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着王勝的設計,小云接下來的任務就是主動接近遲志宏,並儘快跟他上牀。如果能跟遲志宏上牀,小云就會死死纏住他了。這樣做,既能保住小云在銀湖賓館的位置,又能更多地、更深度地掌握遲志宏的秘密。看來這個王勝也不是等閒之輩,雖然他目前很不得勢,不敢公開跟遲志宏對抗,但是他內心一直是不服的。他在等待着機會,掌握一些置人於死地的證據,將來跟遲志宏拼個你死我活。
小云聽了王勝的計劃,先是吃驚,接着就想拒絕。她生氣說:
“你真是沒良心的傢伙,我以前怎麼沒有發現你這麼陰險呢。你現在玩夠我了,要甩我就痛快甩掉算了,爲什麼還安排我去幹這些勾當?看來你是不想放過我了。”說完,又在電話裡哭了起來。
王勝一聽,這女人又哭了,於是故伎重演,開始哄她:
“寶貝兒,別哭了,我這是爲你好。你想想,你好好想想,你如果按照我的要求去做,絕對是一舉兩得,你知道嗎?”
小云說:
“我得個屁?我能得什麼?”
王勝心想,你一個小丫頭片子,我不信說服不了你。他說:
“你看,你一旦跟遲志宏搞上了,他會白跟你玩嗎?我聽說他是一個很大方的人,尤其是在女人方面。聽說,他花在原來辦公室秘書小唐身上老鼻子錢了。他也不會虧待你的。而且,無路以後賓館服務員怎麼裁員,也不會動你的,你在銀湖賓館裡會站穩的。再有,我也不能讓你白白冒那個風險,只要你定期給我提供有用的情況,你那每月一千元的生活費我照給不誤。想想你在大山裡那年邁的、無錢看病的老母親吧,你的家庭需要你掙錢養家呢。你趁着現在還年輕,在奉陽能多掙點就多掙點。”
小云聽完王勝的一席話,停止了哭泣。是的,她現在很需要錢。但是,自己再需要錢也不能去冒這個風險呀。她內心開始搖擺着。想了一會兒,她說:
“我是想在省城多掙點錢,一是爲了給母親會治病,二是爲弟弟交學費。但是,我真的不願意這樣去掙錢。我有點害怕。”
王勝一聽,立刻開始威脅起來:
“你這個丫頭,怎麼就不聽我的話呢?我告訴你,你願不願意也得去幹,否則我把那些照片郵寄到你的老家去。那時候,你想回家也不敢回去了。”
小云吃驚地問:
“什麼照片?”
王勝在電話那段冷笑道:
“就是那次在賓館裡給你拍的光着身子的照片呀。”
小云一聽王勝提起那照片的事情,突然想起來了,心裡不由一驚。那是在去年夏天的一箇中午,王勝跟她在賓館裡幹完那事後,拿出自己的手機對着光着身子的小云就是一陣亂拍。小云問他想幹啥?王勝說她長的太美了,拍個照片留着做紀念。當時小云也沒多想,誰知道這傢伙到現在還保留着呢。這傢伙原來早有預謀,簡直太卑鄙了。想到着,小云氣憤地說:
“你這人真卑鄙,竟然拿那些照片要挾我。”
王勝不慌不忙地說:
“怎麼樣?你是聽我的,還是不聽我的?年輕人,要冷靜哦。”
小云這回內心徹底崩潰了。
她對王勝有所瞭解,這男人心狠,什麼事情都能幹出來,還是別得罪他了。小云說:
“好吧,我聽你的,但是你要保證,把那些照片刪除了。”
王勝說:
“聽我的就好,但是,我不會現在就刪除照片的,但是我保證,我不會把這些照片公佈於衆”。小云說:
“你這個陰險的傢伙,算我倒黴。”說完,生氣地掛了電話。
再說遲志宏離開銀湖賓館後,匆匆來到第九人民醫院管小丹的病房。當他推門而入,映入眼簾的是空空的病牀,管小丹不見了。他詢問章穎穎的姐姐,她告訴他,管小丹在九點的時候出去了,而且一直沒有回來。遲志宏翻翻管小丹住的病牀,發現她的東西全帶走了,只留下一個紙條。遲志宏拿起來一看,心情立刻緊張起來。
遲志宏看見上面寫道:我去外地治病了,如果你來醫院,就把出院手續辦了。簡單的一句話,令遲志宏倍感疑惑。她爲什麼要走?她能去了哪裡?
遲志宏走出病房,在走廊裡,他撥通了管小丹的電話。電話只響了幾聲,管小丹就接了。遲志宏急切地問:
“小丹,你去哪裡了?”
