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小鎮後,落禹一改常態反倒沉默起來,這使前面的徐石好生疑惑。
徐石心想,這孩子怎麼了,是不是生病了?
於是,徐石乾咳兩聲,一本正經的說:“小兔崽子,你是不是生病了?怎麼這麼沉默?”
落禹擡頭看了看停在前面的徐石,又低頭走着。
徐石心想,這孩子怎麼了,心不在焉的,於是又說:“你要是生病了,就把那破杆子給我吧,省的累壞你。”
落禹還是沒有反應。
老頭便嘀咕起來:“嘿!好你個小兔崽子,不說是吧,我有辦法叫你說,......”
落禹聽見老頭這頓嘀咕,不耐煩道:“臭老頭兒,你煩不煩啊?本來我就沒想明白,你又給我製造麻煩,你誠心的吧!”
徐石隨口問道:“你有什麼煩心的,跟我說說,說不定我可以給你解惑啊!”
落禹一聽,眼睛一亮說,“這可是你說的,別賴賬!”徐石點了點頭,落禹繼續說:“你知道什麼是銀兩嗎?今天我也弄一個一樣的,那小二一眼就認出來了,不都是一樣的東西,憑什麼我的就不行啊!”
徐石一聽便大笑不止。
“你笑什麼笑?哦!你這老頭兒,讓我說出來當笑話呢!”生氣的落禹恍然大悟道。
徐石一見落禹這樣不敢不告訴他了,便解釋道:“銀兩是一種貨幣,是由江海商會發行的,並在九州國和斯曼國流通。”看着落禹還是不明白,補充道:“比如你昨天吃了一桌子美食,就需要等量的銀兩來交換懂了吧!”
似懂非懂的落禹點了點頭。
徐石看到眼前這孩子純淨的就像一張白紙,不由得心驚一下,這麼好的孩子不能再我手上給教壞。
突然,身邊有一羣穿着官服的人騎馬經過,落禹心想,爲什麼我們不騎馬呢?走着多累啊!
於是就問徐石:“老頭,咱們也騎馬吧!”
徐石一愣,心想騎馬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沒有銀兩買馬啊!怎麼辦呢?
落禹看見徐石若有所思的樣子,肯定知道這徐石又沒打什麼好主意,鄙視的看着徐石說:“銀兩我想辦法,不用你操心!”
徐石一聽這話,心想,這小子真能弄到銀兩,我倒要看看他用什麼辦法。
秋水鎮上,落禹拿着徐石的的破算命杆子坐在人羣集中的地方,等待他生平第一次的“算命之旅”。
過了好一陣子,也沒有人來算命。這可愁懷了落禹。
落禹心想,爲什麼沒有人來算命呢?是不是看我年紀太小了,所以都不來算命。想着想着便心生一計。
只見落禹穿上徐石那比自己大好多的衣服,坐在地上,爲了不讓人看出他是一個孩子,還把徐石的頭髮揪出一撮,粘在自己的嘴上。
落禹心想,這回應該可以了吧!
果然,有一個身穿藍色長袍的婦人神秘兮兮的來算命,落禹看見她走過來,裝做一本正經的樣子,打量着婦人。
婦人坐在落禹面前小聲的問道:“大師,你不是騙人的吧!”
落禹一聽這話,心裡一緊,裝作一副不屑的表情粗曠的說:“信你就算,不信就走開,別妨礙我給別人算!”
婦人一聽這話,心裡更是疑惑,便試探道:“那你也得拿出我信你的理由吧!”
落禹一聽心裡這個後悔,不如不胯下海口了,這不是引火燒身嘛!算了,死馬當活馬醫吧!
於是,落禹開始胡編起來:“這位夫人,你應該是來求子的吧!我看你年紀也不小了,是不是婆婆着急,催你趕緊生小孩,而你總是懷不上,對吧!”
婦人一聽這話,面色有點微紅,害羞的問道:“大師就是大師,那你說我還能有孩子嗎?”
落禹表面淡然自若,其實內心已經如江水氾濫般洶涌激盪起來。
“會有的!”
“會有的!”
落禹的內心世界即將崩潰了。
婦人看見落禹這麼說,喜悅的從兜裡拿出一點碎銀放在了地上。便離開了。
看見婦人離開的落禹再也受不了這騙人的愧疚感.
徐石驚訝的看着“忽悠”成功的落禹,不由得佩服起眼前這個少年。
落禹沮喪着臉來到徐石面前,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樣坐在了地上。
徐石看着坐在地上的落禹,疑惑的問道:“怎麼了?剛纔的那個滿嘴胡說八道的小兔崽子哪去了?”
