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秋霜在莊子上待的時間,比預計的多了半個月,而齊斯農和柳氏,在得到齊書凡的信,說是齊太爺他們已經安排好,沒有詳細過程,只以爲事情已經順利解決,也就安心地留在莊子上。
相比王府而言,他們還是更熟悉這樣的生活。
除了齊秋雨覺得無聊,只能整日對着有限的原材料,想着如何才能折騰出更好的美味,而齊秋雪卻是沉浸在刺繡中。
樑澈鈺還是非常用心的,尋到了許多的刺繡物品,更有一些只在宮中或是世家流傳的刺繡秘籍,這些東西,對於齊秋雪這個有天賦的人來說,簡直就是天降甘霖,對這個妹夫滿意得不行,沒事就勸齊秋霜幾句,讓她跟着繡下,給樑澈鈺做些簡單的物品。
對此,齊秋霜是有些糾結的,齊秋雪說的頻率也太高了些,就是後來柳氏也加入進勸說行列,她深刻地懷疑,樑澈鈺是不是將她家人的性子都摸透了。
而且都是在催着她學針線,他是有多希望她親手做的東西?
中秋的時候,樑澈鈺帶着阿木幾個人,輕車從簡,悄悄來到了莊子上,給了齊秋霜非常大的驚喜,同行的還有齊書凡和齊書揚,重要人員都到齊,也能稱得上是團圓了。
齊秋雨烘烤了不少月餅,各種口味的,小個小個的,齊秋霜用食盒裝了好些個,又拿了些果子提了瓶自己弄的果酒,拉着樑澈鈺跑着約會去了。
沒錯,樑澈鈺已經能走路了,短途的跑動還行,不過對外,他還是坐輪椅的形象。
有些氣喘吁吁的爬上一個小山頭,又繞過一片坡地,到了一處樹木比較茂密的順利,那裡有條小溪,在靠近上游的地方有片草地。
齊秋霜將帶來的油布在地上鋪好,然後依次依次放上月餅和果子,轉身一看,卻不見了樑澈鈺的身影。
正想喊聲,卻聽得遠處一陣類似雞叫聲,緊接着,她就看到樑澈鈺手裡提着一隻雞,另一隻手還捏着幾根樹枝,上頭有着她不認識的野果。
“怎跑去抓野雞了,你纔剛好沒多久,可得悠着點。”齊秋霜微微蹙眉,樑澈鈺能走路,好似太撒歡了些。
將手上的東西扔到一旁,樑澈鈺一手抱住齊秋霜的腰,惹得她驚呼一聲,雙手環住他的脖子雙腳也卡住他的腰。
齊秋霜還是第一次被人用這樣的姿勢抱着,很是不自在,也怕掉下去,也來不及害羞,忙道:“快讓我下去,我可是不輕呢。”
樑澈鈺卻不聽抱着她跳過小溪,然後走了一會,忽的跳上一棵巨大的松樹,坐在其中一粗壯的枝幹上。
“往遠處看。”樑澈鈺一手環住齊秋霜的腰,也跟着坐在她旁邊。
齊秋霜習慣性地嘆了下這棵高大異常的松樹一下,沒有開靈識,真是可惜了,好似是這處最高的。
“哪裡?”順着樑澈鈺的視線看過去,齊秋霜發現它們這邊的地勢還是挺高的,那邊好似也是小山坡,一片連一片,卻是一片火紅色的林海,最大的可能就是楓林了。
“好看嗎?”樑澈鈺將下巴放在齊秋霜的肩膀上,她身上的味道還是那麼的濃,不過現在似乎增加了點什麼,他說不出來,倒是很讓他歡喜。
齊秋霜點點頭,在一片綠色中,看到一片火紅色,風吹過,還晃動着,好似那跳動的火苗,若是近看了,想必景色更好。
“這裡你是怎麼發現了?”齊秋霜纔不信一會的功夫樑澈鈺就能找到視野這麼好的觀景區。
“莊子上的人,對周邊的非常熟,知道我們要上山,自是說了。”這是管事的小兒子,平素最喜調皮搗蛋,提這個也有炫耀的意味,不過很適合兩人私會不是?
齊秋霜想估摸着是私人發現的,否則她待了這麼久,莊子上的人可熱情了,不可能不說的。
“那隻雞你打算怎麼做?”秋天的山上,各種野果還是不少的,唔,好似附近有板栗樹,可以弄點來燒了吃。
樑澈鈺弄這個,自然是做過功課的,摟着齊秋霜腰的手緊了緊,“叫花雞罷,我調料都帶了。”
齊秋霜似笑非笑地看了樑澈鈺一眼,他預謀這事,估計不是一天兩天了,“行,我們去摘些栗子,燒了吃。”據說可以生吃,不過她不大喜歡那口味。
時間還早着呢,樑澈鈺有些戀戀不捨,“要不要去那裡看看。”指的正是楓林那邊。
“那地方,看着是接壤小鎮的,這時節,怕是人多得很吧。”有踏青自然有賞秋,反正齊秋霜一點都不想去湊熱鬧的。
聽明白了齊秋霜的意思,樑澈鈺勾起脣角,“還是我們兩個好。”
有齊秋霜的能力在,什麼東西能吃什麼東西不能吃那是一清二楚,而樑澈鈺懂的自然是有限的幾樣,不過兩人相互合作,倒是很快在西邊堆起一個柴火堆,旁邊還放着不少的剝了外殼的板栗。
“呼,呼,好燙,來嚐嚐。”樑澈鈺看着差不多,挑出個板栗,拿在手心裡顛來倒去的一會,涼了就剝皮,弄得一手黑乎乎的,湊到齊秋霜的嘴邊,“來咬一口。”說的同時,食指微動,就在她的脣邊畫了條黑線。
不得不說,新鮮的板栗燒出來的味道的確不同,看樑澈鈺把自己咬過的半顆扔進他嘴裡,心裡不由有些赫然,有些不習慣。
樑澈鈺的眸色暗了暗,他知道她放的感情比自己少,除了年紀小的關係,也太過理智,可是他不想這樣。不需要轟轟烈烈的,但也不要乏善可陳的。
餵食,抱她,親近,從來都沒做過的事,靠近她能感覺她身體的一絲僵硬,即使齊秋霜沒有察覺到,但他怎麼願意,卻是希望她全心全意信任自己,熟悉自己。
齊秋霜感覺樑澈鈺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但也沒多想,兩人年紀還小,心理成熟不代表身體發育了,能有什麼出格的想法?所以她第一反應就是臉上有東西,伸手摸了臉一把,不想手上不知何時沾了黑灰,一下子就成了花貓臉。而樑澈鈺,也難得地大笑起來,脫去了身上的老成,終於有了這個年紀少年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