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折木聰明,而是這幾張照片拍的蘊意真的非常明顯:兩張是整體的照片,剩下的幾張都是局部的放大圖,離頂樓邊緣有幾個非常平整的切口,呈“凵“型,大小足夠一個成年人出入了。看來這個男人的智商還是有的,這樣他就可以自由出入後還可以將鐵絲網搭回去,不仔細看的話,很難看到這塊鐵絲網被動過手腳。
頂樓、天台,這種地方本身就不太常有人來。更何況還有招牌擋住了,就算被發現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事了,真是打得好算盤啊!只是世事無常,他一定沒有想到自己會死在這裡吧。
不過裡志說得對,這不是一場意外,或者說這並不是一場單純的意外。
因爲在“凵”字形切口的一點五米左右高的地方,也有幾道平整的切口,但不知道爲什麼卻非常凌亂,根本不成字形,和男子的算盤一樣,如果不是這一大塊鐵絲網掉了的話,這幾個切口根本很難被察覺。
“這是怎麼回事?”折木問道。
“是和絃迷子前輩弄的。”
“和絃前輩?”
“我,我也不知道。”裡志苦笑道:“我舅舅他們發現這些切口後就開始詢問了,因爲根據切口的新舊程度看,最少也在一個星期前,所以我們這些客人的嫌疑被排除了,但是當詢問和絃迷子時她一下子就露餡了。最後在我舅舅的逼問下,她才承認是她做的。”
“她爲什麼要這麼做?”折木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不知道,她沒有說,之後無論我們在怎麼問她她就是不回答。”裡志的語氣也頗爲無奈地說道。
折木表情突然顯得有些怪怪的:“人,應該不是她殺的吧?”
“這我就不知道了。”裡志攤了攤手,說道:“不過因爲物證證明這些切口至少是在一個星期前弄的,所以和絃前輩大可以說自己的惡作劇。而且更多責任還是森下久我咎由自取,和絃前輩是不用負任何責任的。”
“森下久我,那個死者的名字。”接着裡志又補充道。
“那,既然這樣,這張紙條是怎麼回事?”折木揚了揚手中的複印紙。
“這就是我接下來要說的重頭戲了。”裡志道:“因爲我舅舅懷疑即使是這些切口,讓這些生鏽的鐵絲網一下子掉下如此大的一塊,也不是容易辦到的。需要森下久我在當時劇烈搖晃。”
“而很顯然,森下久我並沒有劇烈搖晃的必要,他也應該知道自己當時的處境,不可能還劇烈去搖晃。而最好的解釋就是有在當時用力地推了一把。而當時除了和絃迷子前輩,我們所有人都有不在場證明,所以我舅舅他們懷疑是和絃迷子前輩。而且其實和絃前輩他們早就認識森下久我。”
“他們認識?”折木疑惑道。
折木記得當時和絃迷子和和絃夫婦他們並沒有表現出認識死者的舉動,雖然他們的表情很慌亂,但當時大家誰的表情不是這樣?
而且即使是暴雨和黑夜導致在攝像頭裡看不清,但後來他們可是有近距離接觸森下久我,如果認識,就不可能一點親近的感覺都沒有表現出啊。
“是的,他們認識。按照和絃夫婦的說法,就是這個森下久我提出好幾次要買他們家的鋼琴,不過都被他們拒絕了,畢竟這是和絃迷子前輩父母的遺物。”
“遺物?”
“哦,忘了說了。和絃迷子前輩的親生父母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現在和絃迷子前輩只是被收養的而已。”裡志道:“其實也不怪乎我舅舅他們會懷疑和絃迷子前輩,誰叫那些切口是她剪的,而且誰也沒辦法證明她當時不在場。只不過我舅舅他們一直找不到動機,正爲此苦惱呢!”
“不,如果是不在場證明的話,我可以爲她證明。”折木突然說道。
“什麼?”裡志三人都非常驚訝地看着折木。
“我是說如果真的不是意外的話,那麼很可能這就是我們常說的【不可能犯罪】,因爲和絃前輩也是有【不在場證明】的。”
“真的嗎?折木?”千反田整個人都快貼了上來:“這是怎麼回事?我們明明沒有看到和絃前輩,爲什麼折木你會說她有【不在場證明呢】?折木,我很好奇。”
面對氣勢突然膨脹的千反田,折木只好心虛地往後退了退。只不過折木這次能夠感覺到,千反田並不是單純的好奇,更多的是一種……高興?
