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傾瑤在窗戶外,把事情的經過看的清清楚楚,更是直接看到了尹劍像心口疼的捂着胸口,又不得不拿起毛筆把姓名簽下來的模樣。
只不過是瞬間,就讓她的心頭鬱氣散開了一點兒。她對於自家孃親快打斬亂麻的模樣而吸引,心裡不由升起一股慾望,什麼時候她能像長公主那般,殺伐決斷就好了。
但馬上她就覺得心口不舒服起來。
長公主可以對疑似親生女兒的人,都下這麼重的手。如果有一天,當真證明她的確不是長公主的親生女兒,那麼長公主又會如何對她?
尹傾瑤只是這麼一想,就把剛纔的喜悅之氣都想沒了。
她只嘆了一口氣,就不由自主的往房間走。原來她還小,活的渾渾噩噩,從來沒有爲前程打造過。即使這次重生而來,也只是爲着復仇罷了。但是,長公主的處理事情的方法,還是讓她滿頭的急躁,彷彿被熱水潑熄了。就算她現在活的自在,可是她的頭上,始終懸掛着一柄長劍呢。如果她不快速的把事情解決掉,那麼接下來的,迎接她的也不會是什麼好的結果。
食不知味的用完了午膳,待尹傾瑤從沉思中醒轉過來,看到眼前放大的二張俏臉時,不由大吃一驚,一掌順勢就甩了出去,“做什麼?”
尹傾瑤甩完了巴掌,這才發現剛纔的二人就是她的二婢青桃和毛桃,此時都捂着腮幫子,眼圈都紅了。青桃因爲一向喜歡傷春悲秋,性子中有着文藝小清新的範,此時被打後,眼睛一眨,幾顆豆大般的眼珠,就滾落下來。
“郡主,可是我們伺候的不好?惹您生氣了?”
尹傾瑤不由一愣,她心情不好,自然跟二婢女沒關。也是青桃和毛桃沒有掌握好分寸,生生的撞在了她的壞心情上。“你們這是怎麼了?”
這還不是郡主您打的啊。青桃和毛桃都不由愣住了,明明是她們的郡主打的,偏自家郡主忘的一乾二淨。這也太冤了吧?這一巴掌挨的根本就不值得。
見到自家二婢女的愣神,也就說剛纔她把二婢女的巴掌都是真的了?
尹傾瑤一瞬間想到了哭,她也不清楚,明明自個兒是個挺好的姑娘,怎麼一轉眼的功夫,把貼身的丫鬟都打了呢?要知道,她也算是個好主子,平時府上有個丫鬟生病缺錢少衣的,在她得知消息之後,都是伸出手的。
現在好了,這二婢女肯定認爲她這個郡主變成壞人了。
尹傾瑤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好了,都別苦着臉了。誰讓你們湊的那麼近,本郡主也是一下子被嚇到了,所以纔會打你們的。好了好了,不準生氣了,都笑起來。”
青桃和毛桃放下捂嘴的手,不由自主的扯了扯嘴角,亮出一個巨醜無比的笑容。
尹傾瑤看了一眼,差點沒有一口開水噴出去。
這是笑嗎?這是孟婆在施粥吧?
“好了,都是本郡主不好。你們先下去吧,拿藥在臉上塗塗,不要留下什麼印子了。”
青桃
和毛桃拿過經膏,各自給對方塗好之後,這才說道,“郡主,您心裡是不是不開心?要不說出來,讓奴婢爲您想想對策?”
在這樣的情況下,青桃和毛桃決定,無論尹傾瑤如何趕她們,她們也不會爲了一時之間的事情,而棄自家的郡主於不顧。
想到自家郡主在窗戶外面,癡癡的等了那麼久的緣故。
青桃先升騰起了一股保護欲,“郡主,您別太傷心了。以後有我們保護着您,即使是長公主,也不能傷害到您。”
毛桃也一臉表功的模樣,“青桃說的對。郡主,一切有我們呢。就算長公主再偏心,您還是府上的大小姐,也是大周朝唯一一位郡主,身份地址高貴着呢,根本沒必要跟別人爭。”
尹傾瑤越聽,臉色越黑。這都什麼跟什麼啊?她連忙伸手阻止,“行了行了,瞧瞧你們,越說越不像話了。什麼長公主欺負我,長公主可是我孃親,是長公主辛辛苦苦養大她的,豈是你們隨便截一個壞話,就可以抹黑我孃親的。”
“可是郡主,剛纔在屋子裡的時候,長公主和尹劍兄妹聊天的模樣,好溫柔,好舒服啊。”
“有嗎?”尹傾瑤一臉的疑惑,自家孃親會露出這樣的神態來?這絕對不可能,她怎麼沒有看到。“你們倆莫不是在造謠?”
