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說一遍!”通訊器那邊大聲吼道。
“我說……我請求支援!”領隊的軍人咬牙切齒地說道,自己保持的完美記錄居然在這麼一個任務中破了,他一想到這裡,就覺得腦袋瓜子疼。
“不會吧……不,我說好的,後勤的小姑娘是吧,我馬上把他們送過來。”通訊器對面乾笑兩聲,立馬去安排了。
掛斷通訊器,那位上司還奇怪地撓撓自己的頭髮,他和領隊的軍人關係非常好,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這回幫他接下這個任務是打算讓朋友好好休息一下,同時在大領導面前露露臉,沒想到……這是坑隊友了?
本着補救的原則,他最快將後勤部的小姑娘送到了任務現場。
後勤部的小姑娘們剛上直升機的時候是既害怕又激動,但到了目的地,一個黑着臉的軍人讓她們在衣服堆裡找一件羽絨服的時候,她們整個人都是奔潰的,說好的激動人心的戰鬥了,她們路上已經腦補了一千次戰火與愛情,果然是她們想太多。
看到圖片後。
“這不是SUQQE的冬季高定嗎?居然把這種衣服捐出來。”一個女生失聲尖叫後,同時她的眼睛似乎開啓了雷達一般四處搜尋,幾乎不到十五分鐘,她就從一頓烏漆墨黑的羽絨服堆裡找到了一件男人看起來絲毫不起眼的衣服。
“這麼明顯的搞定款,簡直在‘布林布林’發光,怎麼會找不到呢!”女子一邊嘀咕着,一邊將衣服遞給軍人。
一羣大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出現窘迫的神態,同時在心裡不由暗歎,這術業有專攻這句話,還真不是順便說說的呀。
領頭的軍人接過羽絨服後,仔仔細細地摸了摸羽絨服,隨後在女人的尖叫聲中猛地撕開。
“不要!”那個把衣服找出來的後勤小姑娘如“猛虎下山”一般猛地撲了過來,絲毫不顧及面前這人是她們平日裡連說名字都膽戰心驚的戰鬥部老人。
“這麼一件要三萬多呢,有錢都買不到的……”她看着羽絨服的殘骸,面上的表情好像死了爹媽。
她還想着說服那個戰鬥部的把這件羽絨服給她呢……
一個巴掌大的草人從羽絨服內部掉了出來,這草人染了半身血,兩個大大的眼睛明明是畫上去的,卻給人一種栩栩如生的感覺,彷彿直直盯着你,要把你的靈魂勾出來。
還有那鮮紅的嘴巴,好似小丑的大紅嘴,讓人不寒而慄。
“狗皮手套。”男子一看這東西,目光嚴肅起來,後退了兩步對着身邊的人說道。
身後人立馬從衣服中拿出一副手套遞給他。
那人戴好手套,隨後小心翼翼地將草人拿起來,放進用黑狗皮製作成的小袋子中。
“走!”隨後,衆人魚貫而出。
直升機很快升空,陷入衣服沒了的悲傷中和努力安慰同事的後勤部幾位直到聽到了螺旋槳的轟鳴聲後,才後知後覺地察覺到。
戰鬥部的走了,她們怎麼辦。
“還有我們呢!”大山中傳來了女人大聲的叫聲。
幾個月後,當地領導慰問了希望小學,同時做出提高山區教育經費和提高支教留守教師工資的指示,當然這已經是後話了。
拿到替命草人的諸人已最快的速度往遼東趕去。
遼東這邊接到消息後,一陣雀躍,但唐可的眉頭卻始終沒有鬆開。
“只有一個?”這郭家前前後後昏迷的人加起來也有二十餘個,那些個血脈遠一些的也有昏昏欲睡的徵兆,若說這只是一個替命草人的效用,這草人也太逆天了。
收到了好消息,衆人也不在快遞網點等了,他們在的這幾個鐘頭,所有快遞員像鵪鶉一樣站在原地,一動都不敢動,房間裡不時有電話鈴聲和手機音樂聲響起,他們也沒有去接,想來他們的存在,給他們造成了不小的障礙。
就連網點負責人手機中都收到總部客服發來的不少投訴短信,右手不停在擦汗。
“先回去吧,下了飛機直接把人送過來。”他轉頭對秘書說道。
秘書點點頭,快步走出去,打算親自去機場接人。
“好了,我們也走吧,不要打擾人家做生意了。”李父站起來說道。
衆人點點頭,隨着李父魚貫而出,唐可走在最後,當要跨出大門的時候,李元煦突然回頭發出一聲大叫,隨後猛地向角落裡一個快遞員撲了過去。
唐可一驚,衆人的腳步也不由停了下來。
“那是易碎品啊!”有快遞員驚呼道。
快遞員們不由怒視李元煦,這狗狗也太不懂事了。
“它很有分寸的。”唐可話語中對李元煦的偏袒之意不要太明顯。
快遞員們敢怒不敢言,唐可則走到了李元煦的身邊,“怎麼了?”
