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能夠把時間拉長,在古時社會,思念其實就是一種煎熬,鴻雁傳書並不能把這煎熬的痛苦減輕。
但隨着時代的發展,人們擁有了各種的通訊設備,當你思念某人時,只要撥通對方的號碼便能聽到他(她)的聲音了,你甚至可以選擇視頻通話。
雖然李雲天不能給王小雯打電話,但他們可以通過手機短信聯繫,李雲天也曾偷偷驚歎這短信功效,因爲短信,思念的日子變得並非想象中的漫長。
眨眼便是十二月尾了,這一年已將耗盡。
在這將近兩個月的時間裡發生了很多事情,但對於彭義來說最重要的事情應該就是他們辦公室來了一個新同事,而恰恰如胡琴之前說的,這新同事是一位單身的女性,她的名字叫作梅娜。
梅娜剛從大學畢業不久,她皮膚偏黑卻很細嫩,而且長着一雙大眼睛,右邊臉還有個小酒窩,可以算是個黑美人了。
如果單單只是來了個美女同事,對彭義來說頂多只能算是件美事,之所以稱之爲重要事情,是因爲他跟這美女同事搭上關係了,俗稱爲拍拖。
彭義和梅娜的戀人關係有點特別,因爲他倆誰都不肯承認是自己主動追求對方的,所以我們只能認爲他們是在迷迷糊糊的關係中糊塗地走到一起的。
彭義和梅娜的戀情還有另一種特殊的存在意義,它改變了這小小辦公室的時勢格局,它讓胡琴徹底的淪爲了剩女,從此,辦公室裡面就只有胡琴是單身的了。
……
十二月二十四號,西方的除夕,人們成之爲平安夜。
平安夜名字的含義當然就是祈求全天下的人都平平安安了,但上帝好像並沒有把胡琴當做人,就在這個最應該平安的日子裡,胡琴卻生病了。雖然只是普通的感冒,但卻伴隨着輕微的發燒,所以在平安夜的這天胡琴請了病假。
疾病,能給你帶來肉體上的痛苦,但它往往也能讓你感受到身邊人帶來的溫暖。
這天下了班,李雲天、彭義和梅娜便一同來探望胡琴了。
胡母劉翠雲把三人領進客廳,說道:“你們上班那麼辛苦,下了班還抽時間來看望阿琴,真的太感謝你們了。”
“翠雲阿姨怎麼說這些客氣話呢?胡琴她跟我們都已經是老同事,老朋友了。”李雲天說着把手中的一水果籃遞給了劉翠雲。
“既然那樣我就不客氣了哦。”劉翠雲笑着接過水果籃。
“今天阿琴她爸工廠裡忙,不會回來吃晚飯了,你們就留下來陪我吃過晚飯再回家吧。”劉翠雲接着說。
“不了,今天是平安夜,這邊這一對等會還要出去拍拖呢。”李雲天眯眼看着彭義和梅娜。
劉翠雲笑道:“這新潮節日我還真沒記住,那我也不強人所難了,免得耽誤了人家的甜蜜時光,呵呵。”
“那我們先到樓上去看看胡琴了。”
……
三人進了胡琴的房間,只見胡琴半臥在牀上,背靠着枕頭,她臉上雖帶着笑容,但嘴脣和臉色都略顯蒼白。
“怎麼了?不歡迎我們嗎?”彭義進門便說道。
“怎麼會呢?簡直是無限歡迎,開心之至啊,咳咳。”胡琴說着忍不住咳嗽了兩下。
“看來你的病還得再休養幾天,吃過藥了沒?”李雲天走到牀邊,看着放在牀頭櫃的兩袋西藥。
“纔剛吃完呢,苦得很!”胡琴做了個鬼臉。
梅娜也走了過來,在胡琴的牀邊坐下,
輕聲對胡琴說:“琴姐啊,這是我第一次來你家,你家的屋子好大好漂亮啊。還有剛纔我也是第一次見翠雲阿姨,我好像忘記自我介紹了。”
胡琴笑道:“沒事啦,你的大名我早就跟我媽媽說過了。”
“那我就更不好意思了。”梅娜撅着嘴。
胡琴繼續笑道:“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呢,不好意思應該是我,平安夜還害你們抽時間來看我,耽誤了你跟彭義去拍拖。”
彭義找了張椅子坐下,說道:“我看你也沒必要不好意思,我們就是因爲今天是平安夜,怕你孤獨,才特意自願給你送來一個大帥哥的。”他所指的‘帥哥’當然就是李雲天了。
梅娜瞪了彭義一眼, 說道:“你這人的嘴巴到底會不會說話,人家李主任已經有了小雯姐了,你這些話要是傳到小雯姐耳裡該怎麼辦呢?雖然我還沒見過小雯姐,但我也知道她是個大美人。”
彭義問:“誰告訴你她是個大美人呢?”
“你別管誰告訴我,我還知道你本來是想追求小雯姐的,只是人家只喜歡李主任,沒瞧上你這臭蛤蟆,哼!”梅娜說完把頭歪一邊去了。
“到底是誰在背後誣衊我?”彭義忍不住又站了起來。
梅娜沒繼續答話,胡琴卻噗哧的笑了。
“是你在背後誣衊嗎?”彭義把懷疑對象鎖定了胡琴。
胡琴邊笑邊說:“你怎麼能對病人那麼兇呢?我纔沒空閒去誣衊你,我只知道我現在笑到肚子又開始不舒服了,娜娜,你能扶我一下嗎?我想去洗手間。”
“嗯。”梅娜應道,她依然沒往彭義這邊看。
看着梅娜扶着胡琴出了門,彭義纔對李雲天說:“雲天啊,你說女人到底是一種怎麼樣的動物呢?她能把怨怒埋藏得那麼深,而且隨時隨刻都有可能噴發。”
李雲天笑了笑沒有應答,而就在這時胡琴放在牀頭櫃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李雲天想胡琴應該沒那麼快回來,又怕是什麼重要電話,便往那手機屏幕上來電顯示看去。很少會有人因爲看到別人的名字而吃驚,但此時這來電顯示上的名字確實另李雲天大吃一驚,而且驚訝裡面還參雜着些許憤怒,一種被矇騙的憤怒。
因爲來電顯示上面的名字竟然是——王小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