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淳牙了感覺到了不對勁,畢竟是習武之人,聽到對方這麼說,自然也感覺到危險的氣息,沒等凌非回話就快速拿起桌子上的翔鳳迅速佩戴,雙手互相摸索了一下,確定不會有差錯後纔來到凌非身邊:“是不是有很多人闖進來?”
凌非伸手摸了摸頭上的屈袁令,想了很多:“我…我想是冷夜和煜寒殺進來了,他們用的是我們的方法,現在怎麼辦?如果他們看到我的話,一定會更加瘋狂的!”反正樹已經差不多都燒了,就做了一把吉他和弓,還有要贈送給冷馭鷹的笛子,這是用了十天才一點一點用匕首和針掏空的武器,不得不說這樹硬得令人無法想象。
但是一遇熱水就會軟化,很好掏,自己的還好,軟化了也不會太軟,彈奏用的是鋼絲,主要是宗原藤的,一定要用鋼套護住才行,還有就是八片木板,別的一點也沒留下,也不怕來搶,淳牙自己說什麼也不用那樹做武器,所以全世界除了這些就再也沒有情人樹了。
自己現在萬萬不可在這裡露面,見淳牙不解就嘆氣道:“屈袁令在我的身上,現在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也應該聽說了袁家寨的人威力無窮,一旦冷夜他們搶了,後果不堪設想!”
“這個我略有耳聞,確實不能露面,否則必死無疑,凌非,你聽我說,你和你朋友立刻出發去往情人樹的後面走,越過廟宇,大概有一盞茶的功夫會看到一個毒池,那裡有很多毒蜂,你要記住,千萬不可靠近,一旦被蟄就無力迴天了,就躲在那裡,下面是蛇窟,劇毒無比,還有很多毒蟲,總之你看到樹上有蜂巢了就不要前進知道嗎?我先去擋住!”緊張的交代完就要出去。
“我想冷夜能闖入一定會帶很多高手,你會不會有事?”小手抓住了他的肩膀,見他很是擔憂就有些於心不忍,怎麼辦?自己現在武功還不行,不能去打,萬一他們發現自己沒死就會找到懸崖下,霧兒和孩子…
而且去了也幫不上什麼忙。
淳牙露齒一笑,捧起她的小臉就狠狠的擁吻住,直到無法喘息才快速放開:“有你等我,就一定不會有事,乖,我解決了他們就會去和你們匯合!”
“要不你也跟我們一起走吧?”爲什麼到現在你還護着那些島民?他們根本就不認同你,卻還是這麼義無反顧的去保護,爲什麼要這麼善良?
“不行!我是島主,不管他們對我如何,總之我不能不去,聽話!我走了!”大步走到門口後又回眸一笑:“等我!”說完就飛身而起,踩着熟悉的大樹直奔入島的大門口,感覺着那微鹹的海風,島民們已經拿起鋤頭圍了過來。
而凌非卻還沉浸在那笑容裡,真是翩若驚鴻,美人一笑,百媚叢生,悠悠一啼萬古愁。
宗原藤拿起弓就和凌非一同奔跑向了那個從未見過的毒池,很是不解:“我現在就想去打一打,說不定能行,你要擔心屈袁令被搶,爲什麼不藏起來?”那樣不是就可以去放心大膽的打了嗎?縮頭烏龜不是他的強項。
“你覺得我們像屈袁令嗎?”笨蛋,就他們兩個隨便抓一個去,袁鵬他們都會誓死相救,哪怕就是自刎也會毫不猶豫,一旦袁家寨沒了,那麼三國抓着自己不放,直接就會給白玉邪來個突擊,毫無還手之力,這些人打天下絕對不會顧忌百姓的,爲了贏可不擇手段,像乞丐原,肯定進去了就是小日本打南京時一樣,將小孩子串在長槍上當糖葫蘆玩。
一想到老人說日本人把中國的孕婦放到很小的豬槽子裡就心裡發毛,而且還是看着人家生,深知生孩子有有多苦,再沒有好的空間得多難受?而且一個準媽媽得多心疼?目睹着十月懷胎的孩子被人當面切開…不不不,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人一旦上了戰場就會瘋狂,如果將領不鎮壓的話,那麼良心就會被磨滅,對於一直會贏的戰士來說,攻陷城池就是他們最想要的戰利品,姦淫擄掠…
面海邊此刻人們都很緊張,大伯瞪着淳牙冷喝道:“我就說過,樹倒就會帶來詛咒,現在魔鬼來了,你說,你對得起我們嗎?”
