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不像誇大其詞,昂首望向前方,四周除了聒噪的蟬鳴外,均是一片綠色家園,分不清書種的百年老樹一棵接一棵,煞是美麗,空氣似乎都因爲這些花草樹木變得異常清新了,望了半響才淡問道:“裡面難道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要說是金屋藏嬌就不大可能。
如此破舊的宮殿裡,更像古時的冷宮,可不是說還要走兩裡纔到冷宮嗎?那這禁宮。。
“娘娘您還忘得真夠徹底的,這裡關押的是西夜國的質子,除了平日送膳食的人會來外,幾乎無人敢靠近!”希望娘娘能明白其中的厲害,哎!這種驚心動魄的事還是不要再來的好。
“質子?”那就是以前作爲交換條件的皇子,奇怪,這嶺家不是在虐待對方嗎?關押在此處,難道西夜國的人不管嗎?不解的繼續問道:“甜香,幹嘛要把人關起來?”堂堂一國皇子,被這樣對待未免也太慘無人道了,這個‘嶺修閻’還真不是一般的沒人性。
望了望四周,甜香附耳小聲道:“聽說這位質子非常了得,當初也是夜帝和月帝還有北帝一起將他鎮壓在這裡的,總之此人不得歸山,所以這裡是禁宮,今年算上,差不多關了十年了!”
對方的小心翼翼令凌非張嘴咂舌,太誇張了吧?軟禁別人是犯法的,而且連這小小宮女都知道此事,那不是天下皆知?這樣關着一個人,會不會太殘忍了?十年。。別說被關在這破屋子裡十年,一年他凌非也會瘋掉:“你的意思他很厲害是吧?”見她點頭,再次不解道:“厲害的話,幹嘛不跑?”
甜香看白癡一樣看着凌非:“你要被金鍊套着,你能跑嗎?”
金。。金鍊,乖乖,這些古人一定有虐待傾向,一直都以爲做皇室的人是件最榮耀的事,看來也不盡然,堂堂一國皇子居然淪落至此:“他怎麼個厲害法?剝取他的勢力不就好了?”要是別人這麼殘忍還說得過去,怎麼連他自己國家的皇帝也。。再次好奇的問道:“甜香,這件事不應該是天下人皆知吧?”否則不都得說西夜國的夜帝沒人性?
“恩,幾位帝王的事,很少有人知道,不過娘娘您以前自己跟甜香說的!”意識到自己的口無遮攔,甜香以極其聰明的法子將事情推給了對方。
原來如此,這龍緣也算是個大人物了,一個女人和這麼多皇帝睡過,是別人求都求不來的事,不過這丫頭眼神飄忽,定是在說謊,她爲什麼要說謊?思量半天也沒頭緒,算了,敲擊着石板繼續好奇的看着那座宮殿:“他。。。有多了不起?讓幾位帝王都這麼忌憚他?”
“一根追魂蕭,可令天下所有的食人鷹都飛奔而來,那些禿鷲一嘴下來,再硬的骨頭都能咬斷!”說到這裡,渾身的汗毛彷彿都立了起來,望向凌非那吃驚的表情再次道:“十一年前,年僅十六歲的他曾帶着禿鷲埃的老鷹們襲擊過一個山莊,那種簫聲如夢如幻,繞樑三日,非常動聽,山莊外的路人都很好奇,只見一紅髮白衣少年站在遠處的閣樓屋頂上吹着仙樂,但是不到片刻,一羣一羣的食人鷹尖叫着飛馳而來,黑壓壓的一片,遮擋住了當空的烈日,全都盤旋在山莊頂方,隨着簫聲排列成一個圈,最後這位少年突然將曲調變得高昂,如魔音貫耳,瞬間山莊裡悽慘的叫聲響徹天際,路人們紛紛逃跑,奇怪的是這些老鷹居然並沒有傷害任何路人!”
凌非聽得津津有味,或許是神話故事聽多了,並不覺得有多驚訝,瞭解的點頭道:“哦!所以你們就說他能和禽畜交流,最後給他按個什麼妖怪的罪名?”
“恩!都說他是地獄羅剎轉世,專門殘害人類的怪物!”
