都癢了起來,均是不敢相信靜香真的會相信這等市井之徒,可那屏風後若影若現的娉婷身姿卻真真實實是豔名遠播的靜香,她的聲音聽過一次,又豈會忘記?
就連凌非都暗自吞嚥了一下口水,這聲音真柔,而且聞聲便可猜出此人有着非常高的修養,咳嗽道:“咳!姑娘聽好,既然此刻是在這百花芬芳之地,那咱們就來個尋訪問柳的對子!”得意洋洋的搖頭擺腦道:“‘不問世俗百態,縱情花草叢中正風流。’”
“好。。佳句!”
“姑娘快對!”
屏風後的女子微微震住,登徒子。
“公子且聽好:‘且看官貪商奸,倒比他們乾淨’”靜香笑道。
“好!姑娘好聰明,小子,你服了吧?”剛纔那個說畫地爲牢的男子高傲的看向凌非。
你這男人,你高傲什麼?人家是你的嗎?聽着周圍不斷讚賞靜香的話,凌非也對靜香頗有興趣,繼續道:“姑娘好才華,那麼在下再來一個,倘若姑娘對得出,在下甘願放下銀兩離去,眼裡狡黠一閃而逝:‘生意興隆牀板響’!姑娘請對!”
“哈哈哈哈!”
頓時鬨堂大笑,弄得裡面的美人捏緊了小拳頭,登徒子,絕對登徒子,想了很多都不合意,最後巧笑倩兮道:“倘若對別的,靜香還能對得工整,但是要與煙花之地有關,靜香實在找不出好的句子,公子您請說出下聯!”
凌非勾起脣角,壞壞的笑道:“靜香姑娘才華橫溢,又豈會對不出?或許是姑娘涵養頗高,無法想到一些不佳的詞彙,其實很容易:‘財源廣進褲帶鬆’!今天本公子就是來送財鬆褲帶的!姑娘可願陪否?”
頓時又一陣喧譁,所有人都掩嘴偷笑,均是對凌非佩服不已,連調戲人都能用此等妙語來形容,看來這小子雖然出言不遜,但是也算頭腦靈活,這佳人恐怕真要落入他手了。
就連樓上的幾位王公貴胄都忍俊不禁。
靜香沒有立刻出去,而是鄙夷的說道:“公子雖被人追捧,可同樣是位迂腐之人!”
凌非心裡一緊,聽這口氣,想必是在責怪自己來這煙花之地,可以看得出她是很欣賞自己的,腦瓜轉了一下,回道:“倘若沒有我這迂腐之人,姑娘要如何生存?”
“倘若沒有這煙花之地,靜香便會生存得更好!有夫,有兒,有家。。”說到此,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忍住滿腔辛酸,不再吭聲。
“靜香姑娘,你輸了就出來吧!我們都想看看靜香姑娘最近變美了沒!”
“是啊,躲在後面做什麼?難道靜香姑娘不能示人了?”
凌非沒有他們那麼好的興致,莫非這靜香是被強迫進青樓的?按照她的口氣,應該是如此,而且還討厭男人,被拋棄過嗎?抿嘴道:“莫非姑娘有難言之隱?還是你的夫君拋棄了你!”
“公子,她未婚夫在她十四歲的時候就離開了家,至今未回,拋棄了靜香姑娘,最後賣身葬母,養活家人進了這裡!”甜香上前附耳道。
原來如此,怪不得這麼哀怨,無奈的說道:“倘若對方只是離開家鄉,不代表他拋棄了你,男人嘛!誰沒有個雄心壯志?倘若他真是爲了理想而去奮鬥了,那麼他有可能比姑娘更加牽掛對方!”
“哼!公子真是口無遮攔,倘若真是如此,公子又是如何斷定?”眼淚順着麗顏滑落,倘若他真在乎她的話,不可能一去五年都了無音信,他或許早已結婚生子,心裡哪還想得起她?
所有人都唉聲嘆氣,這也是他們喜歡這位靜香的共同點,對方有情有義,不似那些庸脂俗粉,只看得到錢財,靜香姑娘身上毫無銅臭氣,都想令她笑顏逐開,而不是整日悶悶不樂。
就連凌非的丈夫此刻都有着憐惜,美人自然要有英雄來愛護,見到美人傷心,做爲英雄的他,又豈會無動於衷?
凌非聳聳肩膀,一個漂亮的跟頭上臺,瀟灑的伸手到老鴇子面前道:“拿吉他來!”
“吉他?”老鴇子愣住,淚水在眼角打轉,靜香的苦天下皆知,再無良心之人,都會不忍心去傷害這朵雪中孤傲的梅花,它看起來很狂妄,居然凌寒獨自開,可是無人知道它有多脆弱,所以她從不逼迫對方做不願意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