“是!都是你害了我們!”
淳牙不說話,臉上的笑很是不自然,有着歉疚,看他們開始謾罵就捏緊雙拳。
“你這個喪門星,如果我們死了就詛咒你下輩子都做瞎子!”
“當年要不是你爹,我們早把你轟走了!”
“白吃白喝,嫁給你還來嫌棄我們!”
興許是知道要死了,所以大家都很恐懼,說話開始有點惡毒,語無倫次,想到什麼都要發泄出來,好似料準了對方無論如何也不敢丟棄他們一樣,見他不還嘴就越罵越難聽了,個個面目可憎,都衝那個黑衣男子惡言相向。
特別是那些被拒絕過的女人,完全把對方的嫌棄當成了羞辱,此刻也開始在有生之年討回公道,罵聲此起彼伏。
“我…我拼了命也會擋住他們的!”淳牙抿脣內疚的笑道,只是心裡在滴血,凌非說得沒錯,他們根本就不把他當一家人看,原來你們一直就嫌棄我,凌非,你會嫌棄我嗎?
“呸!要不是你和那個女人亂搞,讓他們去砍樹,我們至於面對這種局勢嗎?你說,是不是早就想我們都去死了?是不是覺得我們對你不好所以要報復?”紅衣女子用掃把指着淳牙怒目相待。
“你真以爲你有什麼用嗎?真以爲我們想嫁給你?除了一張臉你還有什麼?你連家都養不起,還有什麼臉面來拒絕我們?這麼多好姑娘,你居然要和一個外來人搞,你真是丟了我們情人島的臉,呸!”
女子們越罵越難聽,而這也恰好是淳牙的死穴,最害怕的就是聽到對方說自己沒用,以前還好,可現在有了喜歡的人,所有的信心都瓦解,凌非說的都是騙人的,自己真的是個沒用的人,都說男人是要養家餬口的,自己…
用笑將所有的自卑和傷痛都隱藏了起來,繼續安慰道:“沒事的!你們不用怕…”
而他越是笑,大家就越是氣憤,幾個嫉妒他的男人也大吼了起來。
“身爲男人,真他媽的覺得丟人,不愧是瞎子,喜歡那種臉上長滿麻子的女人,你知道她有多醜嗎?連我們這裡最醜的二丫都要比她好看!”一想到那個女人的樣子就想吐。
“哈哈哈!他也就只能找那樣的才覺得夠匹配!”
淳牙有點笑不下去了,乾脆面朝大海,等待着敵人的到來,不能去找莊無痕,否則自己…不能,以前覺得自己是不喜歡男人才不答應他的要求,現在遇到凌非後,一開始是認爲她是男子的,所以對莊無痕就單純的只是不喜歡,而且他也說過,不和他在一起就不會幫忙,只會守護他自己的山莊。
逐漸冷卻的臉龐上開始有了一種辛酸,眼前漆黑一片,只知道水是藍的,可在自己的心裡,什麼顏色都是黑暗,不想去聽後面的辱罵聲,是自己欠他們的,是自己害了他們,詛咒來了,我不會丟下你們的。
大伯伸手製止了大家,無奈的搖頭,都什麼時候了還吵個沒完沒了,忽見天上飛來許多奇怪的東西,趕緊舉起鋤頭道:“來了來了,大家一會一起上,打不過就跑,島主一個人就可以解決他們了!”
“好!”
