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賞到尹劍此時的窘迫,讓尹傾瑤的心情大好。也讓她的聲線,變的激昂起來。“從今天起,尹劍公子就好好的待在府衙,等我表哥傷好了,再找你算帳吧。”
尹劍的額頭上,立時青筋崩起,“蘊樂郡主,你這是想囚禁我嗎?”
尹傾瑤笑着搖了搖手指頭,“本郡主怎麼會做知法犯法的事情呢,只不過本郡主聽聞,尹劍公子正在準備春闈的事情,所以本郡主覺得,府衙是非常適合讓人學習的地方。所以這纔跟尹劍公子你說一聲,去那裡學習不錯。”
尹劍一愣,對方有這麼好心?
尹劍的懷疑,在他的臉上表露無遺,“蘊樂郡主,你不必威嚇我,也不用利誘我。如果你擋了我的前途,我可不怕你的郡主身份。”
“哦?是嗎?本郡主倒要看看,你還會不會考的上。”
尹傾瑤的輕蔑眼神,讓尹劍覺得一口頭心血差點噴出來,“哼,我們走的瞧,本公子一定可以在春闈上拔得頭籌。”
“是嗎?那本郡主就試目以待了。”尹傾瑤止不住的在心裡冷笑,上世尹劍可以中狀元,這一世他還想中,那就只能做夢了。有她在,是絕對不會讓對方如願的。
尹傾瑤看向沈莨,“沈太醫,我表哥現在怎麼樣了?血可是止住了?”
沈莨還在拿着白色布條,壓在元智焦的傷口上。聽到尹傾瑤的問話,他就止不住的搖了搖頭,“郡主,元少爺傷的太重。到現在,都過去這麼長時間了,可是元少爺身上的鮮血,還是流的很兇。我怕再這樣下去,對元少爺的身體是大大的不利啊。”
“那怎麼辦?”聞言,尹傾瑤也着急起來,“沈太醫,你是大夫,可是有什麼好的辦法?”
沈莨皺着眉頭想了想,“要不下官試試另外一種藥粉。”
“既然有新的辦法,那還不快點拿出來。”
“只不過這種藥粉太過強烈,我怕元少爺會受不住。”
尹傾瑤看了看四周,指道,“你們上前把我表哥壓住,讓沈太醫上藥。”
立時有幾個強壯的小廝過去,壓手的壓手,按腿的按腿,把元智焦牢牢的鎖在牀上。
“沈太醫,你看這樣可行?”
沈莨的眸中,不由閃過一絲遲疑,少傾,才說道,“差不多了。只不過還缺一個人,因爲這種藥昨天還製出來,還沒有來的及試藥。所以,這藥粉的把握程度,下官還有些欠缺。”
“哦,這樣啊。”尹傾瑤用手撐着下巴,想了想就笑了起來,“這好辦。毛桃,你去。”
“是。”毛桃答應着,走到沈莨的面前,詢問起來,“沈太醫,您需要什麼樣的,請儘管吩咐。”
沈莨的神色有些茫然,但他馬上就反應過來,搖頭拒絕道,“你不適合。”
毛桃有些疑惑,看了看沈莨,這才把視線投向自家郡主。
尹傾瑤抿脣笑了起來,“毛桃,動手吧。”
“是。”毛桃對着其中二名小廝使了個眼色,立時有二人壓住尹劍,其中一人伸手把尹劍的衣袖弄的高高的,露出一大截手臂來。
這樣的突發狀況,讓尹劍完全嚇呆了。但他馬上就反應過
來,高聲音嚷了起來,“喂,你們這是做什麼?快放開我。”
那些下人全都是聽尹傾瑤的命令,即使尹劍喊破了喉嚨,他們也不會眨一下眼睛,然後放了尹劍。
而且,他們還會把尹劍抓的更牢,防止對方逃走。
尹劍見小廝們無動於衷的模樣,不由着急起來,對着尹傾瑤喊道,“蘊樂郡主,你讓我來看你的表哥,我也過來看了。現在,你讓他們綁着我,這是要做什麼?我跟你說,朗朗乾坤下,我不會畏懼你們,更不是怕你們。你們的權力和寶貴,不能壓跨我的。”
尹傾瑤差點笑出聲來,尹劍他把自己當什麼嗎?她對於他的喊叫,根本絲毫也不在意。她只對着毛桃點了點頭,“動手吧。”
毛桃點頭表示明白,拿出一把匕首。然後舉着匕首,慢慢的走到尹劍的面前。
尹劍雖然明白,在長公主府裡,他是安全的。可是他剛纔的自信,在看到眼前閃閃發亮的匕首時,蕩然無存。
只是一會兒的時間,他的神情就變的蒼白無比。他只一愣,就放大了喉嚨,大聲的喊叫起來,“你們想幹什麼?我告訴你們,你們這個謀財害命,要坐牢的。要……”
尹劍還想再說,但一團烏黑的看不出的帕子,突然塞進了他的嘴巴里。那種難聞到極點的味道,差點讓他薰死過去。
尹劍搖着頭,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早知道長公主府裡這麼危險,他纔不會接受尹家坤的邀請過來,更不會明着爲了看妹妹,實則希望在長公主裡呆上一待時間,好好的感覺一下長公主的富貴榮華。
他後悔了,現在退出去,還來的及嗎?