青桃和毛桃連連擺手,“郡主,就算殺了我們,我們也不敢如此啊。”
“好了,毛桃你去一下,問問孃親下午可有什麼安排。”
“是,郡主。”毛桃領命而去。
青桃聽着,倒是勾起了一絲好奇之心,“郡主,您又想到什麼可以懲罰人的好點子了?”
“哦,暫時沒有。”
很快,毛桃就回來覆命了,“郡主,長公主說下午沒有其他安排。”
“好吧,我知曉了。”沒有其他安排,也就意味着她在府裡的地位已經有些下降了。
“對了,奴婢剛纔出角門的時候,正好看到這個小廝探頭控望着的,一臉的壞心思,所以奴婢把他帶過來了。”
那個青衣小廝,連忙跪在地上,連連磕頭,“郡主饒命,郡主饒命,我不是故意來府上的。實在是因爲我家掌櫃的有事情找郡主您啊。”
尹傾瑤不由挑了挑眉,她自從重生而來,所做的事情都是有目的性的。這麼多天了,接觸比較深的,也就只有太白樓一邊,難道是樓裡出了問題?可是樓裡的擺花,食材的調製,她也經了手的。怎麼現在會出現這樣的問題?
“你是何人?報上名來。”
原來大聲喊叫的小廝,總算停下哭泣,隨意的拿衣袖抹了眼,這才說道,“小的是太白樓的夥計,小的名叫春史,得了掌櫃的吩咐,過來長公主,找郡主您的。”
“白掌櫃有什麼話,要讓你帶給我的。”尹傾瑤一聽是白掌櫃,面色也不由緩了下來。肯定是太白樓裡出了什麼事情,纔會讓白掌櫃讓人過來找她。當時候可是說好的,就算太白樓出現了問題,也不能當面
急急的就過來找她。
春史一摸額頭,說道,“這幾天太白樓裡生意一直很好,只不過從昨天開始,就有些蕭條。但比較最早的時候,已經好了很多。但是很快的,太白樓裡的生意越來越少,來吃菜喝酒的顧客卻是越來越難弄。時不時的就弄點事情出來。爲了不影響樓裡的生意,我們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只不過,就算如此,還是有小廝爲太白樓招來了禍事。”
尹傾瑤見春史越講越長,而且聲音越來越迷芒而悠長,竟然隱隱有了講故事的模樣,不由生氣萬分。她在這邊心急的要死,這個小廝倒好,竟然有了講故事的興致。既然如此,她絕對會找個地方,讓對方好好的表現一下。但眼下,這樣的事情還是等等再說吧。
於是,尹傾瑤開口就打斷了對方的話,“春史,說重點。”
春史說故事的心情,被人打斷,心中萬分的不爽。但當着尹傾瑤的面,又不好表露出來,只能皺緊了眉毛,重重的哎了一聲,“是,郡主,小的知道了。”
“這樣就好,說吧。”
春史想了想,又組織了一下語言,這才說道,“因爲這幾天太白樓裡生意不好,白掌櫃就使勁的折騰我們,把我們累的夠嗆。但我們也很勤快的,把樓裡樓外都打掃的乾乾淨淨。”
春史說着,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尹傾瑤。
尹傾瑤不由萬分好心,這個小廝,即使在這樣的情況下,也不由自主的爲自己拉好處。難道春史覺得他只要這麼一說,她就會大發好心,賞些銀子給他嗎?簡直是做夢。
“繼續說下去。”
春史見自己的目標沒有達到,神色間倒也平靜,繼續說下去,“只不過這樣的情況,連續二三天之後,不要說我們,就連白掌櫃都坐不住了。就過去找了程程姑娘。要說起這位程程姑娘,簡直是奇才。她只要一出手,就連我們太白樓,原本生意不好的,都馬上生意紅火起來。要不是程程姑娘長的太好看,我是就上門提親了。”
春史說到這裡,止不住的搖了搖頭,一臉的可惜。
旁邊聽着的青桃和毛桃,不由笑了起來。這個小廝,也算是個人物了。
尹傾瑤真是覺得可笑無比,尹程程當真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就連個她酒樓裡的小廝也喜歡她,真是。
“好了,春史你的心意,本郡主知曉了。如果有可能的話,本郡主會把你的心意,告訴她的。”
“真的嗎?那真是太謝謝郡主了。”
“然後呢?”
“然後?什麼然後?”春史有些沒明白過來,但對上三人有些兇狠的目光,春史連忙打了個哈哈,“掌櫃去找程程姑娘,可惜程程姑娘沒有找到,樓裡的生意又淡了幾分。後來,掌櫃實在沒辦法,正要打算來長公主府,求見郡主您的。可是,酒樓裡來了二個莫名其妙的人,掌櫃的沒有走成。他見事情不好,就讓小的馬上過來尋郡主您了。”
“是誰?”
“不知道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