全都期待着是一些沒內力的人,這樣就可以好好的打一架了,卻沒人想過要和淳牙一起同生共死。
而老好人永遠都不會覺得對方有錯,很贊同他們說的,打不過就藏起來,自己內力九層,一定可以抵抗的。
估計某女在的話,沒等敵人來就把這羣人給消滅了。
天上冷夜看準時間大喝道:“跳!”
一羣人拉着綁在風箏上的繩子持續滾落,一個黑衣人正好落在島民中間,起身還沒等對方反應過來就揮劍斬斷的兩人的頭顱。
“天啊!快跑啊!”
大伯看着血淋淋的人頭滾在地上就瘋狂的想衝進裡面,結果他們就這麼兩三百人,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倘若迷霧山莊的那一半人過來幫忙的話還能有一線生機,奈何這瞎子說什麼也不和莊無痕修好,所以現在對方只是送糧食來,根本就不再進島。
這次是真被他們給害死了。
“殺啊!一個不留!”
冷夜和煜寒還有三十多名八層高手都一同攻擊向了淳牙,聽着耳邊的慘叫聲,淳牙也是心急如焚,耳朵不斷的撥動,最後一躍而起,如同夜間的魑魅魍魎,伸出左手,‘啪’翔鳳的機關打開,一圈鳳頭瞬間舒展開來,無數銀針自鳥嘴裡吐出:“萬毒攻心!”
‘嗖嗖嗖’
四個人中招,其他人都用劍給避開,而被扎到者還真是立刻斃命,倒地不起。
每發一次最多打出一百多根,而居然只死了四個,淳牙也有些驚慌,全是高手,還是頭一次見到如此之多的八層內力的人聚在一起,自己這次恐怕還真是凶多吉少了,村民們應該死了不少。
冷夜見狀,大喝道:“他看不見,聲東擊西!”說完就拾直許多貝殼亂扔,然後倒退三步飛快的舉起逐月取出五支箭羽‘唰唰唰’的射了過去,俊顏上有着興奮,這種人最好攻擊,因爲他沒有雙眼。
淳牙的耳朵裡全是亂七八糟的聲音,根本就不知道哪次攻擊是真是假,一陣猛烈的窒息感襲來,嘴角彎起,快速躲過:“萬毒攻心!”
‘嗖嗖嗖!’
“啊…!”
這一次一下倒了十個,這讓冷夜和煜寒都開始忌憚了,這些可全是兩國裡所有的高手,可不能這樣被殺。
“全部散開!別聚在一起,淳牙,勸你還是不要抗拒,否則他們就都得死!”煜寒抓起一個小孩故意狠狠一拳打了過去。
“啊…嗚嗚嗚 …痛…哇哇哇哇!”只有七歲大的女孩倒地開始哇哇大哭。
淳牙一驚,趕緊收手,立在人堆裡低頭想用耳朵去感受什麼,腦袋不斷的轉動,奈何人太多,根本就無法找準所有人的確切方位。
大伯眼見死得都差不多了,捂着胸口道:“快走吧!”
“唔!”
見他真的不再動,冷夜邪笑着抽出一根箭射了過去,正中對方的肩骨,並未射心臟,因爲他要慢慢折磨他。
大手緊緊抓着胸口的箭羽,倒退了一步,眼珠不斷左右亂轉,聽着大伯的話,眼淚滑落,我說過會保護你們的。
見冷夜又要射,大伯擺手道:“趕緊走吧!能走就走!”
淳牙忍住流血的心,一個翻身躲過了射來的一箭,飛向空中,翻身落地的瞬間再次大聲喊道:“萬毒攻心!”
“啊…!”