落禹沒有搭話,依舊無精打采的想着剛纔的事情。
徐石見落禹不搭話,就猜到了落禹的心思,安慰道:“是不是覺得自己騙人了,心裡不好受。”
落禹擡頭看了看徐石說:“這樣騙人的我,是不是很可惡?”
眼淚在落禹臉上,就像天空承受不住雨水的重量一樣一滴一滴的滴落。
徐石看見落禹哭的泣不成聲,不知道怎麼安慰這善良的孩子。無奈的坐在落禹身邊。
睡醒的熊仔肚子餓的厲害,便爬到落禹的肩上,驚奇的發現落禹正在哭泣,就給落禹傳音:“小禹,你怎麼了?”
落禹聽到熊仔給自己傳音才發現熊仔站在自己的肩膀上。
跟熊仔交流了一番後,聽了熊仔的道理式教育,打起精神,心裡暗暗發誓:“我一定會讓娘因爲我感到驕傲的!”
心情低迷的徐石看見落禹打起精神,徐石的精神頭也被帶了起來。
落禹對徐石說:“老頭兒,我餓了,咱們吃點東西去吧!”
徐石這回豪不吝嗇的帶着落禹到秋水鎮的小飯館去吃東西。
飯館裡,一桌子好吃的,被落禹,徐石還有熊仔掃蕩的只剩下杯盤狼藉。
吃飽的熊仔又鑽進落禹懷裡睡着了。
落禹與徐石又開始爲“買馬”行動。
秋水城裡。
“聽說了嗎?城西路家的獨生子今天又在娶親。”
“好像是這個月的第六樁了。”
“聽說,這個新娘是路家搶來的。”
“我聽說,城主都不敢得罪這個路家。”
“爲什麼?”
“因爲路家的獨生子好像是風劍宗的外圍弟子。”
...
百姓們的議論聲不絕於耳。
落禹聽見路家的這種行爲,非常氣憤,便要拉着徐石要去“替天行道。”
徐石心生一計,高興的對落禹說:“咱們的馬有着落了。”
疑惑的落禹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徐石拉到城西去了。
“一會兒一切聽我的,別說話。”徐石囑咐道。
落禹非常興奮的點了點頭。
城西路家內,風劍宗親傳弟子來爲外圍小師弟道喜,這可是史無前例的事情。百姓們紛紛前來圍觀,使得城西熱鬧非凡。但是徐石和落禹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導致後來差點兒丟了性命。
徐石領着落禹混進路家,才意識到進來虎穴,拔腿想要離開之時,風劍宗的親傳小弟子塵易站在臺上說:“今日是我外圍小師弟的大喜之日,我奉師命前來道賀的同時,也宣佈一件關於風劍宗的大事情,下個月十五,我們開始選拔今年的新弟子,只要能通過試煉就可以被記做風劍宗的外圍弟子,資質好的將被收爲親傳弟子。”
徐石和落禹也被這個消息給驚到了,徐石心想,這風劍宗原本不廣招弟子的,現在爲什麼會這樣?
疑惑的徐石百思得其解。
這個時候落禹拽了拽徐石的衣角小聲說道:“那我們還替天行道嗎?”
徐石斬釘截鐵的說:“當然了,而且還得全身而退!”
聽完徐石的話,落禹更加激動了。
“你先別激動,一會兒你去洞房裡把新娘領出去,我在外面先盯着,等你把新娘放走後,你在來我這,咱倆一塊走!”徐石頓了頓又說:“對了,千萬別和風劍宗的那個人說話!”
落禹點了點頭走了。
徐石心裡這個沒底,怎麼就受這兔崽子蠱惑了呢!懊悔不已!
路府外,一個家丁大聲喊道:“少爺接新娘回來了!”
爆竹聲隨即響起,路府裡的人紛紛出來迎接這對新人,路家小少爺濃眉大眼,一表人才。新娘雖然看不到容貌,舉手投足間也能想象到是一個美女,但是新娘的動作很不自然。
路家小少爺攙扶着新娘進了路家,準備拜堂成親,就在這時,一個黝黑的小夥子闖進路家,不顧衆人阻攔,拉起新娘就要走,還沒走幾步,就讓塵易一下子擒住,被路家家丁押了下去。
路家小少爺,趴在新娘耳朵旁嘀咕了幾句,新娘就被下的不輕,安安本本的進行拜堂。
這一切都逃不過徐石的眼睛,可越是這樣情況越叫人擔心,徐石決定爲自己和落禹算上一卦。
算兇吉是消耗壽命的,徐石已經過了古稀之年,早已經把生命看淡。
徐石怎麼也沒有想到,落禹的命連上天都不知道。
徐石怎麼也想不通,爲什麼這孩子的命連上天都不知道呢?
正在徐石疑惑之際,新娘被送進了洞房,這也意味着“替天行道”馬上就要開始了。