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已變成棗紅色的花穿過幾片葉子,然後落到桌面上,打了幾個轉便停了下來。
在這‘情花’的愛情‘預知能力’面前,彭義和李雲天都呆住了,只有胡琴卻在微微地笑着,她似乎早已預料到事情的進展了。
“按這樣,這花是靈驗了?”彭義很明顯是在問胡琴。
胡琴點了點頭卻沒說話。
“那樣雲天他就是你的真命天子?你一直守身如玉苦苦等待的白馬王子?”彭義繼續問。
胡琴還是沒說話,她看着李雲天,緊合的雙脣微微顫動,她想等李雲天先說話。
李雲天卻沉默着,他此時確實不知道能說些什麼,他看着自己剛纔去觸摸葉子的右手,他依然不相信是因爲自己的手那花才掉下來的。
看着兩人不語,彭義便對胡琴說:“就假設這花的預告是真的,就算雲天真是你想等待的白馬王子,但你等的這個王子很早就已經騎上一匹馬了,但很不幸這匹馬並不是你,而是小雯哦。”
“難道你想要把你的王子從他現有的馬上拉下來嗎?呵呵”彭義笑着補充道。
胡琴突然走到李雲天面前,用雙手捉住李雲天的右手,然後含情地看着李雲天,說道:“雲天,你願意爲了我下馬嗎?”
這樣一來,不但李雲天驚住了,彭義也大是意外,他本來只是想開個玩笑捉弄一下胡琴,卻沒想到胡琴真的行動起來了。
“下,下馬?下什麼馬啊?我又沒騎馬,呵呵。”李雲天裝作不懂胡琴話語的意思,同時也把手從對方的手中抽回。
“哈哈……”胡琴突然大笑起來,“看你緊張成這樣子,哈哈,你們還真相信這花叫‘情花’啊?如果世界上真有什麼‘情花’還會有那麼多女人嫁錯壞男人嗎?兩個傻蛋!哈哈!”
“原來我只是個傻蛋,呵呵,但我寧願去做傻蛋也不去騎那什麼馬啊。”李雲天如釋重負說道。
彭義卻將信將疑地問胡琴:“如果這‘情花’只是你編出來的,那怎麼那朵花又真的掉下來了呢?”
“我趁你倆不注意時,偷偷往那朵花上滴了藥水,你沒看到那花的顏色都變了嗎?那就是我滴的藥水造成的,呵呵。”胡琴笑得似乎有點勉強。
“既然已經滴了藥水,爲什麼我碰它的時候,花沒掉,非要等雲天去碰的時候,那花才肯掉下來呢?”彭義繼續說出心中的謎團。
“你吃了毒藥也不會馬上死啊,什麼藥物起功效都需要時間的啊,只是剛好雲天碰了那花後藥水才起作用而已,你沒看到那花也是雲天的手離開了一會才掉下的嗎?”胡琴繼續解釋。
彭義似乎已經相信這‘情花’是假的了,於是他便沒繼續問了,他看着李雲天,期待着李雲天能提出什麼疑點。
其實李雲天心裡真有東西想問胡琴的,他想問胡琴要她所謂的‘藥水’來看看,但他卻擔心胡琴拿不出來,他更擔心因此而證明了這‘情花’是真的,所以他纔沒問出口。
彭義見李雲天不說話,便又問胡琴:“雖然‘情花’是假的,但你對我們李主任的‘情’到底是真是假呢?”
“當然是真的啦,我們一起工作都有五年了,都經過了多少風風雨雨,我們這‘情’已堪比金石,經得起爐火了。雲天,你說是不是?”胡琴笑着問李雲天。
“是。”李雲天苦笑點頭。
彭義說:“但你們只有‘情’,卻沒有‘愛’,而且這‘情’也只是純粹的友情,
是嗎?”
“是的!”胡琴和李雲天一起應道,然後兩人相對哈哈大笑起來。
“每次都用‘友情’這招矇混過關,你們還真沒一點創意!”彭義說話聲音很低,似乎他這話只是說給自己聽的。
……
李雲天回到家已經是晚上10點了,換過鞋子他便準備去拿衣服洗澡了, 但這時候王小雯卻發來了短信:“天哥,我媽媽康復得很快,我天天給她講你的故事,她很開心,我也很開心,有你真好!”
“小雯真乖,但時候不早了,小雯早點去休息吧。”李雲天回了短信。
等了一會,沒收到王小雯回短信,李雲天便去洗澡了。
吹乾了頭髮,李雲天雙手抱頭躺到牀上。
李雲天身上蓋着一薄薄的印花被單,在南方的十一月,這種被單已經足夠抵禦半夜的寒襲了。但李雲天似乎還並無睡意,他睜眼看着天花,他在思考着什麼。
暫別的情侶很多時會在睡前相互思念,但李雲天此時想的並不是王小雯,他想的是胡琴。但李雲天也並非因爲愛慕而去想,他只是挖心底的有點擔心和疑惑。
李雲天雖然挺老實,但他一點也不笨,他記得當那‘情花’掉落時胡琴看着自己的眼神,李雲天在這眼神裡面看到的並不是友情,而是其它。
李雲天想起了這星期一他在辦公室抽屜裡發現的那封‘情書’,難道那‘情書’真的就是胡琴寫給他的嗎?但胡琴又是如何去模仿王小雯的字跡的呢?
“不是的,不會胡琴寫的,那應該只是小雯她弄的惡作劇,她雖然現在不認是自己寫的,等她回來鹽田時候就會如實坦白的了。”李雲天心裡給自己編了一個似乎更合情理的理由。
……
“你別自作多情了,人家一個富家千金又怎麼會看上你一個窮要飯的呢?”李雲天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讓自己安心入睡的理由了,他的雙眼慢慢的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