又連續倒了二十多個,煜寒見這些島民根本就威脅不了他後,就用眼神示意他們全部殺光,而自己則飛身到對方身邊用普通的青銅劍狠狠攻擊。
“快!打亂他的聽覺!”冷夜躲開飛來的數根毒針,鷹眼微眯,撿起地上的沙子亂扔。
漸漸的,淳牙捏拳開始覺得自己完全感受不到對方了,胸口痛得臉色發白,不能拖…萬一自己殺死了島民怎麼辦?也不能亂髮針,開始慌了。
一百多人團團圍着他開始準備突然襲擊,都在找對方無法躲開的機會。
“殺!”一聲令下,全部攻擊了過去。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突然一陣悅耳的笛聲傳來,讓攻擊向淳牙的人瞬間退開,煜寒捏拳瞪眼開始四下張望:“該死的!冷馭鷹!他怎麼在這裡?”
淳牙見都散開,快速飛奔到島民身邊,濃厚的血腥味與他們的閉口不言就知道都去了,心抽搐得厲害,見都分心,再次騰空而起:“萬毒攻心!”
“唔…!”這一次可真正的倒了四十多人,見他們開始要來攻擊自己,只能飛身而起,直奔毒池,用力按住肩上的箭羽,不想血液流出,找到吹笛人的方向想也不想就用右手提起迅速撤離。
“消失了!”笛聲消失讓大家都捏了一把冷汗,完全不知道這消聲遺蹟的男人爲何突然出現,還以爲只能在武林大會上纔可以較量一番呢。
“皇上,屬下猜想…中計了吧?”一個大內侍衛蹙眉繼續道:“屬下剛纔感受到有一個六層內力的人在此,隨着淳牙一同離開了!”現在已經感受不到對方在何處,說明飛離遠了。
冷夜黑着臉差點吐血:“算了,淳牙不是我們的目標,砍樹要緊,聽聞在瓦房的後面,直走,一座廟宇前!走!”沒殺到淳真是可惜了,殺了他再怎麼說也能去很多人面前炫耀一把,誰說八層內力不如九層了?人多了照樣弄死他。
等人都進入島嶼後,這大門口的沙灘上已經血花四濺,全都透着泥沙滲漏,兩百多條人命,小孩子都不放過,全都被一刀斃命,真應了古老的預言一樣,樹倒,全島的人都會喪命…
油菜花依舊還在飄搖,蜜蜂蝴蝶也還在忙碌,卻再也不會有人來照顧了,水田裡有的還站着一頭黃牛,主人已去,在這島嶼上,它們又要如何生存?有吃不完的草,可冬天怎麼辦?不再種稻子,沒有了穀草,是否還可以存活?
而凌非被淳牙放到宗原藤身邊後就開始找出路,前方老遠就能聽到‘嗡嗡嗡’聲,再前方是一座小橋,橋下應該就是毒蟲,如今沒有退路,站在這裡也遲早被發現:“你怎麼樣了?有沒有堅持不下去?”
宗原藤也蹲下身子開始爲傷者檢查:“這冷夜的臂力真是驚人,插得這麼深,不能拔出,沒有傷到要害,一時半會沒事,我見過這裡有很多丁香!可以給他先麻醉了再取出來,否則會痛死的!”這比嶺修閻那次重那些箭要厲害得多了。
雖然只有一根,可處理不好傷口會發炎,說不定人流血而死,而且離一些大血管很近,要讓他在不是很鑽心痛的情況下取出真的不容易。
淳牙伸手顫抖的摸着傷口周圍,痛得渾身抽筋,頭冒冷汗:“現在…先…先不要管我…快…躲起來!”說完就藉助着凌非的力量站起身,不知哪裡可以藏人,現在也沒力氣飛了,快要虛脫。
“前面有片竹林,我們過去躲躲!”說完就趕緊收好笛子一同走了過去。
“快,就在前面了!”冷夜興奮的帶領着大部隊衝向廟宇前,四處張望,也沒發現什麼奇特的樹,只有一個大坑和周圍許多綠色樹葉,還有一堆木炭。
煜寒蹲下身子撿起一片葉子捏拳道:“該死的,有人給燒了!”起身一腳狠狠的踹向了那堆炭灰,大手扶着快要爆裂的額頭,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冷夜找了許久也沒看到能用的部分,樹根都已經燒燬,做得還真是夠絕,握緊逐月不斷的咬牙切齒。
最痛苦的莫過於煜寒,一直都沒武器可用,現在好了,一切希望都沒了,二十年的夢想破滅,滿臉的陰騭:“老子一定要找到他,一定要弄死他!”該死的,居然把天下爭奪的寶貝直接給焚燒,是怎麼下得去手的?
