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唏噓而過的年少時光裡,走過漫長的光陰,我們遇見過形形色色的人,他們走進我們的生命,又淡出我們的記憶,然後又會有新的人出現,然後又走遠,我們總是在反覆着做着一件事,那就是遺忘。可是,誰能告訴我,爲什麼,我總是念念執着着忘不了心中期待的幻想呢?】
周曉繆和許奐城說笑着相互調侃,落在老師的眼裡。
而此刻,才過了一節課。
從教室裡瞬間便飛出了一個粉筆頭,許奐城作爲男生,身體的靈敏度和協調度果然比周曉繆要強上許多,一下子就穩穩地接住了。
門口的班主任雙手插着腰,一副十足彪悍的模樣,“講什麼話呢!讓你們罰站呢!”
周曉繆和許奐城立馬便噤了聲,但臉上卻還是人忍不住的笑意。
老師走後,許奐城又開始說話了,“喂,小個子,你給我講講,你從小就這樣有種啊?”
周曉繆揚了揚頭,一副睥睨桀驁的樣子,彎了彎嘴角,“對,我天生這樣。”
“不錯,不錯,看來發展潛能無限啊……”
周曉繆的視線略過前方的林蔭道,卻發現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塵諳靜斂中帶着溫暖如初的淺笑,渾然濃厚又獨到天成的氣質,像是全身都在散發着淡淡幽香,而那身畔飄飛的細碎花瓣孜孜起舞,動人美妙地絲毫不能移開眼睛。
男孩的身形體格跟許奐城差不多,她看不清他的臉,只是走過去的時候偏偏帶着讓周曉繆離不開眼,她心裡滿是錯覺着期待是不是季南,是不是他遵守約定來這裡了?
心裡的糾疼感一下子全都被牽扯了出來,酸酸澀澀,強烈地一陣蓋過一陣,眼淚不知爲何卻堆積出濃重的霧氣,沾溼了睫毛,停駐在眼眶的位置。
男生走過林蔭之下幽鬱的樹木,隨意地將雙手插在口袋裡,極爲穩健的步子。簡單的白色t恤和淡灰色的休閒褲將他的身形凸顯得很高。
周曉繆的心中帶了無數個不可能,但她還是追了出去,朝着那個明確的方向,她知道自己想要幹什麼。
身後是許奐城的聲音,“喂,周曉繆,你去哪啊!”
周曉繆的步子跑得極快,熱風吹在耳畔,猶如急切奔涌的洪流,一**地打在心頭的位置,她想問問季南——
爲什麼,我們約定了在市中相見,可是你卻沒有來?
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不能對我說的?
你是不是還是那樣討厭我?如果你討厭我,我一定會離得遠遠的,我只在遠處看着你就好了,但是你可不可以不要不告而別,可不可以不要不理我……
……
這些心中的話,周曉繆沒有說出來。林蔭的道路上,空空蕩蕩的,沒有了剛纔那個熟悉的身影,心裡覺得失望,又覺得放鬆。失望是因爲見不到季南,放鬆卻是因爲沒有確定的原因就似乎還有着希望。
遠處,大概是一對畢了業的情侶,男孩用自行車載着女孩,女孩的臉上滿是幸福的笑容,白色的裙闕飄動,在心上拂起絲絲潺潺的悠動,柔軟卻又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