“千反田,你還記得我們從聽到響聲,到我們到樓梯口一共用了多長時間嗎?”折木突然問道。
千反田想了一會兒,道:“具體多長時間我忘了,不過因爲我們的房間離樓梯口也就十米左右,雖然因爲找木棍時用了一些時間,不過算下來最多也就三十幾秒左右吧!”
“是的,最多絕不超過一分鐘。”折木點點頭,繼續道:“這個旅館只有一個樓梯。我們出去時並沒有在樓梯口遇到任何人,而且當我們到達二樓的房間時和絃前輩已經在那裡了。也就是說,和絃前輩必須在一分鐘內從頂樓趕到二樓的那個房間。這並不是不能做到的。但是……”
折木頓了頓,又繼續說道:
“但是,頂樓是沒有遮擋物的,如果想要把人推下去就一定要走到鐵絲網前面。可是按照昨晚暴雨的程度,即使一秒鐘也會被淋得渾身溼透。可是千反田你也知道,昨晚我們每個人都是穿着睡衣的,如果有水漬的話可是非常容易被發現的。”
“所以如果想要把人推下去,就勢必需要用到遮雨的雨具。首先雨衣可以排除了,脫下雨衣再跑到二樓時間是不夠的……”
“咦?爲什麼?”千反田突然問道。
是的,脫衣服的話又用不了多長時間,爲什麼說不可能做到呢?
“這是因爲昨晚不僅雨大,風也是很大的。如果想要不被雨淋溼,就勢必需要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這樣子時間自然不夠。我記得和絃前輩的睡衣是淺色的熊貓睡衣,如果有水漬的話那也是很明顯的。”折木慢條斯理地說道。
“觀察得很仔細嘛~”千反田低下頭微微地咂咂嘴,如果仔細聽的話還能夠聽到這句陰陽怪氣的話,不過包括折木和摩耶花裡志都沒有聽到。
“好吧,我也就不賣關子了。我直接說重點吧!”折木突然感覺自己這樣慢條斯理地解釋真的很傻,果然是推理類的書看多了的緣故嗎?
不過還真別說,這樣子一步步吊着他們,所有人的中心都在自己身上還真的挺在感的,怪不得有那麼多人都想當偵探。不過只可惜,偵探的虛榮心還是敗給了折木的【節能主義】。
“我們能夠提出的假設有好幾種,我就不一一述說了,這太麻煩了。因爲我所提出的假設都不滿足一個條件,那就是水漬!”折木道。
喂喂,我們剛纔說的一直都和水漬有關好不好。而且絕對是你的【節能主義】又發作了吧!三個人的腦門不禁掛起了黑線。不過沒有一個人出聲,因爲他們都不想在這個時候打斷他。
“我現在說的水漬指的是樓梯上的水漬。昨晚我們並沒有看到樓梯上有任何水漬對吧!”折木道。
“是的。因爲樓梯上有燈光,所以能夠看的很清楚,昨晚我並沒有看到樓梯上有水漬。”千反田很肯定地說道。
“也就是說如果兇手真的是和絃前輩的話,那麼她就必須解決自己的鞋子絕對不能溼的的問題。這個用雨傘和雨衣都是做不到的,只可能是用了鞋套之類的東西。那麼問題來了,鞋套去哪了呢?和絃前輩穿的是睡衣,藏不了東西。如果將這些東西亂放的話,很容易被找到。垃圾桶的話,除了我們房間,就只有一樓的飯堂有垃圾桶了,而她是不可能跑到一樓去的,所以垃圾桶排除。”
“一般來說,遇到這種情況我們的第一反應是藏到自己熟悉的地方,比如房間。可是和絃迷子前輩的房間和有監控室的那個房間是剛好在兩個不同的位置,如果先到自己的房間,再到有監控室的房間,時間上就來不及了。”
“那應該還有可以藏東西的地方吧?又或者直接從窗外扔出去?”裡志出聲道。
“可能性不大。”折木搖搖頭說道:“第一,從窗外扔出去是絕對不可能的,因爲這件旅館的四周都是水泥地,這鞋套太顯眼了,根本不可能不被發現;第二,因爲這是提供客人的旅館,所以樓梯附近的走廊設計的都是非常簡約整潔,能夠藏東西的地方很少,因爲時間關係她不可能離樓梯那麼遠,所以最好的地方就是頂樓了。”
“不過很可惜,從我們見到和絃迷子後,她就一直和我們在一起,根本沒有自由活動的時間,直到你們來之後,她也一直和我們在一起。你們在搜查頂樓時她也一直和我們在一個房間,她根本一次都沒有離開房間過,根本沒有回收的時間。如果真是這樣,我不信你舅舅他們在仔細檢查過頂樓後,還找不到。”折木聳了聳肩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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