就算是賣的話也價值連城,一根能換取黃金萬兩,他們不知道嗎?爲什麼早不燒晚不燒偏偏這個時候…莫非他們算到了自己會來不成?
“不行!我們還是走吧,爲樹而來,莫要再惹事,聽聞情人島有一個毒池,進去就無法生還,就怕是有詐,如果料到我們會來的話,那麼就一定有埋伏!”自從吃了那些虧之後,現在也有點開始疑神疑鬼了。
‘啪!’煜寒擡頭用力拍了一下前額,雙腿在原地走了一圈才躍起一劍砍斷了一棵小樹來泄憤,見過可惡的,還沒見過這麼可惡的,明知道全天下都不要命的爭奪,居然全給燒了…都不心疼嗎?
頭疼欲裂了。
“皇上,我們怎麼出去啊?”那風箏是從高往下飛的,可不會又飛回去,那要怎麼辦?
冷夜擺手示意他們不要擔心:“當日請莊無痕回西夜國後,他有說只要我們能進來,他就會開通出去的道路,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走吧!”說完就轉身離去,並不覺得對方會使詐,燒一堆爛木頭,因爲那些木炭是奇特的,向來都是黑炭黑炭,而這裡的卻全是紫炭,和那些小小樹枝吻合。
太絕了,到底是誰會如此狠心?又是誰下令砍的?是那個帶自己來的那兩個人嗎?太不可思議了,他們是誰?時間也不差,這樹葉還沒完全枯死,離被砍的時間應該不長,早他孃的知道是這樣的結果就早來了。
“煜兄莫要哀傷,那兩人說不定有存留一些萬年木,回去廣貼皇榜,天價收購,我想他應該會來找我們商量的,倘若不賣就說明是習武者,那麼會定能見到,那時候你要想要便給你搶來!”見好友愁眉不展就趕緊撫慰,也是,他向來就不想要一些普通的兵器,一直髮誓會得到此樹,可如今…
“目前也只能這麼做了!散盡千金我也要收集到!”鐵青的臉色有些駭人,頭上更是氣得有氤氳的煙霧噴出,漆黑的瞳孔裡有着地獄裡最陰暗的殘忍,對這個砍樹者算是恨得牙根發癢。
冷夜上前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要不先收集一些好的兵器?能趕上武林大會就行,也不可操之過急,一定要不遜色神兵利器的,嶺修閻傳出嶺藍卿駕崩的事,何不去看看他的流星劍是否存在?要不我們去向嶺修閻討來?你給他個幾十萬人馬他一定給你!”眸子裡一道精光稍縱即逝。
煜寒食指蠕動了一下,挑眉笑道:“還是算了,我啊,想學在香霧島見到的武功,對了!就是那個蝶妖,所以我想用千年檀木做一個權杖,頂上方要雕刻成最尖銳的花瓣,你覺得如何?”
“呵!內力沒有九層的話,你拿着所謂的權杖也無法對抗敵人的,不過你喜歡就好!”怎麼就不上當呢?這樣大家的實力才能旗鼓相當,看來是該回去將那些能打的人全部拉走充軍了,沒辦法,保家衛國,匹夫有責。
確定人都走遠後,凌非才攙扶着淳牙慢慢奔向瓦房,直到天黑宗原藤才跑回來喘息道:“走…走了…那個 …死雞眼帶他們離開了!”再次看到那個變態真是想吐。
凌非還在用丁香花給傷員麻醉,點點頭道:“你按住他,我要拔了!”拿着燒過的匕首慢慢伸向傷口。
“啊…痛…!”淳牙此刻就連嘴脣都有些泛白,虛弱不堪,雙瞳焦急的四處亂轉。
宗原藤緊緊按着他低吼道:“大男人怕什麼痛?忍着點,一會就好了,否則感染了就有你受的!”