此時的尹劍,悔的連腸子都青了。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只不過這世上,又買不到後悔藥。
尹劍傷心極了,眼淚也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
握着匕首的毛桃,看到這一幕,眼神中不由閃過一絲鄙視,這就是程姨娘的親大哥?當真是有血緣的親兄妹。就連痛苦的神情,也極爲相似。只不過,就應該如此,才更讓人感覺到氣憤。
要不是程姨娘的一招毒手,智焦少爺也不會受傷。他們也就必半夜三更,還待在此處,做些不喜歡做的事情。
而這些,都是眼前的男子尹劍招來的。
毛桃這麼一想,頓時覺得心中不爽起來。她舉起匕首,在尹劍的手臂上,重重的劃了二刀。看着瞬間冒出來的血水,不由冷哼一聲。
“沈太醫,您請試藥。”毛桃看也不看尹劍的臉,轉身就邀請沈莨試藥。
沈莨點了點頭,從藥箱裡拿出一瓶白色的瓶子,打開蓋子,然後把一些藥粉到在尹劍的傷口上。他觀察了一會兒,這纔對着尹傾瑤說道,“郡主您看,這瓶生肌粉的效果還是不錯的。下官看這個小子的手臂,血水已經少了很多。”
尹傾瑤站了起來,並沒有湊過去看,而是遠遠的站着。果然如沈莨所說,原本噴涌而出的鮮血,一下子少了很多。眨了眨眼睛再看,果然如沈莨所說,明顯傷口都有些小了。
“既然藥有效,那就給表哥使用吧。”尹傾瑤做了決定,又皺眉看着尹劍,“只是
流了些鮮血,尹劍公子怎麼就哭的那麼傷心,真不像個是真正的男子。”
尹傾瑤不明白,只是時間的轉變,就讓她對着尹劍的感覺,產生了天差地別的模樣。
現在的尹劍,哭的猶如三歲孩童。只不過是在手臂上割了二刀,又不是什麼大事,竟然也可以哭的如此傷心。這樣的人,哪裡有魅力可言?前世的她,是不是腦子浸了水,纔會覺得這個哥哥長的好看,爲人處事也好,與他待着就覺得傾心無比呢?
尹傾瑤拉回想偏的思想,厭惡的看着尹劍,“尹劍,哭的真是厲害。看來毛桃的這一刀劃的很深呢。”
尹劍“嗚嗚”的叫了起來。他的嘴裡塞着帕子,根本就說不了話。如果有可能,他真想衝到尹傾瑤的面前,狠狠的給對方几巴掌。也是匕首沒有割在她的身上,所以對方纔會這麼不屑一顧的吧?
尹傾瑤笑了起來,卻是看着那些小廝,“你們都扶穩了,本郡主看尹劍公子身體非常的虛弱,恐怕連站都是個問題。你們可千萬別讓他摔倒,不然的話,本郡主就要你們的命。”
“是。”壓着尹劍雙臂的小廝,連忙答應下來。
只留下尹劍,一臉的氣憤。
尹傾瑤又坐上椅上,專心的看沈莨包紮傷口。隔着遠,她只能看到對方忙碌的身影,至於那處傷口,也是根本見不着的。
過了良久,沈莨才收了線,“郡主,元少爺的傷口處理好了。”
“好。”尹傾瑤這纔敢站起來,往元智焦的牀邊走去。
經過沈莨的處理,此時的元智焦,哪裡還有剛開始的憔悴。原本的浸滿鮮血的布條,早就換成了乾淨的。想必在布條下,那些傷口也處理好了吧。
“沈太醫,那我表哥什麼時候會醒?”
“原來明天就會醒來,只不過剛纔出了那麼多鮮血,想必也等到後天了。”
“只要表哥身體沒什麼大礙,晚幾天醒來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郡主,那下官先回去了。有什麼情況,還請郡主告訴下官一聲。”
“好的,沈太醫你先回去吧。”
尹傾瑤打發走了沈莨,又看了看元智焦。但見這位表哥,除了臉色有些蒼白之外,倒沒有其他不妥的地方。她想了想,吩咐道,“你們都好心伺候着我表哥,誰伺候的好,誰就可以領賞。對了,你看着我表哥,如果他等會兒發燒,或者血水還滲的話,馬上就過去請沈莨沈太醫。都知道了嗎?”
“是。”
尹傾瑤交待完了,扭頭看到臉上髒的像貓似的尹劍,心中不由爽快起來。前世,這對兄妹一直欺負着她,今生,是絕對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
“尹劍公子,你既然看到了,也就清楚爲何本郡主要對你如此了吧?”
“唔……唔。”
“既然程姨娘已經沒了,那本郡主也不再找她的麻煩。只不過妹債兄償。我表哥差點沒命,程姨娘傷了我表哥,就要做出賠償。尹劍公子,你說呢?”
“唔……唔。”
“尹劍公子既然不說話,那本郡主就當你默認了。”尹傾瑤笑了起來,轉身就出了房間,“把人帶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