嘖嘖嘖!愚蠢,二十一世紀那麼多馴獸師,難道都是羅剎轉世?乾脆找了一處清爽之地坐下,望着那宮殿入口,這得是個什麼樣的男人?
“後來半個時辰後,少年才停止了簫聲,如鬼魅一樣飛向了山頂,帶着那一羣數之不盡的食人鷹離去,當人們走進山莊後,發現全是屍體,渾身都血肉模糊,血流成河,三百多條人命就這樣在半個時辰裡喪命,有的腦漿都流淌在外,殘忍至極!所以從那以後,人們都很忌憚他!就算被軟禁起來也無人說閒話!”
越聽越玄了,禿鷲,確實是一種有着尖銳利爪的老鷹,嘴也比鐵硬,很尖銳,力氣很大,可三百條人命,一個小時,那得多少隻禿鷲?這小子挺叼的嘛!還別說,真想進去看看古代紅髮男人是個什麼模樣,算了算了,甜香在身旁,還是安份點好,否則耳朵又要長繭子了。
“走吧,就從這裡走,這附近一定有狗洞!”說完就衝進了宮殿大門,走入院落裡,嚇得甜香只能跟上,不敢大聲喧譁,囁嚅道:“娘娘,您要狗洞做什麼?”這裡哪來的狗洞?又沒狗出入。
“出去啊?否則我們要怎麼出去?你會飛?”凌非邊走到牆角四處查探邊沒好氣的回道。
聞言甜香嘴角持續抽搐了半響才黑着臉道:“娘娘有令牌,可直接出宮,回家探望老將軍,無須通報皇上,況且香菱會輕功,可以帶娘娘飛出去!”還以爲她找什麼方小說西,居然繞了大半個時辰,就爲了找狗洞?再說了,她甜香好歹也是嗜火境的人,豈會鑽狗洞?這皇后娘娘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主上,求您放了甜香吧。。
“你不早說?”頭上彷彿無數只烏鴉飛過,凌非扶着疼痛的太陽穴,突然想到什麼:“你說什麼?後宮的女人隨時想出宮就出宮?”這未免也太。。先進了。
甜香嗤笑一聲,譏諷道;“還不是娘娘您聰明絕頂,每天樂此不疲的爲了見皇上而次次以回家探望爲由,弄得皇上煩悶不已,乾脆直接給了娘娘您任意行走的令牌!”
聳聳肩膀,嘲笑吧,反正我又不是龍緣,挑眉道:“走吧,大小姐,天快黑了,飛出去吧!”看似無比榮耀的恩寵,實則由此可見這皇帝有多討厭這個龍緣了,嶺藍卿說得沒錯,浪費了一張絕世容顏。
“皇兄好興致,剛回朝便要來見這位豔名遠播的靜香姑娘!”
偌大的聞香樓裡此刻燈火輝煌,如此尋香訪柳之地,正是夜夜此時最爲熱鬧的地方,在這遼闊的豐都城,方小說嶺國的國都裡,只有這花街柳巷是徹夜不眠不休,夜夜笙歌,大大小小的妓院裡都有着婀娜多姿的妙曼少女,站在街頭,便可看到無數女孩穿着暴露,揮舞着手絹招攬客人,二十多家青樓爭奇鬥豔,卻依舊以聞香樓爲首。
嶺修閻舉起陶瓷杯,在大手裡轉了幾個圈,擡起那雙看似毫無波瀾卻暗藏陰鬱的黑瞳,棱角分明的薄脣揚起:“皇弟又何嘗不是興致頗濃?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朕爲何就不能來這萬花叢裡遊刃?”
“王爺有所不知,今日皇上剛從乞丐原長途跋涉趕回,還未進宮便聽到了成貴妃與莫貴妃被皇后毒打的事,所以心浮氣躁,便來此處放鬆放鬆!”龍翱同樣把玩着酒杯,盯着對面的嶺藍卿道,眼裡沒有絲毫的敬意,彷彿大家只是好哥們般。
嶺藍卿失笑:“你的那位皇后妹妹最近確實變得有點。。。不過她耍這麼多花招,無非就是想見皇兄一面,晚上皇兄不是應該回去好好慰勞慰勞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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