一聽這話,淳牙不再吭聲,不想被人看不起!咬牙緊緊忍住,渾身的肌肉也開始繃緊。
“喂!你放鬆,沒事,痛就叫出來,該死快放鬆!”小手狠狠拍了拍那鼓起的腮幫子,這樣不是要傷得更深嗎?見他聽話的癱軟就繼續切開四周的肉,本想學絃音把箭頭用內力吸出來的,可完全沒用,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
“嗯哼…啊…!”隱忍的痛呼令人憐憫。
“乖!放鬆,沒事的,我們會一直陪着你,聽話,我要拔了,你要挺住!”小手顫巍巍的抓住已經被切斷了的箭身,就等用力殘忍的抽出,那將是生不如死的感覺。
淳牙十指扭動,從來就沒這麼痛過,咧嘴笑道:“沒…沒事…啊…!”後腦緊緊的抵進軟枕裡,冷汗涔涔的冒,牙關幾乎被咬得快要碎裂,如同有一盆尖銳的辣椒水正沖刷着傷口,痛不欲生,希望立刻就死去,好了卻這太過難以忍受的痛。
“噗!”血液如一條噴泉,嗞嗞的冒出,趕緊拿過止血粉撒入。
“啊…別…痛…凌非…好痛…!”大手慌張的想去按住,卻又被拉開,劇烈顫抖了起來,眼角有着溼氣,始終也沒落下淚花,如一潭快要滲出的清水。
“沒事沒事,別動,你別動,越動傷口就人越蔓延!”快速拿過布條一圈一圈的纏繞,弄得她也開始打顫了,這麼深的傷口能不痛嗎?
宗原藤微微撐起他的後背,沒好氣的翻白眼道:“見過傻的,還沒見過你這麼白癡的,那些島民根本就不把你當回事,而你還神經一樣的去保護他們,真服了你了,好人好人,可愚昧的好就是濫好人了!”
要是他,肯定做不出來,還好凌非始終不放心前去搭救了,要不是她記熟了冷馭鷹的一些音調,此人肯定死了。
安頓好後某宗才坐到桌子旁邊安眠,明日一定要離開,免得莊無痕前來搗亂:“等等,爲何莊無痕明明在也不來幫你?”
“是啊!爲什麼?他不是也是守護者嗎?”凌非爲他輕輕蓋上棉被溫柔的詢問。
淳牙苦笑一下,長嘆道:“其實很早以前我們就不怎麼來往了,也是我自己不願意和他多交往,他…他…想…想和我…”實在說不下去了,所以只能無奈的閉口不言。
宗原藤則伸手搓搓手臂:“我知道了,他一定要和你搞龍陽之好,你說這男人是不是有病啊?”該死的,嘔…
“哦?你們知道?”
凌非也學他苦笑一下:“是啊,他還打過老宗的主意呢,算了,不說他,你乖乖的休息,我們會一直陪着你的!”
安慰的話語句句都讓淳牙萬分安心,大手緊緊抓着對方的小手不放開,緩緩閉目,斂去了那雙如月華餘香的眸子,可以看出確實很累,不要丟下我不管,如今這裡一個人也沒了,你說過會一輩子陪着我的,不可以食言。
翌日傍晚
夕陽的餘輝染紅了藍天裡遊蕩的白雲,還替它們鑲上了亮晶晶的花邊,這幾塊白雲一會兒就幻化成了玫瑰的晚霞,如同姑娘羞澀的臉兒。
三個人影相伴走到了海邊,眺望着遠處的迷霧林,淳牙先抱起宗原藤飛到外面,最後纔回來停留在凌非身邊,氣喘吁吁的說道:“我需要力量!”潔白的牙齒一覽無遺,就那麼對準了某女。
踮起腳尖溫柔的親吻住了那雙已經紅潤的薄脣。
大手順勢摟住了那纖腰,緊緊貼服着,不想放開,確實需要點力量,否則真的有點精神不振了。
許久後才依依不捨的分開,轉頭很想看看自己從小生活的家園,可依舊是一片漆黑,右手抱起那看似柔弱卻充滿智慧和力量的嬌軀奔向了遠方,這裡…永遠都不能再回,可…如果有一天你厭倦我了,那麼除了這裡你還能去哪裡?
