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秋霜的視線在眼前幾個人的身上轉了一圈,仍舊懶洋洋地靠着,“看樣子,幾位小姐似乎對我的婚期非常的期待啊,這你們放點,等到那時候,若是你們還方便的話,定是會邀請你們來觀禮的。”
“綠寧公主真是一如既往的言語犀利啊,這人啊,說話還是收斂點,免得得罪了人都不知曉。”林玉香微微擡了下下巴,她現在是王尚書千金,又經過秘密的訓練,自認爲擔得起昀王府的主母位置。
白依依悄悄地看了林玉香一眼,嘴角微微勾起又放下,“玉香,綠寧公主這也是習慣了,這就是人們口中說的直率吧。”
聽着像是恭維的話,實際上卻是嘲諷齊秋霜只會民間那粗俗婦人的習性,沒有一點公主該有的品質。
“公主,需不需要讓人喊太醫來瞧瞧,你看着沒什麼力氣,雖說是選秀宴會,不出席也不要緊的。”白瑟瑟笑眯眯地說道,這種場合,即使是痛得要死那也得忍着,誰敢不給皇后面子呢?不過嘛,用來唬唬對這些規則不懂的人倒是可行的。
“公主就不勞煩幾位小姐操心了,如今距離開宴也不到半個時辰了,還是儘早準備的是。”玉竹笑眯眯地說道,還特意在幾人的頭上手上瞄了一眼。
齊秋霜見白家姐妹因爲這話而稍微變了臉色,不由微笑道:“說得是呢,今日說是爲選秀而辦的芙蕖宴,幾位可不要失了顏色,讓別家的搶了風光就好。”
綿裡藏針,誰不會呢?不就是似是而非的話,只要肯動腦子,又怎麼會說不出來,不過實在是太費心了點,真累人。
“與其擔心我們,綠寧公主還是先操心自個罷,可別把皇后精心準備的芙蕖宴給弄砸了纔好。”林玉香哼了聲,高傲地擡起下巴,“我覺得你識趣點,還是自請退席罷。”
“公主的身子不舒坦,不如告個假,身子要緊纔是。”
“是啊,公主,只是初步淘汰這些選秀的,如何還是各位夫人們拿主意的。”
白家姐妹一唱一和的,在林玉香開了口之後,就努力地想要齊秋霜放棄參加宴席。
齊秋霜挑挑眉,所以說這纔是她們的真正目的,怕她參加宴席,阻礙了某些人的路子?看來自己對她們的威脅挺大的呀!
“多謝幾位小姐的關心,即使再不舒服,也不能落了皇后娘娘的面子,再說我又不是在牀上起不來,卻是無礙的。”齊秋霜笑眯眯地看着幾個失望的人,“幾位小姐還是趁着開宴前的這段時間,好好地收拾一番纔是。”
等三人一走,齊秋霜就低聲笑起來,“哈哈,石竹,你說這幾個能活到現在,肯定是其他小姐都不屑於收拾她們,還這樣來撩撥我,我看起來就那麼笨嗎?”
石竹在一邊沒說話,其實心裡清楚,別看齊秋霜有個公主頭銜,實際上卻是最好欺負的。也是最讓人看不上的,否則原來屋裡那些小姐們就不會離開,林玉香白家姐妹就不會來刷存在感了。
所以,很多時候,出身非常的重要,而來刷存在感的三人,出身恰恰就差了那麼些。
石竹沒有回話,齊秋霜也沒覺得有什麼,坐正了身子,稍微把衣服整了下,就見一個穿着打扮都要特別點的宮女進來,跟齊秋霜行了個禮,“綠寧公主,皇后娘娘有請。”
消息傳到皇后那邊去,齊秋霜一點都不奇怪,而且她覺得這請也來得太晚了一點,如果預感沒有錯的話,去絕對會被皇后給罵一頓,順便敲打敲打。
在皇后看來,自己這一行爲,完全就是害怕樑澈鈺會有個側妃而做出來的舉動,然後吧啦吧啦什麼的一大堆的。
而且如同齊秋霜縮預料的那一般,皇后的臉色並不怎好看,“你年紀也不小,昀王也不是未給你尋來嬤嬤教規矩,什麼場合該說什麼話,都沒學會嗎?”
皇后的目光犀利,直直地盯着齊秋霜看,似乎要看透她腦子中的想法一般。
好吧,齊秋霜承認自己看人還是有自己的喜惡的,皇后在她一到就率先責怪了一通,也未詢問前因後果,真是讓人不舒服。
而且隱隱約約的,她察覺到了另外一種針對,只不過很不明顯,幾乎是一閃而逝的,難道在不知覺間她得罪了皇后?
齊秋霜摸不準皇后內心的真實想法是什麼,只低頭吶吶的,作一副懺悔狀,“皇后娘娘,是我的疏忽,抹黑了王府的名聲。”
皇后娘娘哼了幾聲,對於齊秋霜的表現仍舊不滿意,不過目前的情況,她當然不能插手太多,樑澈鈺已經不是當初的小孩子了,“知曉就好,回去後,多尋兩個嬤嬤,把規矩都給學了,都記到骨子裡去,到死都不會忘的地步。”
“……”都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齊秋霜怎麼可能真去做呢?
“是,皇后娘娘。”不過當今人家比自己強勢,只能先低了頭,不過陽奉陰違什麼的,還是尅的。
開了宴席,這是有分位置的,靠近皇后的,自然是各個品級的夫人及其姑娘,還有公主郡主什麼的,而齊秋霜正好排在最末端的一個角落裡,而她再下去,就是普通官員的小姐們了。
至於各地選秀上來的姑娘卻是在最外頭,是見不到皇后娘娘的面的,不過坐在上端的人,隨時都有人將那些選秀姑娘的情況一一彙報上來。
而那些年輕有爲的年輕男子,卻是在另一邊,有屏風和白紗圍着,他們能得到的消息,自然也是不多的,更多時候,是從遊園的時候看起。
選秀的時候,大部分就是入宮當宮女,一部分進宮從才人當起,其他的,被指婚或者如何,而真正能當上正妃側妃什麼的,那都是有背景的人承包了的。
齊秋霜覺得有點無聊,宴席的菜餚是很精緻,但也不能多動口,就是飲酒,也是意思意思沾下嘴脣,更多的,就是聽皇后跟那幾位有地位的夫人們談話。宴席進行到一半,氣氛纔好一點,這個時候,那些夫人身邊的小姐們就開始發揮自己的才能了,或吟詩或撫琴而增加氣氛,都是狠狠露了一把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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