管小丹語氣平淡:
“我去哪裡,跟你沒什麼關係。我給你請個假,估計最近一段時間我不能上班了。”
遲志宏就問:
“就是你請一年假,我也會給你的。但是,我想知道你去了哪裡?我很擔心你的。”
管小丹冷笑道:
“你關心我?你是害怕了吧?但是你放心,昨晚我已經想好了,我不會告發你的。我只要求你一件事,就是同事或者我熟悉的人詢問我去向的時候,你就說我去北京學習了。”
遲志宏說:
“我一定的,只希望你不要出事。”
管小丹說:
“不要出事?我已經被你弄出事了?我會恨你一輩子的。”
說完,她就掛了電話。無論遲志宏怎麼撥打,管小丹就是不接了。
遲志宏來到護士站,詢問管小丹的病情是否達到可以出院的條件,一個長的很高挑的年輕護士說,已經沒什麼太大的問題,但最好再住幾天。遲志宏就撒謊說管小丹晚上在醫院睡不好覺,這樣對她的病情恢復不利,想爲她辦理出院手續。那個護士覺得遲志宏的年齡在四十多歲左右,既不像女患者的丈夫,也不像女患者的父母,就用懷疑的眼光問:
“先生,你是患者的什麼人?”
遲志宏早已練就了隨口撒謊的熟練本領。他說:
“她是我的下屬。由於患者的家在外地,患者讓我幫助她辦理出院手續。”
護士就說可以,但是今天辦不了,需要等到星期一。遲志宏問病人可以先出院不?護士說如果患者非要出院,我們也攔不住,但是如果有什麼後果,醫院不承擔責任。遲志宏說了一聲謝謝後,就下樓了。
遲志宏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已經快十一點了。他準備重新打車回銀湖賓館寫報告。在出租車上,他一直琢磨着管小丹的去向。她回家休假,還是去了別的地方繼續治病?他想跟管小丹的家裡打電話問問,但是他不知道她家的號碼。從管小丹說
話的口氣判斷,不會再出現什麼意外,她會回來的。
等出租車快到賓館的時候,老婆王燕打來了電話,讓他中午去岳父家吃飯。遲志宏說,我今天有事,改天行嗎?王燕冷冰冰地說,是我父親讓你去的,他說有事跟你聊聊。遲志宏其實很久沒去岳父家了。由於跟老婆已經到了完全分居的地步,他怕岳父岳母知道這事之後責難他。但是,即使自己不願意去,有了老岳父的話,他也不敢不去。他不知道王燕是否跟她的父母說了他們分居的事情,因此,一想起去岳父家,他的心情就忐忑不安。
遲志宏下了出租車,走進銀湖賓館。他上樓一看,自己的專用房間裡已經整理的乾乾淨淨。這一定是那個小云乾的,他不由自主地想到她。他把一大摞文件材料和一個U盤裝在一個檔案袋裡,夾在腋窩下就下樓了。很奇怪,他在前臺沒看見小云,而是另外一個小服務員。
遲志宏按着老婆的吩咐,先去家裡接兒子。兒子上車後,看見遲志宏拿着檔案袋,就問:
“爸,拿的是什麼?”
遲志宏說:
“下週五區裡要開會,我加班寫點材料。”
兒子用讚許的眼光看着遲志宏,說道:
“爸,你真夠敬業的,雙休日都不休息,你一定能評上先進。”
遲志宏就拍了兒子肩膀一下,儘量裝出一個慈父的形象。他說:
“爸爸不想要什麼先進,只求讓領導滿意就行。我現在最關心的就是你的學習了。”
然後,遲志宏就詢問一下兒子的學習情況。兒子說自己的所有高中課程都結束了,下學期就開始總複習了。遲志宏問最近考試排名如何?兒子說在全年組排在三百名之後,想考“一本”是沒戲了。遲志宏感到吃驚,問道:
“我記得你上高三時候的成績能進全年組的一百名之內了?名次怎麼下滑這麼多?”
兒子就說:
“我最近不知道爲什麼不愛學了。”說完,就開始擺弄手機。
遲志宏問:
“你那個手機是什麼時候買的?我不是不讓你買嗎?”
兒子發現,剛剛還很和氣的父親,聽到自己的學習成績下降後,立刻就變臉了。兒子說:
“你不讓我買,但是我媽讓我買。再說了,現在高中生有幾個沒有手機的?”
遲志宏臉色就變得很難看。他本想訓斥一下自己的兒子,但是他什麼也沒說。自己經常夜不歸宿,在外邊跟多個女人鬼混,對兒子的學習一點也不關心,還有什麼資格去教育自己的孩子?
到岳父家的時候,王燕正往餐桌上端菜呢。老岳父看見遲志宏,立刻眉開眼笑。遲志宏緊張的心情終於放鬆了。
老岳父和遲志宏來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遲志宏問老爺子最近身體怎麼樣,已經七十多歲的老爺子精神矍鑠,他說自己的身體還不錯,但是老太太身體不是很好。遲志宏問老爺子:
“爸,我聽王燕說,你找我有事?”
老爺子說:
“是呀,這件事我覺得對你很重要,所以讓你過來,想當面給你說說。”
遲志宏連忙問:
“什麼事情,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