“希望你不要因爲同情纔要我相伴,如果是這樣,我怕我無法和你走下去,那麼這裡就是我唯一的退路,你不用擔心,我會自己學着來種植食物…”我應該可以自力更生的,如果只是同情,那麼我會難過…轉頭望向那波光流轉的晶瑩雙瞳,裡面依舊有着自卑,搖搖頭:“不是同情,是憐愛,我喜歡你!”
我喜歡你…我喜歡你…心,狂速搖擺,俊用微紅,即便是傷口已經被扯開,卻還是不知該將臉轉向何處:“咳…我也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很很喜歡。
如此讓人心動的話語確實讓凌非心臟漏掉一拍,那就永遠都要喜歡,不管如何,我會用我的命去保護你,一生一世,不離不棄,累死我也會讓你快樂起來,抹去你眼底的一切自卑感:“其實你不用這麼看不起自己,你很好的,真的,善良,溫柔,而且一定對妻子好是不是?還是以後會拈花惹草?”
“不不不!這絕對不會,我不是那種人!”聽她這麼說,趕緊辯駁,低沉的嗓音飄蕩在空中很是溫和。
凌非搖頭笑笑,我知道你不是這種人。
等到了陸地後才換兩人攙扶他,緩慢的走向遠處市集,到了後纔可以僱傭馬車,先回谷底看看寶貝們再去祈神山下,而他們沒看到停留在毒霧林裡的一隻火紅色的鳳凰正注視着他們的一舉一動。
仙光一閃,鳳凰搖身一爲成爲了那個所謂的萬年死屍美人兒,蛇皮面具很是嚇人,鱗片都異常清晰,一看就知道是從巨蟒身上割下的,五襲青衫不曾改變,頭上的青色髮簪倒是與往常不一樣,世間絕無僅有的薄脣微微抿起,好似有什麼煩心事一樣。
提起一袋他們嘴裡的鐵沙也跟了過去,騰蛇,你到底去了哪裡?杳無音信,尋遍了大江南北也沒有蹤影,還是你根本就在躲避我?
確實,等人都走了後,一位白衣戴紗巾的女子從迷霧林裡走了出來,那傾國傾城的前額和挑逗人的杏眼同樣是天下無雙,美得幾乎可以讓人忘記呼吸,眼角有着淚珠,也有着恐慌,楚楚可憐…
你變了,赭炎,你變了,你說一個月就回,原來一直陪伴着這位女子,這個拿走你紫雲衣的女子,你早就取回了神像,爲何不回去?本以爲只是想太多,可你去還在爲她奔波,這麼遠只爲拿這些她要的東西嗎?
小手慢慢摸上曾經被仙神稱爲絕世容顏的臉頰,是不是…是不是覺得我醜了?她那麼美麗主,你開始嫌棄我了嗎?
越想心裡就越難受,跟着的幾個月裡,發現他都在尋找這位叫凌非的女孩,確實,對方渾身充滿了活力,不像自己這麼拘謹,你現在變得和她一樣了,會很沒形象,大聲說話,會說粗口,以前的你雖然也很暴躁,可卻沒口不擇言過,那般高中典雅,如今…
爲何你就沒爲我改變過?赭炎…我該怎麼辦?你告訴我該怎麼辦?
騰蛇現在很難過,請你不要再來傷害我好嗎?