李元煦這次躲回二哈身體中,逃過了昏睡,卻也傷了靈魂,唐可已經不能直接與他進行靈魂溝通,只能從他的四肢和表情上猜測一二。
看着他圍着一個快遞盒不停轉悠,唐可直接開口道:“將快遞盒打開。”
快遞員心裡雖然不舒服,但是二話沒說,還是將東西打開了。
裡面是一個剔透的玻璃花瓶,四周塞滿了防摔的草。看起來沒有一絲異樣。
李元煦卻變得激動起來,對着那盒子一陣狂吠。
“你說這裡面有東西?”唐可轉頭問他。
李元煦用力點點他的狗頭。
衆人一下子被這條狗的靈性驚住了,李父眼中也是異彩漣漣,原來那頭在家裡吃了睡睡了吃的哈士奇,也不是凡物。
唐可拿起玻璃瓶掂量了一下,瓶身是透明的,裡面根本藏不了東西。
李元煦用頭將盒子推向唐可。
唐可一愣,不是這玻璃瓶,而是盒子?
她隨手將玻璃瓶遞給一旁的快遞員,隨後將手伸進了盒子中,都是草啊。
李元煦見唐可沒有發現,跺跺腳,一狠心將自己的狗頭塞進了盒子中,隨後瘋狂晃動起來,草不斷掉落出來,露出了一絲殷紅。
唐可目光一凝,將露出殷紅的那一塊立方形草拿了出來,隨後用力撕開,一
張詭異的草人笑臉突兀地出現在她面前。
第二個草人,找到了!
唐可拿出一張黃符,“三請敕令,乾坤借法,法源萬物,給我封!”黃符“咻”的一聲纏住了草人,將其緊緊包裹起來。
快遞員們揉揉自己的眼睛面面相覷,等到唐可衆人消失在眼簾中,有人才愣愣開口道:“是不是我看錯了,那張黃紙會飛。”
一連找到兩個替身草人,衆人士氣大振,唐可已經詢問過許昭,何太太手中的草人共有三個,也就是說,如今還有一個下落不明。
“她一共有三個草人,每個草人可以鎮殺一人或使七人陷入沉睡,也就是說,她只能讓21個人陷入昏迷,這應該就是姑父沒有陷入昏迷的原因,郭家人太多了。”至於李元煦,他雖然姓李,但是在血脈上,他比很多姓郭的更加接近,因此還是中招了。
這是許昭的原話。
回到郭小舅家中,許昭正聚精會神地不斷畫着什麼,地上攤了一張大大的黃紙,上面密密麻麻都是符文。
見到李父和唐可進來,他慢慢飄起來坐回到輪椅上。
“姑父,唐可。”他開口道。
唐可繞着黃紙走了一圈,不由暗暗咋舌,人比人還真是氣死人呢,這每個符文她都看得懂,爲什麼結合在一起,她就弄不明白了。
這人真的只是野路子出生嗎……
“這是……”她忍了忍,還是決定不恥下問。
許昭招招手,那黃紙飛到空中捲了起來。
“這是替命法陣的倒推圖,萬一你們沒有找到替命草人,我總要爲他們截取一線生機。”許昭說道。
唐可不由讚歎許昭的細心。
“我們現在找到兩個草人,一個還在路上,一個已經到手,我打算馬上解咒。至於第三個,恐怕有點困難。”唐可說着拿出被符紙包裹的草人。
許昭眼中閃過一絲喜色,“我知道第三個草人在哪裡。”
此話一出,石破天驚。
“你知道第三個草人在哪?”唐可驚呼,“臭小子,知道也不早說,害得我剛纔一路上擔心得要死。”她用力拍了拍許昭的肩膀。
許昭被她拍得一個趔趄,差點從輪椅上掉下來。
他翻了一個白眼,再一次鄙視了自己那個便宜堂哥的眼光,隨後纔開口道:“利用倒推圖,我能由兩個已知的稻草人,推斷出第三個的大概位置,就向已知兩個關聯的已知條件能推斷出一個合理結論一樣,你應該學過的。”
唐可乾笑兩聲,“哈哈,是嘛。”尷尬地糊弄了過去,誰知道她學沒學過啊,反正她自己是不記得。
不過許昭的話,相當於給衆人吃了一顆定心丸,在焦急的等待後,江西的那個草人終於到了。
許昭接過唐可遞過來的兩個替命草人,即使在符紙的包裹下,其還是有隱隱血光顯現,可見此法之兇殘。
他將黃紙鋪開,隨後將兩個替命草人放在東南和西南方向。
在符文的作用下,兩個草人之間隱隱出現了一根紅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