幾天幾夜的趕路,終於到了緣度寺下面,淳牙此刻渾身都被喬裝打扮過,那出水芙蓉般的芳華被掩蓋住,此刻的他只是一位相貌平凡的百姓。
依舊在清掃的嶺藍卿再次感覺到了什麼,低頭看向下方,三個人正走向雙子峰的後面,而中間女子的身高和走路的姿勢令他捏緊了掃帚,趕緊跟了過去,動作很輕盈,他們是誰?爲什麼來這裡?那個人不是凌非,只是有着相似而已。
“我的寶貝兒子女兒,我回來了!”還沒進山谷就開始大聲嚷嚷,快速衝向了裡面,你們現在在做什麼?在哭還是笑?在吃飯嗎?
直到人影消失後,手裡的掃帚才落地。
‘砰’的一聲濺起了無數塵土,無人的進山之路前是一片沙地,前方是乾枯的河流,很是偏僻,幾乎平時沒什麼人會來,聽聞進去後就無法走出,原來你沒死。
薄脣微微張開,剃度了的頭頂光禿一片,雙手緊握成拳,心裡有着極度的歡愉,沒死…你還活着。
是我們的兒子嗎?還有個女兒…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慢慢彎腰撿起掃帚原路返回,眼角的淚珠一顆接一顆,看到你這麼開心我也開心,我會爲你們祈福的,我會的,如果是以前,或許還有勇氣前去和你相認,可是藍卿永遠也不能和你相認了,今生的緣份已被我親手給斬斷,希望來世不要再犯這種錯誤。
我愛你,已經勝過愛我自己了,沒有你,真的活得好累。
一定要好好活着,你就是我的寄託,我會很開心,很開心!
擦擦眼淚破涕而笑,快速跑到廟宇裡拿過月錢衝下集市,盯着那以前看了許久的長命鎖道:“施主!請問這個多少銀子?”
“二十兩!鍍金的!”四十歲的大嬸禮貌的點頭,一個和尚買這個做什麼?
“二…”尷尬的看看手裡的五兩銀子,連討價的機會都沒有,瞅向一對銀的,將錢送了過去:“你也不用找了!”沒等對方回話就拿起一對銀白色的可愛長命鎖愛不釋手,到了山谷入口看了許多地方,也不知道放在哪裡最合適,如果他們看不到怎麼辦?突然靈機一動,拿起一塊石頭在石壁上用力刻入凌非的名字,最後將手裡的寶貝放到下面的小石臺上,用一點青草蓋住,這才笑着轉身離開。
一定要看到,一定要看到…
短短數月消瘦了許多的身子骨開始有點弱不禁風了,被歲月撫摸過的臉龐也有着疲憊,此刻倒是增添了不少笑容,晚上可以多吃幾碗了…
“呀!無緣,今兒個咋這麼高興啊?”一個小了嶺藍卿十歲的小沙彌上前調笑。
成熟的面龐和對方比起來有點天壤之別,不是帝王了,卻依舊有着那股氣勢,挑眉道:“需要向你報告嗎?幹你的活,免得方丈說我沒監督好你!”
“是是是!”小沙彌聳聳肩膀,還以爲有好玩的事呢,每天掃地掃地,無聊死了。
而嶺藍卿去從來沒覺得無聊過,掃地掃久了,一棵心也在逐漸的變化,除了對某個人始終放不下外,一些仇恨真的不再去想了,倘若此刻嶺修閻站在面前也不會再有感覺,對天下,江山,紅顏,金錢,勢力…一切的一切都不再抱有任何的幻想,一個男人,在失去了根後,那麼就真的沒什麼可追求了。
唯獨愛情很難割捨,它就像會發芽一樣,在心裡不斷的茁壯成長,如今已經是一棵參天大樹,要如何將這棵樹推翻?一輩子都無法擺脫,我還是能第一眼就認出你,可你…還會再給我一次回眸嗎?還是你根本就和以前一樣,路過也只是假裝看不見?
整潔的梯階上,十來個和尚分工忙碌,並不是要掃地,而是方丈難他們的鍛鍊,不可偷懶,沒有東西也要掃,好讓一顆心平靜下來。 溜達☆旖旎魅雪☆手打 字數(996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